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口氣還沒歎完,卻見施羨魚那纖纖十指,正搭在衣襟上,解下了厚重的玄袍外衣,衣料落地時發出的微弱聲音,偏生大大地刺激了文宛夢的神經。中衣、裡衣……她解衣服的速度,快得讓文宛夢都不禁懷疑她是不是真的喝醉了。白皙玲珑的身子在眼前暴露無遺,可謂是無一處不妙得讓人驚歎,但,本該誘人的酥胸上,有一條長而猙獰的傷疤,就似叫嚣的猛獸般,讓人心頭一窒。應當,很痛吧。作者有話要說:在開車的邊緣試探哈哈哈其實羨魚内心高興得一批隻是清醒時滿腦子都是父母兄長不敢把真心話說出來想起三娘那句酒不是好東西u……真香jpg如夢初醒身上一沉,是施羨魚欺身壓下,雙手撐在了她肩側,幾乎是情不自禁,潛意識驅使她伸手抵住身上人的單薄的胸膛,失聲喃喃道:“怎麼會?這傷是怎麼來的,你明明……是陛下啊。”很快,她就發現,不僅是這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總是一副從容模樣的女帝,右腰側還有一道顔色較淡的疤痕。那疤痕是淡粉色的,若不近看,還不知道是道傷。醉酒的人兒并未回應,似乎不喜歡她這種心疼與憐憫交雜的視線,又垂眸不去看她了:“吻我。”她的口音軟軟糯糯,帶着一絲不明顯的沙啞,莫名比平日性感許多。文宛夢咽了一口口水,依言微微擡起身子,在她白皙頸脖烙下一吻,那一吻,極為深情而珍重。她的央央,不該是這樣,不該受那麼多苦。施羨魚滿足地瞇了瞇眼,臉色被酒氣熏得酡紅:“足矣。”這回,文宛夢聽得很清楚。做孤的皇後,和我喝酒,信我,親我,足矣。心頭被貓爪子撩得狠了,充斥着一陣酥麻。鬼使神差,她這一吻,落在帝王胸口的猙獰傷疤上,夾帶着無限柔情。感覺到那人身影一僵時,她正要擡頭,卻被徹底壓倒在柔軟床褥上。衣衫落盡,風光旖旎。香爐白煙漸漸變得淡了,那場惡夢,來得太快,也去得太快,她再也不會被魇住了。枕邊人受過太多傷,孤單了太久,那年大雪天裡燦爛的笑容,胡攪蠻纏的撒嬌模樣,是藏在心底最好的回憶。希望能守護一輩子。……次日巳時,待文宛夢醒來時,身邊早已空無一人了。晨曦透過窗格雕紋,在琉璃地磚上形成斑駁光影,散落了一地淩亂的衣衫。她揉了揉太陽穴,坐起身子來,卻被一陣酸痛激得倒吸一口涼氣。一切已被細心清理過了,還換上了一襲雪白單衣,櫃上放了一瓶冰清膏、一盤紫葡萄,這葡萄于她而言,是個新奇事物,一顆顆圓潤飽滿,水靈水靈,誘得人口水直流。文宛夢心中霎時一暖,昨夜迷迷糊糊間,猶如荒唐一夢。幸好,夢醒,人未散。左右環顧了一會兒,料想是怕宮人們擾了她清淨,才特意把人調走,她也不去想了,幹脆卧着歇一會兒。這些年,這些事,一定有尋個機會告訴央央。還有,要請她幫忙找一找小墨。小墨這孩子,太容易吃虧了。她不知道的是,封後大典當日,那一幕帝後攜手,早已成為民間脍炙人口的一則帝後佳話。現下畫師們可都忙得很,得畫無數張仿畫,而畫的内容,無一不是清風桃桠,一人烏衣,一人紅裙,執手走向宮城,不顧地上掉落的瑪瑙耳墜。世家小姐們對如此感情相當羨慕,紛紛砸下千金,但求一幅帝後攜手之景,盼着藉此沾一沾福氣,求得三世良緣。……蜀山,不二峰。兩道修長身影交纏在竹林間,仔細一看,竟是兩名玄衣男子,一人約莫三十歲左右,另一人則約莫二十多歲左右。少年眉眼冷淡,耳根子卻浮現紅暈,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惱的:“嚴绛,放開!小心我……唔……”此人正是閻羅殿殿主,文弄墨。