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鈞瞧着他唇角的弧度,有點想笑。
何源用手肘捅了捅季鈞,問:“你呢?還打算這麼憋下去?”
季鈞眼底的笑意微淡,含糊“唔”了一聲,“再說吧。”
何源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望着前方歎了口氣。
姜嶼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何源,忽然發覺一件事:何源知道季鈞的真實成績,而且,很有可能還知道他為什麼選擇呆在3班。
他垂下眼睛,踢了踢滾到腳邊的一顆小石子。
作為朋友,他一直覺得應該尊重對方的隐私,但如果他不知道的事對方的其他朋友卻很清楚,這就讓人有點不是滋味了。
第44章憑什麼?
是夜。
明天就要月考,姜嶼卻有點心浮氣躁,靜不下心來看書複習。
他眼睛盯着語文課本,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一篇必備的古詩文隻讀了兩三句,思緒就不知不覺飄遠,待回過神來,時間已經又過去了半個小時。
“……”他揉了揉眉心,籲出一口氣,用手撐着腦袋,嘴裡跟着目光的移動念念有詞,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課本上。
來回讀了兩遍,他合上書,準備背一遍加深記憶。然而,隻背了開頭兩句他就卡了殼,死活想不起接下來的一句是什麼,腦子裡更是一片空白,好像裡面住了個會吞噬記憶的怪物,剛剛讀的兩遍課文都被它吃了進去。
“……操!”姜嶼罵了一句,煩躁地推開書,身體往後一倒,靠在椅背上,瞪着攤開的語文課本發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煩什麼,就是,總覺得不得勁,好像屬于自己的什麼東西被搶走了一樣,心裡壓着一股不知名的郁怒,看什麼都覺得不爽,看什麼都覺得煩躁。
他呆坐了半晌,煩躁的情緒沒有得到半分緩解,反而因為心裡清楚這麼下去是在浪費寶貴的複習時間,而更添幾分焦慮。
半晌,姜嶼伸手抹了一把臉。這書是看不下去了。他索性推開椅子站起來,決定先去洗漱,讓腦子清醒一下。
沒一會兒,浴室裡亮起了燈光,緊跟着響起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姜嶼站在花灑下面,微垂着頭,盯着印在地上的影子。從花灑落下的水打在後頸上,順着脊柱淌過細窄的腰,向更下方流去。
秋夜裡的冷水已經帶上了寒意,冰涼冰涼的,被這股寒意一激,煩躁的情緒稍稍被壓下去,原本有些混沌的頭腦漸漸清明起來。
放學時候何源說的那句話再一次浮上心頭。
姜嶼盯着地闆磚上的紋路,無法忽略那種不爽的感覺。而且,季鈞的反應也讓他有點介意。
有什麼是何源能知道,他卻不能知道的事?
姜嶼想着想着,莫名有點生氣,還有點委屈,眉頭微微擰了起來,嘴唇也不覺抿成了一條平直的線。
理智上,他很清楚何源跟季鈞認識更久,理所當然會更了解季鈞的事,但理智能接受的事情不代表情感也能接受。
憑什麼?他都沒什麼秘密瞞着季鈞,連父母離婚的事都說了,季鈞憑什麼能有秘密瞞着他,而且還是别人能知道的事。
姜嶼越想越覺得憋屈,很有一種真心錯付的感覺。
平心而論,他的人緣絕對不差,除了Omega之外,不管是Alpha還是Beta,各個班裡都有那麼幾個說得上話的朋友。不過他又是個很分得清的人,誰是一般的酒肉朋友,誰是可以交心的知己,誰又是可以無條件信任的兄弟,雖然他嘴上不說,其實心裡三六九等安排得明明白白。
在所有人當中,季鈞是最特殊的一個。
特殊的原因之一,是因為季鈞的臉最好看,而且完全是踩着他的審美長的,單單這一點,他就沒法把季鈞跟一般朋友等同起來。
另外一個原因,則是因為他咬過季鈞的腺體。
不管是Alpha還是Omega,腺體都是人體最敏感的器官之一,雖然季鈞不是Omega,他的信息素也無法在另一個Alpha的腺體裡留存,但咬腺體這種舉動本身就已經足夠親密,也足夠……暧昧。
經曆過這樣的事,姜嶼再怎麼神經粗大,面對季鈞時也難免會有點異樣的感覺。所以,在克服了最初的尴尬之後,他自然而然地将季鈞劃進了自己的朋友圈,并且,哪怕明知道對方是一個Alpha,也總是忍不住多分出一點心思來關注。
正因為季鈞在他心裡是特殊的,他才覺得憋屈。尤其他原本以為,有過咬腺體的交情,對季鈞來說,他也會是比較特殊的人。
然而現在,季鈞無心的舉動卻告訴他,他在對方心裡,并沒有達到可以交心的地步,或許隻是從同班同學上升到了普通朋友而已。
這巨大的落差讓他心中不覺生出一股郁氣,憋得簡直想找個人狠狠幹上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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