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酸,好吃呢。&rdo;太孫看徐循将信将疑的,便掰下一塊放到她手上,&ldo;你們這個品級的,還吃不到呢。&rdo;侍寝無望,徐循破罐子破摔,現在是真的活潑起來了,她瞟了太孫一眼,試探性地把奶幹放到唇邊上,碰了碰,又舔了一下。果然,淡淡的酸味後是撲鼻的奶香味,她咬了一小塊嘗嘗,隻覺得味道馥郁香濃,就一點點已經能品上好久。徐循不禁歎了口氣,贊歎說,&ldo;真是好吃,這怎麼能做得這麼好吃啊。&rdo;太孫還真的認真地想了想,才說,&ldo;我也不知道。&rdo;他幹脆把整盤都端給徐循,&ldo;确實是不多,我和祖父去北邊的時候看着他們進貢的,統共就拿了一個小箱子。&rdo;徐循一聽這麼珍貴,吃了一片就不敢再吃了,的确也有點膩味。喝了半杯茶,和太孫說了說閑話,見太孫去看屋角的時漏,她就站起來說,&ldo;那我走了……&rdo;太孫好像也松了一口氣,&ldo;你去吧……好好睡啊。&rdo;徐循就這麼回自己的住處去了。她屋裡的兩個嬷嬷當然都沒有睡,坐在燈下兩人不知在說些什麼,見徐循就這麼衣衫整潔發鬓油亮地回來了,一看就知道她根本連衣服都沒脫過,兩個嬷嬷的臉色都嚴肅了起來,卻先不說什麼,而是張羅着讓徐循梳洗過了,又吹了蠟燭,三個人坐在油燈底下說話。徐循把太孫屋裡發生的所有事都告訴了兩個嬷嬷,從進去看鬥蛐蛐開始,半點都沒有保留,等她說完,都過三更了。兩個嬷嬷誰也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孫嬷嬷歎了口氣,輕聲說,&ldo;這年歲小不要緊,總有一天會長大的,太孫看來還是疼您的,您可别往心裡去。&rdo;再強打精神,她的語調也是有點沉重,李嬷嬷拿肘子頂了她一下,又說,&ldo;這沒什麼,貴人别往心裡去,太孫殿下那絕不是因為您才這麼着的……&rdo;她猶豫了一下,又把聲調壓低了一點,&ldo;都說是被那次事兒給吓着了,如今看來,倒是真不假。&rdo;徐循倒的确沒有身邊這幾個嬷嬷失落,一聽有故事,精神就來了,連聲追問,&ldo;什麼什麼,什麼事兒?&rdo;&ldo;那是在您選秀之前的事了。&rdo;孫嬷嬷也沒瞞着她的意思,不過,也是把聲音放得很低。&ldo;太孫殿下那年才十七歲,咱們都還在各處當差呢,沒聚在一起服侍貴人。隐約聽說,太孫看上了一個宮人子……&rdo;這種事是非常正常的,十七歲的太孫,身邊肯定會給安排一兩個美貌又溫順的宮女,好像徐循剛才去正殿,太孫屋裡也有一個特别會打扮些的宮人在站班。這種事隻要有郎情就沒有妾不意的,徐循聽得很入神,嗯嗯嗯地直應了幾聲。&ldo;就是看上了,&rdo;李嬷嬷看來是比孫嬷嬷清楚些。&ldo;十四歲的小姑娘,纖纖巧巧的,我還見過一面。結果……太孫第一次,手生……那一個也不曉人事,不知道該怎麼教……竟沒放對地方!&rdo;孫嬷嬷倒抽了一口冷氣,感覺都替故事裡的人疼似的,徐循還有點沒聽懂,啊了一聲,&ldo;什麼沒放對地方?&rdo;兩個嬷嬷都拿白眼看徐循,李嬷嬷用嫌棄徐循很笨的語氣說,&ldo;貴人,人那地方,可不止一個洞啊。&rdo;徐循反射性就拿手去捂屁股,她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自己都覺得有點疼。&ldo;這‐‐走旱道啊‐‐&rdo;&ldo;走旱道也罷了。&rdo;李嬷嬷說,&ldo;那好歹也是個地方,太孫是壓根全錯了,給放到上頭那不能用的地方去了。姑娘也傻,聽說都會疼,生怕壞了太孫的興緻,疼也忍着……到後來,人都暈過去了,血流了能有一床!太孫發現的時候,吓了個半死。&rdo;徐循聽着都要痛起來了,孫嬷嬷也有點龇牙咧嘴,李嬷嬷說,&ldo;我幹侄女兒那時候就在女醫署裡服侍,再沒有假的。後來可憐那小閨女兒,也不知去哪了,太孫怕得還小病了一場。不過,這事兒好像誰也沒和太孫明說‐‐貴人你也不好說走嘴了,就是告訴太子妃知道了,太子妃娘娘聽說了,讓别告訴太孫,過了一陣子,就給打發了兩個侍寝宮女過去。你今晚過去應該也見到了,一個福兒,一個喜兒,起碼都還懂點事,也大些,有個十七八歲了。我想啊,太孫估計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就當是她年紀小吧。黑燈瞎火地挩,迷迷糊糊不知道捅哪兒那也是有的……&rdo;徐循好一陣無語,想想那倒黴催的小宮女,也覺得挺可憐的,李嬷嬷看了看她的臉色,又說,&ldo;告訴貴人這件事,是讓您知道,這時運來得太早啊,也未必是好事。就好比那小閨女,本來,殿下的第一個女人,說不定到現在都混上個美人了呢?這不是運氣來得太早,連個名字都沒留下,人就不知去哪了。這種事不必心急的,您是有名分的人,怕什麼晚不晚的,等一等也好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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