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問策呢,國家需要複蘇,這題倒也對的。”顧昭嗤笑:“切,說來說去的,不就是陛下說,我想以仁義的方式治理國家,誰來幫我吖,你說說,這個問題多麼傻?幾百年的皇帝問這個,現在的皇帝還問這個!”“仁政治國不對嗎?”阿潤語氣裡帶着責怪。顧昭停了筆,将寫好的書卷攤開放在一邊的席面上待幹,又開了一卷鋪開,繼續寫:“恩,要詳細說呢我說不清,但是呢,總結我還是會的,你去治理臣民,臣民都是活人,又不是石頭木塊,人有七情六欲的,就像我這般,我喜歡阿潤,就是殺了我,還是喜歡你說怎麼辦?”阿潤将腦袋趴在臂彎笑的得意。“哎,我喜歡你,你是前輩子積了大德的,有什麼不滿足的,你不過是個僞劣的假和尚,我可是正經八百的鄉男,貴族大老爺,知道不”阿潤忍的痛苦死了,背後被震的一陣陣的疼。“那你說吧,人有七情六欲,你不能老念叨的仁德去打動他,,我是寫不出的,我隻是知道道理,恩……你要求教啊?那可不成,就是我是什麼都知道一點的傻醋葫蘆,但是你要我寫個文章詳細叙述,我就不會了。”阿潤點點頭道:“便是如此,也了不得了。”顧昭笑笑:“而且,拜我為師之後,我就不能娶你做媳婦了,我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嗯……”阿潤想了一下,卻神色忽然認真起來,他掙紮着要起,顧昭隻好放下毛筆看着他訓道:“你這人,你要問,也要等你好了,再說,當務之急,是面前的困難,阿潤,容我一些時間,你莫怕,待我想個萬全之策,悄悄的偷了你出去,從此再也不讓你受一絲半點這樣的辛苦。”阿潤呆了下,複又趴下說:“恩,也好……偷我……出去?”顧昭筆尖一停,想起什麼事來,他站起,走到阿潤面前蹲下,從脖子上取下一個袋子,從裡面倒了三個銅印出來,取了一個,很認真的将其中的一個放在阿潤的手裡。“阿潤,我出門大概要出去幾月,這些時日便不能照顧你,若你有什麼事情,就寫信托人出去,到城裡坊市的長生南貨,找博先生,他是見印取錢的。每月十萬貫以下,你可以随意取,你要記得,這是我的老婆本,你收了,可就答應了,再不許在心裡裝别人。”顧昭說完,臉紅撲撲的又回去寫。阿潤呆呆的看着手裡的這顆銅印,銅印的背面有個奇怪的雕塑,半人半魚,印面上有三個字‘海神号’。一股奇妙的感覺蔓延阿潤全身,這種感覺又酸又疼,又美好,阿潤緊緊握着這麼印章,心裡想:“如此,我收了,應你!”時光流逝,阿潤渾身疼困,不知不覺便睡去。待迷迷糊糊一覺,身體略微一動,阿潤背後忽一疼,他便張開眼,此刻,已是卻告訴他一切都不是夢。惠易大師小心的幫阿潤蓋好被子,彎腰收拾經卷,最後他取了一卷到阿潤面前攤開。經卷上的字體,竟真的跟阿潤的筆迹一模一樣。“顧七爺乃真國士也,上天垂憐,殿下有福了,殿下看這筆意,跟殿下雖是一樣,可是卻無鋒芒,那位見到怕是會很滿意的,這幾日的經顧七爺都幫殿下寫好了,真是……阿彌陀佛……”和尚們喜愛把自己都形容不出的禅意歸結到阿彌陀佛裡。阿潤趴在那裡,腦袋亂亂的:“老師,阿昭……阿昭自與别人不同,便不會這些,也是不同的。”惠易大師笑笑:“是,貧僧知道,顧七爺自是真國士,待有一日,殿下回歸大統,顧七爺,乃是殿下證明大統,笑傲四海的最大助力。”不知道怎麼了,阿潤竟有些舍不得,他慢慢坐起來,就着易慧大師的手喝了一口水之後,回避了這個問題,他隻是輕輕的說:“老師,皇兄快死了,他瘋了。”“阿彌陀佛,今上為了證明大統,竟然逼迫太後出殿,太後不允,陛下竟然綁了親弟,鞭打威脅,今上暴虐,殿下安心,待過幾日,他的暴行必會天下皆知。殿下且忍忍,對于真正的天下共主來說,天降大任者,皆要被如此考驗。趙淳熙鞭打親弟,逼迫親母,虐殺良臣,天不眷也。”阿潤點點頭,拽了下僧服的交領,扶着床沿慢慢站起,趿拉着鞋子,慢慢走到窗前,推開窗戶向外看了一會。昨日夜裡天色漆黑無比,望不到半點星辰光暈,可此刻,天岸邊皆是梯雲,一層一層的在天那頭鋪展開來,猶如上天的階梯一般的攀到驕陽附近,眼見得就鋪到了。驕陽似火,心裡的陰雲頓時被光線推開,一片清明普照,阿潤從未想今日這般堅定過,皇權也罷,皇位也罷,那些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要跟阿昭在一起,有些事情就必定要做,他要将這世上一切阻擋他們在一起的力量全部推開,這一路隻要是障礙,他會毫不介意的全部消滅幹淨,為了阿昭,毀天滅地便又如何?惠易大師看着阿潤,心裡越來越高興,他不由得感激自己以前的那般小心思,若不是當日見到腳傷的顧七爺靈機一動,勸得奕王爺重登大位,不知道要費多少心思呢。阿潤的臉上露着一種奇妙表情,這種表情是顧昭從未見過的,他不屑,譏諷,威而不怒,俯視一切,刻薄的理直氣壯:“孤那皇兄,正常的時候,還算是個人,可惜,他是個瘋子,一個又可憐,又可悲的瘋子。說來他也是可憐,少年開始,陪着父皇征戰天下,一直覺得自己會繼承皇位,可惜他運氣不好,中了毒,瞎了眼,失去了繼承大統的資格。有時候,孤也想,孤那皇兄也不容易,這一輩子都在辛苦,他刻薄别人,對自己更刻薄,現在,刻薄的他自己都活不久了。既然他不叫孤活,那大家就都不要活了!”惠易大師合掌:“一切天定,皆為命數。”阿潤冷笑:“老師真真不像個出家人,不過命數這東西孤從不信,命?誰定的?别人信,孤不信!”他攤開手看看銅印,将手送到惠易大師面前說:“老師,你看此印……”惠易大師合掌笑:“昨夜,貧僧都聽到了,原本貧僧還擔心軍費不足,如今……真是,天佑殿下,待時機一到,一切水到渠成。”阿潤輕輕的點點頭:“恩,告訴李齋他們,時候到了,該遊出來了。”阿昭,你可要等我,你要好好的等着我。惠易合手點頭,收了印章,順手将一支毛筆遞到阿潤的手裡,這毛筆的杆子上,竟然有血痕:“顧七爺寫了八十卷經,這一晚廢了兩管兔毫,殿下能好好歇歇了。”阿潤接了毛筆,取了一塊絲巾細細的裹了,一邊裹一邊說:“小時候,母後常說,孤是個有福的,這話……孤不信,這幾年……現在孤知道了,孤有福,有後福。”“殿下隻有三個骨血,怕是以後……”惠易大師有些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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