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奚聞言身子一僵,喬淮見他不言語,一股道不明的煩悶頓生,他掏出袖中的紙符擲在地上,“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
怪不得,怪不得噩夢不斷,可是為什麼是他呀。煮面、勸藥、修窗,原來都隻是障眼法麼。那晚的光景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而他才是那夢裡人,杯裡客。
他,果然讨厭我。
良久,眼前人卻什麼解釋的話也沒說,隻是從那被扯落的包袱裡拿出一個系着紅繩的紙包,在手裡掂了掂,遞了過來。
“我在鎮上的集市買了包冰糖,天熱了容易化,你好生收着。藥苦,喝完了含上一顆就償不出苦味了。”
“别不喝藥,你的病不會保護你,活下去才能保護自己。”
他的目光依舊平淡,不怒不喜,不卑不亢,活像是戴了一張面具。
喬淮偏過頭不看他,也不接。
“這紙符不是做害人用的,你若不喜,丢了便是。”連奚終是微不可聞的歎了一聲,把紙包放在他身側,起身走出了這條迂回曲折的長廊。
少年猛地把頭紮進膝彎裡,十指用力扣着耳後的青絲。
那個人憑什麼做出一副受傷的樣子啊?!憑什麼對他指手畫腳?!憑什麼……
憑什麼,他明明什麼表情都沒有,而他還這般自作多情。
鳴鸠拂其羽(中)
1
今日,西廂的老少不約而同都看了眼日頭,确認了太陽并未打西邊出來。于是他們得了結論:喬家小少爺若不是腦子病糊塗了,就是被人下了降頭。
先是老連家那悶葫蘆小子從鎮上回來,前腳踏入屋子未多時,後腳便見得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在院門外徘徊不前,細辨之下竟是那一早便首尾不見的喬家讨債鬼。
——這人,當真是那被尊供在深閣裡的活菩薩?
——有道是一丈高的房子,丈八長的菩薩,看他這架勢怕不是要翻天呐。
——可憐這老連家的小子有的苦頭吃了。
遠觀的衆人各自在心中腹诽完,便四散忙活去了。
2
喬淮也不知自己為何要跟來。
他胸中堵着一口悶氣,自覺這事兒不算完,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那小子。
遂把手往身後一負,佯裝在院中閑庭信步。
院子裡花飛蝶舞确是不同于話本裡的黑白鉛字,一呼一吸間皆是馥郁芬芳,常年閉門不出的喬淮瞧着新鮮的很,不由的便繞着偏院多轉了幾圈。
奈何看盡了長安花,也沒等來那個栽花人。
少年不禁無所适從了起來,索性抱膝蹲在門檻上,背對着那間久無動靜的屋子。他神色恹恹的數了會腳下的螞蟻。
“一隻,兩隻,一雙,兩雙……”兩碗面,一包糖。
那下回呢。
可還會有下回麼。
喬淮眸色晦暗了幾分,猶豫片刻,還是拆開紙包拾了一顆晶瑩的糖塊,抵在舌尖上含住。
絲絲縷縷的甜意徐徐化開,本是空落落的某處得了熨帖,一時也分不清是是胃還是心。
纖指不自覺的把玩着拆下的紅繩,繞上,解開,再繞上。
“下回,要更帶勁的才行。”
3
午後山間又起了風,那聲音仿佛一隻誤入西廂的小獸,四下遊蕩,低聲嘶鳴,奈何找不到出口。
少年不知不覺間斂眸小憩了起來。彎彎的睫羽罩住泛青的眼睑,小巧的鼻尖弧線挺俏,一副慵懶恬靜。日頭漸移,在地上投下淺淺的陰影。
有多久沒有這般曬過太陽了呢。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淮水邊那個用籬笆牆圍出的小院子。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讓愛滾蛋+番外 最強玩家[全息]+番外 誰說竹馬不敵天降[娛樂圈]+番外 退婚後我嫁給了小奶狗[穿書] hp之我靠美顔橫行霍格沃茨 廚娘當自強 世子嫌棄,嫡女重生後轉嫁攝政王 寵妃她步步高升 直播:一首醜八怪,破防啞巴新娘 [全職高手 王傑希]今天王傑希和顧妍分手了麼? 木槿淺青城 偏愛+番外 佑你安甯 全世界都是我哥哥[綜] 月上正圓/她隻是想生個孩子 那年悲傷秋意濃 農門婦 神棍的道系日常 阿姐鼓 突現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