而緊緊壓制着他的玄衣青年,則是武林神話,雙榜之首的不二峰峰主嚴绛。他單手撐着樹幹,另一手禁锢在那少年腰間,含笑道:“嗯?小心你怎麼,文殿主?”說這話時,他的手略重地往文弄墨腰側一捏。少年的腰身窄瘦結實,沒有半分贅肉,被這麼一捏,文弄墨霎時臉色通紅,惱羞成怒之下,聲調微揚:“我讓你放手──不是說好了切磋嗎?”聞言,嚴绛沒有半分心虛神色,反倒從容道:“是啊,夫人,我們正切磋着。”一聲夫人,驚得文弄墨睜圓了雙目。“夫…夫人?”平日那雙讓人望而生畏,總帶着幾分戾氣的桃花眼,如今隻剩下錯愕之色,滿臉的不可置信:“你……你……不可理喻!快放手,你這樣象話嗎?哈,依我所見,天下第一高手也不過如……唔……”他生性寡言,除了姐姐之外,甚少與旁人多說幾句話。也就嚴绛這厮,臭不要臉,整天找機會調戲他!如今……如今他還敢親上去了!他臉上浮上一抹愠色,使出一掌擊向嚴绛胸膛,本是淺嘗辄止的雙唇,卻未輕易分開。嚴绛硬生生承受了這一掌,舌頭輕輕頂開他的牙齒。三年來,嚴绛信守承諾,在武林百家極力反對之下,保全了閻羅殿;亦在無數刀光劍影之下,護得他周全。他們雖有些暧昧時候,但文弄墨一直不以為然,或許說,是強迫自己打消念頭。萬萬沒料到,那層薄窗紙,竟會在此時被徹底戳開。兩舌相互追逐嬉戲,近在咫尺的冷峻面容無比熟悉,卻染上了一絲陌生的□□。嚴绛雙目緊閉,濃密的長睫一動不動,五官俊美如名匠手下的一具冰雕。眼前這個人,何許人也?年少成名,弱冠之年便已取得雙榜之首,那是天大的榮耀,亦意味着他曾受過天大的苦難。對于自己匿名密信女帝的行為,嚴绛從不阻止,亦不過問。或許,這個人根本不在乎他與誰為敵,哪怕是要對抗施弘逸及其黨羽,他也會一如既往地護着他。文弄墨心中一動,悄然閉上了雙眼,細微地回應,風動,竹林一陣娑娑聲響。一個人孤軍奮戰,太累了,這十多年來,他挨的刀、受的傷,已經足夠多了,多到讓他麻木,不再害怕疼痛。然而,如果有一個人,能站在他身邊,風雨同舟,那該有多好。待天下無賊,即是他倆坦誠之際。……沉香長公主府。要問一個人,三年能改變多少事情,薛月月想,是真的能改變很多很多了,甚至足以讓一個人變得面目全非。三年,施媛媛的心思昭然若揭,野心是越來越大了。私心有之,公道有之,月啼宮已經替她犯下太過殺孽。這一回,月啼宮不能再幫她了。黃昏之下,女俠黃衫明豔如初,面容如初,隻是少了幾分朝氣,多了幾分沉穩。她仍是不施粉黛,卻美得張揚,耳畔的珍珠耳墜襯得她相當貴氣,一看便知并非俗物。守門的一位老家仆見她來了,上下打量一會兒,才恍然大悟道:“啊!是薛小姐呀!薛小姐都這麼久沒來了,出落得越□□亮了,小的都差點兒認不出您來啦!”言談間頗為熱情,是發自真心的贊賞。薛月月卻無心與他多言,隻微微颔首,抱拳道:“殿下在府内麼?我有要事欲見殿下一面。”那家仆聽她這麼一說,有些茫然地撓了撓頭,主子不喜見客,遇到不想見的人,往往就是“不在府内”了。然而這次,薛月月突然造訪,主子沒告訴過他,是該“在府内”還是該“不在府内”。不過,這姑娘都跟主子那麼熟了,大抵應當如實回答吧。若是怠慢了貴客,他們誰都擔當不起。于是,他硬着頭皮,笑答:“薛小姐來得正好,主子并未出門,小的先去通傳一聲,您請稍等哈!”“嗯,有勞了。”“小的當不起,當不起,薛小姐千萬别跟小的們客氣,您且請在此稍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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