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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第1頁)

顧昭想了下:“不會問的,問我也懶得理,吵架多無趣。”顧茂昌不願:“那不是縮頭龜嗎!”顧昭看看他,心裡無奈,這家夥早晚闖出大禍來,可惜了,長的一張如玉的臉,生了一份糞包心腸,他無奈之下開口道:“那我就不等他們問我,我要先問他們。你記住,凡争吵,管你什麼道理,總之嘴巴要不停,别給對方問到你的時機,你說完,趕緊退去了,這是上等吵架的法兒。”顧茂昌撇嘴:“打架我到會,叔叔這話說的輕巧,我那裡有堵人說話的本事?”顧昭歎氣,沒辦法隻好教了他幾句:“你就說,你等打着聖人的旗号說話,這自然無錯,聖人教化世人,仁德慈善,此乃正理,可……聖人有無告訴你們,天下有多少土地?多少人口?多少青壯?多少鳏寡孤獨?識字的有多少?工匠有多少?商人有幾多?稅務有幾種?國家一年賦稅從那裡來到那裡去?他可知素絹幾文一尺,如何采桑?如何織就?他們可知一畝良田年多少出息,他們可知秋收冬藏,他們可知汝母鞋子多大,可知汝父好甜喜酸?他可知如今有多少流民流離失所?可知武人拔劍争鋒是為誰而戰?武人雖粗魯,敢于拿血肉之軀為主盡忠,守護疆域,保天下黎民百姓不受兵荒災禍,避免流離失所,武人盡責了,高官厚祿自然該有所得。你問他們憑什麼安享武人闖下來的太平,端起碗來吃肉,放下碗來罵爹。此乃無恥之最!打着聖人旗号說這些更是無恥,什麼書生清談,不過狗屎而已!”這一番話說出,隻震得周圍這些人渾身顫抖,顧茂昌頓時兩眼泛着星光看着自己的小叔叔,過了片刻,那門客愚耕先生忽然開口問到:“七爺說的這些,書生不知,七爺可知?”顧昭一笑:“你猜我知不知?”說畢,他伸出手指指指自己道:“我即不是武人,也不是文人,先生問我,真是問錯人了。”說完,哈哈一笑,趿拉的木屐就去了。車轱辘再次滾動,愚耕先生傻兮兮的坐着,他的靈魂已經碎了。哎,可憐的,顧昭前輩子在學校當老師,常常被學生刁難,簡直是身經百戰。這輩子他還這點破毛病,怎麼也改不了,雖教的不是文化課,可是後世百家講壇,論壇擡杠,要說擠兌人,前一千年書生罵人罵臉,後一千年現代人罵街那可是總結十八代祖宗,掐頭去尾,人肉家庭成分,一人犯錯,全家連坐,他家貓狗吃的寵物糧都能翻出來的彪悍戰鬥力,其實他拿來ko古人,着實有些勝之不武。今日,話是多了些,可他是真生氣。雖他跟顧家人不親,可是,無論是死去的老爹,還是現在這個哥哥,都是為這個國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人物,那在現代可是烈士。這古人,真正有趣兒,那一代都這臭德行,武人打完仗,君主就要玩那個功高蓋主了,武人死完了,書生們就要出來嘲笑他們傻大憨粗了?這樣不對,一個國家,最完整的國家,什麼職業也離不了的,好吧,最起碼現代社會他們是平等的。“哈哈……書生清談……狗屎!沒錯!狗屎!”騾車内,顧茂昌猛的一聲大笑,唠叨完狗屎之後,忽然一臉憋住的樣子,拉着愚耕先生的前衣襟猛的搖晃道:“那個,先生啊,小叔叔說的那些什麼可知,到底是什麼可知,什麼汝母,汝父,要的要的……我是一個都沒記起來啊……這可怎麼好啊!”愚耕的思路被打斷,半天後擡起頭來呢,很是惆怅的來了一句:“少爺你猜我記得不記得呢……”“啊!啊!啊!記得,記得!莫晃!少爺再晃!晚生就全忘了!啊!啊!啊!第九回午夜,烏鴉飛過無疆門的屋頂,呼啦啦,咋咋呼呼的幾隻落在元壽殿的頂端,它們剛要發出午夜的不祥之音,便被暗處的守衛,無聲無息的用彈弓射了下來,烏鴉屍體落地之前,自有身手利落的人上去,一個鹞子翻身,接了它們隐于暗處。啟元宮,上京最大的建築群,前朝内庭共有宮室六百多間。這是一座正在修建中的皇宮,它年輕,新鮮,整個建築群裡,死去的皇帝不過一位,如果這個朝代壽命可以延續個幾百年,每一座重要宮室都有兩到三位皇帝駕崩于此。那麼,這裡才能真正的稱為皇宮了。當然,住在這裡的統治者也期盼,這棟屬于他的家,可以長長久久的健康的延續下去。如今方是起頭,前後兩代不過四十年,先帝年号為初元,今上又選了天授,其中意義非常簡單直白,一觀便明白了。