葉淩在傷口處按了按,絲絲痛意讓她頓覺清醒,上藥之後,伸手拿過一面銅鏡,鏡中的人面容憔悴,一邊臉高腫,青紫一片,另一邊雖是沒有傷口,蒼白無比,宛若女鬼。
葉淩靠在身後的軟墊上,腦袋又昏昏沉沉,想起白日種種,不免與十年前重合。
十年前,葉家出了一樁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葉淩幾乎被趕出雲中。
那時葉淩年紀小,因旁人待她不同,也懂得些許道理,便一直自己玩,有一天,她在扶風崖玩泥巴正玩得開心,兩個兇神惡煞的下人來将她帶走,帶去的正是面壁閣,彼時葉姝離年紀亦小,被葉傲宇抱在懷裡哭哭啼啼,怎麼哄也哄不好。
原來是葉姝離最喜歡的珠钗不見了,前日葉淩從她門前經過,她便一口咬定是葉淩拿的,葉淩年紀小,百口莫辯,隻會說自己沒拿,見葉淩不承認,葉姝離哭得更兇,葉傲宇本就煩悶,葉姝離還哭個不停,他一巴掌甩在葉淩臉上,說:“乖女兒,不哭了,爹爹給你打壞人。”
“啪”得一身脆響,葉淩小小的身子晃了幾晃,葉姝離覺得有趣,果然不哭。
那時葉佩毅不在雲中,葉傲宇便将葉淩扔出雲中,讓她自生自滅,葉淩一直在雲中外徘徊,餓吃野果,渴飲山澗,倒不是眷戀雲中,隻因為,她的爹爹葉晟陽對她說,會來雲中接她。
葉佩毅回來,不見葉淩,一番詢問,方知真相,即刻命人尋找,終于在雲中附近找到葉淩,接回來好生照料,自此,葉氏的人更不願與葉淩親近,葉淩的性子也越來越怪誕。
後來,葉姝離的珠钗在房間的角落裡找到,她不肯承認這是一場誤會,便到處宣揚,珠钗是葉淩後來扔在她房間裡的,還帶着扶風崖的濕臭味。
從那之後的葉淩,再也沒為自己辯解一句。
仲春天氣,屋子中帶着清冷,葉淩身披薄紗,懶懶卧在軟塌上,白日與孟謹川周旋得久,疲憊不堪,便昏昏睡下。
葉淩向來覺淺,難以熟睡,隻有清晨那幾刻能酣眠,所以總是賴床,葉淩這一覺,也是半夢半醒,極不安穩。
葉淩遭此變故,心生倦意,便窩在扶風崖不出,每日與書翠說笑,聽她說數不清的前任,天氣大好,陽光明媚時,便在梨林裡設一張軟塌,旁邊擺着瓜果,懶懶坐在上面,昏昏欲睡一整天。
奇怪的是,葉淩在扶風崖休息數天,孟謹川也不見來尋仇,孟謹川性格沉穩,修行多年,喜怒哀樂悉抛與無,但自視甚高,這也難怪,他是蒼梧淵最得意的嫡子,除葉淩外,恐怕沒人敢得罪他,也沒人能讓他如此記恨。
他既不來,也省得葉淩麻煩,葉淩一向不顧葉氏門規,缺課多天,竟也無人來問。
讓葉淩不得不出去的是一支挑戰令,修仙小輩難得齊聚,葉氏便搞出一個挑戰賽,小輩之間相互競争,一來,緩解前幾日苦悶教學的辛苦,二來,測試這些小輩的實力,葉淩這幾日沒去上課,這個挑戰賽卻逃不掉。
那日葉淩正在梨林間好睡,鼻尖盡是花香,梨花撲撲簌簌墜落,灑在她衣襟上,袖口間,就連頭發絲裡都是細小的梨花。
時至傍晚,書翠從外面回來,手裡拿着一隻挑戰令,上面标着七十九字樣,是她在門口撿到的。
“差點被那群小兔崽子看見了,還好我跑得快,這是個什麼玩意兒?”書翠渾身鬼氣,在葉氏行走自然有被發現的風險,偏偏書翠不安生,心心念念想着山下的鬼情郎,但她擔心葉淩安危,離開葉淩一般不會超過三天,三天之内,必回。
葉淩向來覺淺,書翠一開口她就醒了,在軟塌上翻了個身子,才慢悠悠起來,輕輕抖掉身上的梨花。
書翠上前,拂去葉淩肩上梨花,道:“白天睡這樣久,晚上又該睡不着了。”
葉淩苦苦一笑,将纏繞在發絲間的梨花捏出,袖間身上,全是梨花清香。
書翠端詳葉淩片刻,她臉上青紫已消,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端倪,笑道:“這樣标志的人兒,若是為了鬼一定比我還——”
話還未說完,就被葉淩打斷,她接過挑戰令,道:“我還年輕,老是提死,多晦氣?”
第二天,葉淩換上一身淡紫衣裙,便向逐鹿台走去。
因修仙派别不同,所以挑戰賽分為兩撥,劍宗的和劍宗的比,禦獸的和禦獸的比,葉淩一路走來,都聽見有人大贊孟謹川,說他如何如何厲害,自己如何如何崇拜,葉淩心想,孟謹川這幾日一定出盡了風頭。
逐鹿台,人滿為患,禦獸弟子都将自己馴化得最厲害的靈獸帶着,靈獸身形巨大,頗占位置,逐鹿台雖然修得氣派,現在看來,都有些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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