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了錯也罷了,還要去宮正司領罰,這不是和宮女一樣的待遇了嗎。其實挨打、挨罵也都罷了,隻要是私底下的都沒有什麼,可這份屈辱,以後想讓人家忘記都難。多新鮮啊?一個主子,去宮正司受罰……徐循也說不清這裡頭的彎彎繞繞,就是覺得委屈,在錢嬷嬷懷裡抽噎了一會兒,錢嬷嬷百般勸慰她才收了眼淚,又慢慢地把事兒說給錢嬷嬷聽,錢嬷嬷聽了,倒沒徐循這麼委屈,雖驚訝,卻不懼怕,沉思了一會兒,便道,&ldo;這估計是不知誰借了王娘娘的名字來惡心兩宮呢,您就是個由頭。放心吧,聽你這麼說,這件事,兩宮不至于吃大虧的。&rdo;徐循道,&ldo;那是,認個錯不完了呗,反正吃虧的也就是我‐‐&rdo;&ldo;貴人。&rdo;錢嬷嬷有點無奈了,她又歎又笑,&ldo;新年第一天呢,就要太孫宮受寵的婕妤去宮正司領罰,您當自己真有那麼招人恨嗎?這不能夠,這就是沖着太孫宮的臉面來的。指名道姓就是要在這正旦日裡,讓太孫宮的人觸黴頭。這口氣,太孫妃娘娘看來是不打算咽下去了。您就把心安在肚子裡吧,這一次,您可吃不了虧。&rdo;&ldo;嬷嬷是說‐‐&rdo;徐循當時的确沒來得及去注意别的,光就注意張才人和兩位典正了,這會也是有點懵懵懂懂的。錢嬷嬷含着笑,肯定地道,&ldo;您一說我就明白了,太孫妃娘娘心裡明白得很,怕是早吩咐了張才人,這聲音一擡,是擡給誰聽的?肯定是擡給定國公夫人聽的麼。這不是她就出面幫着說話了……您等着瞧吧,這件事,肯定還沒完呢。就是過了元宵,您去宮正司了,這也未必就是什麼壞事……&rdo;徐循有點明白了,她現在卻還是有點不可置信,想了想道,&ldo;可,可那麼突然,又隻有那麼一點兒時間,胡姐姐能想得到那麼多嗎‐‐&rdo;&ldo;要不然,她是太孫妃,您是婕妤呢?&rdo;錢嬷嬷對太孫妃看來是極有信心的,&ldo;您就放心吧,太孫宮的臉面,哪是那麼容易掃得掉的?‐‐這樣,今兒好歹也算是犯了事,看着眼睛紅紅的又像是哭過,就别過去前頭了,咱們在裡頭跌千金、吃扁食,該怎麼樂就怎麼樂。别的事您也就别想那麼多了……&rdo;她這裡說好說歹,把徐循給安撫下來了。那裡太孫妃也正在脫衣服:命婦們參拜其實也就是一會會,現在人散了,大禮服也就可以脫下來了。&ldo;一會,煩姑姑到娘那裡去,請她往外傳話,把禦醫喚進來給我扶扶脈。&rdo;她一邊脫衣服,一邊和孟姑姑商量。&ldo;把今天的事兒都說一說,就說我當時在地上站得久了,當時就覺得人有點暈,為了把穩,就是大年初一,都甯可請人來扶扶脈了。&rdo;孟姑姑已經盡知前事,她會意地點了點頭,欣賞地望了太孫妃一眼,卻并不多說什麼,而是悄然退出了裡屋。太孫妃安坐椅内,捂着嘴懶懶地打了個呵欠,道,&ldo;還是先洗一把臉再睡吧,粉上得多了,不卸的話,覺得臉上厚厚的和糊牆似的,壓根就睡不着……&rdo;☆、元宵這大節下的,隻要不是誠心故意,誰也不會拌嘴吵架。就是彼此再看不順眼,正月裡見了面也得頂着一張笑臉。這都是有說法的:正月哭,一年雨,正月笑,一年晴。一年之計在于春,這春月不論如何,都得喜喜興興地過去。秉持着這樣的原則,徐循在太孫、太孫妃跟前,表現得就像是沒這回事似的,也不請罪,也不訴說自己的委屈。周遭人也就真的好像什麼都不知道,連何仙仙都不提那天的不快。就這麼着,每天都有許多年俗要過。一幫人天天聚在春和殿裡傻玩,張貴妃也把她們叫進去幾次,看雜劇、看雜耍,咬春,到了正月初八,外頭就開始放燈了,足足要到正月十七才會撤燈。元宵節晚上,宮女通宵達旦都不睡覺,身穿白衣,在她們平時無法自由進出的内廷中行走,雖說出不得門,沒法真和外頭的姑娘們一樣,真正到大街上走百病,但也算是宮裡難得的放縱舉動了。徐循一幫人都是才進宮沒多久的,小時候當然也被母親帶着出門走過百病,徐循還好,住在雨花台畢竟是鄉下了,平時出門也自由,走百病就是換個白衣,把附近的街巷走走罷了。徐師母人本分,不大願意走進京城,何仙仙卻是南京城裡的住戶,她跟随着母親,一個晚上能從東門走到西門,再繞回來。同太孫妃兩個人談得特别起勁,衆人在春和殿承歡時,連張貴妃都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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