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嶼深深地吸了口氣,再徐徐吐出,旋即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仰起臉龐,任由冰冷的水落在臉上。他竟然會因為這段時間和對方走得比較近,就産生了兩人的關系已經很好的錯覺。
真是……操了。
冰涼的水滑過肩頭,向着光裸的脊背和胸膛淌去。左肩的傷處被冷水刺激久了,寒意仿佛浸入了骨縫,有些微的疼痛,并不明顯,卻很難忽略。他安靜地站了一會兒,忽然握緊拳頭,沖着浴室的牆壁擂了一拳。
短暫的麻木之後,指骨傳來尖銳的疼痛。姜嶼面無表情,仿佛感覺不到一般,收回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閉着眼睛摸到開關,調了一下水溫。
去他媽的蛋。
季鈞的事跟他有個屁的關系。人家不拿他當朋友,難道他還非得熱臉貼冷屁股不成?
洗完澡出來,姜嶼順手把衣服洗了,趿着拖鞋去陽台上晾衣服。秋風吹來,晾衣繩上的衣服晃晃蕩蕩,幾點冰涼的水珠滴在手臂上,沁涼入骨。
就在這時——
“……你别想!”一聲竭力壓低,卻因為情緒激動而控制不住音量的尖叫模模糊糊地傳出來。
姜嶼猝然回頭,看向姜母房間的方向。
第45章手感很好
客廳的大燈沒有打開,屋裡一片昏暗,隻能借着洗手間溢出來的些許光線,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姜嶼站在原地,手裡還拎着洗衣盆,保持着半彎腰的姿勢,側耳細聽。但在那一聲之後,屋裡并沒有任何聲音傳來,仿佛那一聲隻是他的錯覺。
他慢慢地直起腰,盯着昏暗光線下黑乎乎的門洞,眼神漸漸沉了下去。
他知道母親想遮掩一些東西。那些異常的行為他并非一無所覺,隻是除非必須,他一般不會過問,也不會過多地幹涉。
姜母接受的是傳統的Omega教育,凡事以Alpha為先,被标記之後就要從一而終,婚後除了生育,就是盡心盡力地伺候丈夫,盡職盡責地教育孩子。
她被教得性情懦弱,所以當初才會因為标記就屈從于和姜父的婚姻。離婚這幾年來,即便脫離了姜父的控制,她也并沒有改變懦弱的本質,哪怕是對着兒子,也少有強硬的态度。
對她來說,最大的反抗,就是無聲的靜默。
姜嶼印象中,哪怕是被姜父拳打腳踢,她也都是默默忍受,幾乎從來沒有過情緒失控到尖叫的時候。
所以,發生了什麼事?
姜嶼隐在黑暗中的臉龐爬上了一抹淩厲之色。他不幹涉母親選擇的前提,是知道她并沒有遇上不好的人或事。
他把洗衣盆放回原位,而後敲響了姜母的房門。
“媽。”他的聲音冷靜而克制,“你開一下門,我有一些話想跟你說。”
屋裡一片安靜。
姜嶼又敲了一下門,“媽?”
啪的一聲,腳下的門縫中隐隐透出來的光亮消失了。
姜母在黑暗中開口,隔着一扇門闆都能聽出來她聲音中的慌亂:“我、我已經睡下了。”她停了一下,再開口時,聲音稍許鎮定下來,“小嶼,你、你也去休息吧。有什麼話,我們以後再說……好不好?”最後的三個字,不自覺地帶上了哀求的意味。
姜嶼沉默地站着。
他其實一開始就知道從母親嘴裡問不出來什麼,隻不過仍然想試一試。
他在黑暗中站了一會兒,吸了一口氣,心底有些煩躁,卻也無可奈何。姜母雖然懦弱,但在有些方面卻異常的固執,但凡是認準了的事,别人休想改變她的決定。
姜嶼沒有再敲門,轉身回到自己房間,然而心頭躁意盤旋不去,攪得他心煩意亂。他打開窗戶,任由新鮮的空氣灌進來,而後站在窗前,沉默地看着城市的夜景。
老城區的夜晚靜寂且黑暗,越過這一大片黑暗,才能見到遠處的流光溢彩。
姜母不肯說遇上了什麼事,他再着急想解決,這時候也急不來。
再等兩天,等考試結束,那時候他就能分出精力來處理了。
姜嶼默默想着,臉龐背着燈光,被勾出線條硬朗的下颌線,看上去有一種沉靜的鋒銳。
夜風從防盜窗灌進來,将他寬大的T恤吹得貼在身上,少年的身形雖然削瘦,但胸膛和胳膊已經足夠結實,也有足夠的力量,為生養他的母親撐開一片天。
——
就像季鈞所說,第一次月考的難度并不算大,第一場語文考下來,姜嶼自覺做得挺順手,寫完了作文還剩了十來分鐘,可以檢查一下。
選擇題部分有幾個答案不确定,而且都是二選一難以抉擇的選項。他盯着兩個都很像正确答案的選項,琢磨了又琢磨,最後謹慎地用橡皮擦掉原本的答案,小心地塗上另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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