天授帝趙淳熙,坐在元壽殿内,身邊是碼放的整整齊齊的奏折,說不清有多少份,但内侍每晚需要用牛車拉滿滿一車,如果政務繁忙的時間段,要兩牛車方能拉完。此時始過二更鼓,元壽殿内的牛油蠟燭便一盞一盞的點燃,能有四五十根,天授帝一貫簡樸,唯獨這蠟燭每晚卻消耗的厲害,一晚上要消耗約百貫的上等牛油蠟燭。這裡就要涉及一段宮内宮外不可說的密事了,今上有一隻眼睛是看不見的,自古身體有殘缺的皇子均無法繼承皇位,為何今上能在先帝多個兒子裡脫穎而出?以殘缺之身登上帝位,此乃天授年間絕對不可說,不能提,甚至想都别去想的一件機密之事。莫說,說了,掉腦袋那是輕的。燭光閃耀,天授帝不緊不慢的批閱着奏折,他眼神不好,腦袋的角度便有些偏,有些低,批閱一會兒,要仰臉歇歇,自有身後的内侍會拿着熱乎乎的布巾,幫他敷一下,松散,松散。廖北來,靜悄悄的跪在啟元宮的地下,他的頭默默的低垂,樣子恭敬無比,那個在顧府總是露着謙和敦厚笑容,總是胸有成竹的愚耕先生,仿若就是别人。從二更,廖北來一直跪倒三更,臉上半分的不耐都不敢露出。終于,天授帝批閱完了桌面上所有的奏折,内侍擡過一個平闆,将奏折仔細的,輕手輕腳的擺放整齊,擡了出去。天授帝又仰起臉,有内侍手腳利落的為他蓋上布帕,許是完成了最大的工作,天授帝很放松的輕輕哼了一聲,然後淡淡的仰坐在那裡道:“恩,說吧。”廖北來身體輕輕的抖了一下,忙更加端正的回話跪着回話,雖天授帝根本就沒看他。廖北來彙報的内容很簡單,大多是圍繞着顧岩顧公爺的生活開始的,最近多在那位小妾處休息,會見了幾個舊部,顧府的消費情況,偶爾也說顧岩的長子顧茂德的一些行蹤。因顧岩有個習慣,他家中用慣了的人,大多都是跟了他二十多年的舊部老奴,廖北來的情報工作彙報的也隻是一些粗淺的東西,并沒有太多有價值的情報。天授帝聽了一會,有些不耐煩的打斷:“恩,知道了。”廖北來便閉了嘴。内侍又換了一塊布巾為天授帝敷上,許是累得狠了,天授帝很久沒有說話,直到屋内某一株蠟燭出了一個燈花,天授帝方慢悠悠的問:“他們還是那種老論調”“是,聚在一起,大多也就是說一些以前的舊事,與先帝如何親厚,救先帝如何驚險之類。”天授帝伸出手,取下布巾,他臉上依舊帶着那種老表情,刻薄,譏諷,還用他特有的那股子尖酸的語氣道:“朕的這些老臣啊,一天不跟朕邀功,一天不提他們便吃不下飯,睡不好覺,生怕朕虧了他們。哎……說起來,早先跟着先帝的活着的也沒幾個了,由着他們吧,隻要他們安安穩穩的,朕……也不會怎麼,顧岩今年有六十六了吧?”“是,老公爺每日食肉三缽,聲音洪亮。”“嗯……脾氣還是那般爆,搞得朕的早朝就像個坊市,一天到晚沒事做,就吹毛求疵,這個老東西,是越來越張揚了。”“是。”“最近京兆尹上了不少秘折,這京中有時真不像朕的天下,倒是像這幫老臣的天下了,哼……”“是,顧府……卻也沒有,隻是他家四少爺有時候會闖禍,不過是一些年輕人多吃了幾杯,聲音大一些,玩的跳脫了一些而已,倒是尚園子顧家那邊,比平洲巷子這邊卻張揚多了。”“顧茂懷那老東西就不必提了,随他,胄子(貴族子弟)教育如今也是大問題,不能放任。樂師府那邊人手依舊是不夠,國子學那邊也有問題……嗯……”天授帝輕輕用手,拍拍案幾歎息了下,當然,有些人,今上是提都不想提的,顯然尚園子還不夠入君耳的資格。“是,有件事,臣倒是很在意……”敬帝臉上露出一絲感興趣的樣子,微微坐直了,看着廖北來:“講。”廖北來便将今日出來之後遇到的事情,詳細的做了彙報,天授帝越聽,越覺得有意思,到最後竟又重複的問了一次。“他是這樣說的?”“是!”廖北來便又把顧昭的話重複了一遍,他說完悄悄的瞄了一眼坐在上方的帝王,作為一個暗探,一個被帝王信任的暗探,他知道他瘙到了帝王的癢處,果然,帝王在笑,那張總是扁着的面具臉上,抽抽出了一絲絲笑紋紋。“這話說的好啊,朕也想問問這些官吏,這些讀書人,九能六藝,聖人經典,如果通讀,這些問題很好解釋,這些人到底念了幾本,嗯?倒是真的可以問問。”天授帝站起來,在屋子裡轉了幾圈後,嘴巴裡喃喃的嘀咕着:“你說,這顧七到底在那裡學得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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