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仍身着午熹為他所化的丹頂羽衣,雪白飛羽間紅色陳雜,與他灰白發絲間那一縷入魔後生出的紅色相得益彰。
天帝,抑或說天道,除卻剛剛試圖阻止午熹之外,沉默至今。
”是我執迷不悟。”阿酒淡淡地說,“君自相矛盾也罷、自毀長城也罷、執迷不悟也罷,由不得我。個人有個人的緣法,我不司教化,若勸你阻你,皆違你我本心。如此山長水闊,各自行去,興由自己,亡由自己。”
說罷,阿酒在轉身之際回首,望向蒼茫天際:“如今,我終于有保有自由的力量,你奈何不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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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光将明時,阿酒從敬陵殿中起身,帶着一身山風的寒意和良夜的水氣,踏雲來到人間。
第一縷霞光照進人間,屋中傳來嬰兒響亮的啼哭,阿酒負手站在屋外。
世上沒有一個人為這個孩子的降生而欣喜。
不敢給癡傻的男人抱,接生婆把啼哭不止的孩子放到女人枕邊,說:“傻子媳婦,孩子都生了,傻子他媽也死了,你就别再想着跑了,好好跟着傻子過日子吧。”
黑眼珠外的白眼仁是那女人身上唯一的亮色,她慢慢背過身去,木愣愣地盯着泥砌的牆壁。
阿酒穿過洗手的接生婆和叉着腿坐在地上摳褲子的傻子,輕聲對那女人說:“我送你回去。”
那女人恍若未聞。
阿酒伏下身,輕輕抱起大哭不已的嬰孩。他連眼睛都沒有睜開,手指徒勞地張開又握緊。不由自主生而為人,出生第一聲,先哭自己還未受的人間之苦。哭過這一聲,就要在蜜糖與刀劍中跌滾而過,以後種種,再非沒有緣由。
阿酒隔着襁褓拍了拍他,說:“我送你回去,這個孩子我來給你照顧。”
女人睜着眼睛:“殺了我吧。”她說,“孩子你要就抱去。你要謝我,我不回去,殺了我。”
懷中的嬰孩啼哭不止,聲音愈發撕心裂肺。阿酒垂目看着她消瘦的背脊:“你真的想好了?”
女人一絲表情也沒有,她說:“不止是要殺我,還要讓我死得極疼、極苦。”
阿酒一掌擊碎她的下身,那女人如蛆蟲一般痛苦地扭曲号叫。阿酒不做理會,一寸一寸,由下自上,掌風直揮到肋骨。
最後一掌時,阿酒停了下來。
“你可暢快了?”阿酒問。
女人痛苦的瀕死的嘶号裡夾雜着瘋癫的笑聲,阿酒無聲地歎出一口氣,揮出了最後一掌。
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阿酒一時覺得命運荒誕不經,一時又覺得果真生死有命,不然都是好好的人,為何有人生而富貴一生順遂,而她颠沛流離、孤苦伶仃。
剛出生的奶娃娃在他懷裡止不住地哭着,阿酒轉身離去,接生婆神志回籠,又疑鬼神,又疑是自己剛剛發了夢。
阿酒并非多管閑事。當然,若要仔細算,也的确是管了閑事。
這個孩子是陳刀落在凡間的玲珑骨與神仙筋,當年陳刀轉生九世破天命,如今他這副神仙筋玲珑骨也轉生第九世了。這一世,福報耗盡,業力湧起,按天道輪回,這個孩子将是徹頭徹尾的苦命人。
阿酒免去他一生苦恨,報的是重走人間路時滴滴點點的恩情。從此他再不是父癡傻,母早亡,讨飯流浪,有壽無福,阿酒為他謀劃好的前二十年人生,是仙人托付,長于富庶之家,受家風熏陶、禮義教化,一十六歲随仙人遊遍大江南北。
之後的事,就交給陳刀了。
梁安陳家,端方正直,可堪托付。
陳家祖母晨起,便有家人報來,言道門外有一包着襁褓的孩童,無人看護,啼哭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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