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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記得你以前寫字沒這麼好吧！&rdo;他問李含光。&ldo;我現在寫得很好嗎？&rdo;李含光故作驚訝。……楊老師無語了。&ldo;你住在附近嗎？爸爸媽媽什麼時候下班？&rdo;他決定直接和李含光的家人溝通。這個清秀的小女孩卻平順安詳地回答。&ldo;我是孤兒，老師，就住在皇家慈幼局裡。&rdo;楊老師這才留意到她的名字，他脫口而出，&ldo;哦！你是在含光門被撿到的啊？&rdo;孤兒随天家姓自然姓李，含光說的是她在哪裡被收養的。李蓮湖、李慈恩的名字都是這麼來的，事實上李慈恩很可能就是在慈恩小學門口被撿到的。含光也算是證實了心裡的一個猜測，她點了點頭，默認了楊老師的說法。楊老師也沒有為自己點破李含光身世，可能刺傷了小女孩玻璃心的事道歉，事實上，他正在盤算一個很不錯的主意。‐‐這個主意也就是剛才，在知道了李含光身世以後才突然出現在他腦海裡的，可他卻是越想越覺得可行，越想越是興奮。&ldo;走。&rdo;他不由分說地站起來，拉住了李含光的手，&ldo;我們去慈幼局找你的‐‐&rdo;&ldo;我們都是嬷嬷們在管。&rdo;含光提供信息。楊老師噴了噴鼻子，&ldo;老媽媽們？他們可管不了事。&rdo;他又停下腳步，皺着眉頭想了一下，便說，&ldo;你等等啊。&rdo;當下就掏出手機（又一項令含光驚異了很久的新發明），摁了幾個号碼。&ldo;修文，問你件事，慈恩小學邊上那個皇家慈幼局還是你表嫂在管嗎？&rdo;楊老師嗯嗯了幾聲，&ldo;是，我有點事找她‐‐行，那你幫我打電話問問，她要是在家，我直接帶人上她家去談。&rdo;還真是坐言起行啊，一點緩沖都不打的。含光多少也明白了楊老師的打算，不過，這盤算對她自然是隻有更有利的，她也就繼續端着一臉的懵懂，看楊老師在那張羅了。這個修文很快就把電話給打回來了，楊老師又直接給李局管打了個電話，便領着李含光出了學校，自己開出一輛車來。&ldo;上車吧。&rdo;他笑着對李含光說，&ldo;我帶你去你們李局管家裡蹭飯。&rdo;李含光上回坐車那還是從醫院回慈幼局的時候了，那坐的還是又高又大的公車，頭一次接觸這樣比較玲珑小巧的私車，難免左顧右盼，伸手想要摸汽車香水，可手指動了一動，發覺楊老師眼角餘光正瞥着她，又有點不好意思，讪讪然地把手給收回去了：雖然她現在什麼也不是了，但到底還算是總督家的女兒，就是見着了新鮮物事，也不能這麼大驚小怪的……楊老師卻很寬厚，他含笑說，&ldo;很少坐車吧？以後就習慣了，坐車不要盯着香水，多看看窗外，不然一會暈車呢。&rdo;又問李含光，&ldo;去過你們李局管家裡嗎？&rdo;李含光搖了搖頭，楊老師說，&ldo;你們李局管家比較有底蘊，住的房子好。她丈夫是誰你知道嗎？&rdo;含光承認她對李局管近乎一無所知。楊老師就給她科普，&ldo;你們李局管嫁的就是桂花奶業的董事長。&rdo;含光一臉茫然地看着他，楊老師有點吃驚了。&ldo;你沒喝過桂花牛奶？桂花飄，牛奶香……&rdo;含光現在可以肯定楊老師家境也不差了，她咳嗽了一下，盡量藏住笑意，很自然地告訴楊老師，&ldo;老師，我們早上都喝小米粥配饅頭，有白面饅頭都很好了。桂花牛奶多少錢一瓶啊？&rdo;&ldo;……四塊多吧。&rdo;楊老師一臉震驚，半晌才喃喃了一句。他看着李含光的眼神，就又充滿了一種新的疑慮：連牛奶都喝不起的慈幼局，是怎麼培養出李含光這麼一個書法小天才的？過了一會，楊老師的思緒從自己的事業上忽然又轉到了李含光的生活上，他想到了李含光的那句話：有白面饅頭都很好了。這麼清秀可愛的小姑娘，平時就喝點小米粥，吃點雜面饅頭……這也太慘了。楊老師要不是男子漢大丈夫，簡直眼圈都要紅了，他在心裡暗下決心：就是為了李含光，也非得把自己的想法貫徹出來不可。要是桂太太不願意配合的話，少不得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了……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楊老師，聽見李含光問他，&ldo;老師，你是不是剛參加工作沒多久啊？&rdo;楊老師模模糊糊地就回答，&ldo;嗯，第一年。&rdo;回答完了，好像覺得剛才李含光的聲音裡充滿了笑意‐‐他狐疑地掃了李含光一眼，卻又什麼都沒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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