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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頁(第1頁)

說完,家仆便入府通傳去了,過了半刻鐘,又喘着大氣回來了,臉色紅潤,看來是怕她等太久,跑了幾個來回。他笑容可掬,夾帶了一絲讨好的意味:“薛小姐久等了,殿下讓小的帶您進去呢!且請随小的走吧!”如今是能進了,薛月月卻垂首不語,内心交織着複雜的情緒。帝位,不可取。當日薛棠所言,竟一語成谶。施媛媛的野心,終究會為月啼宮招來大麻煩,而這個代價,她負不起,乃至整個薛家都負不起。長廊曲折,桃華正盛,自她擔任攝政一職以來,沉香長公主府便改造了一番,好把她從安臨接回來。這修建風格别具匠心,風雅華麗,入府後須繞道而行,越過一道小拱橋,才能通往書房。落花流水,倒成了一幅好景緻。薛月月心想,可惜她無緣成為葬花憐花之人了。書房亦是雅緻,兩扇雕花大門上挂了一塊鎏金匾額,寫着“問雨”兩個大字。門邊亦有兩句對聯,但她不通詩書,自然無那等興緻欣賞了。此處,便是施媛媛處理朝政之處。家仆上前敲了敲門,揚聲道:“禀殿下,薛小姐來了。”房内響應的是兩聲低笑,那聲音撩人之極,像撓在心頭的鵝羽:“來了?來得正好,讓她進來吧。你且退下。”若非親耳聽見,着實讓人難以置信,當年縮在她身後,一口一句阿月的小姑娘,如今一舉一動,都叫人摸不着頭腦。得了指令,那家仆連忙退下,薛月月則是忐忑不安,擡手推開了那扇門,現下是白天,房内卻不怎麼明亮,案上須以兩斛明珠,為其照明。案前紫衣紅顔,執筆揮墨,見她來了,才放下手中狼毫,擡頭望向她,笑意晏晏:“阿月,你來了。”剎那,日月失色。分道揚镳朝思暮想的容顔,近在咫尺,薛月月順手帶上門,雙手抱拳作揖禮,臉上卻了無笑意:“見過殿下。”聞言,美人檀口微啟,幽幽歎了一口氣,目光裡竟有一絲說不清的惆怅:“阿月,你我之間何須多禮?你可是在怨我……”“不,殿下。尊卑有别,我對你并無半點怨恨。”薛月月打斷了她的言語,心頭沉甸甸,突然似是下定了決心,握緊雙拳,面朝着她單膝跪下,道:“殿下,請恕我無法繼續為你效勞。事關整個月啼宮,乃至整個薛家,我……不能犯這個險。”對于她的響應,施媛媛似是并不驚訝,隻是不悅地半瞇紫眸,冷笑一聲:“阿月,我以為你會一直站在我這邊。”頓了一頓,她又漫不經心地單手支額,繞過紫檀長案,居高臨下地望着她,瓷音冷冷,帶着點莫名的恨意:“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是誰教的我?弱之肉,強之食,又是誰教的我?”單薄而修長的身影,微不可察地顫抖着,似乎要将所有委屈都宣洩出來,施媛媛閉上了眼,彷佛脫了力般,低聲喃喃道:“阿月,你不是說過,要一輩子扶持我,保護我麼?這些話,你都忘了麼?我以為,你會一直站在我身邊。”薛月月隻覺心髒被一雙大手緊緊掀着,拽得生疼,疼得比用鈍器拉扯切割,還要疼上好幾萬倍。終是不敢直視她失望的眼神,那樣傾世的紫瞳,曾是收藏在心間的瑰寶,但她眼裡的情緒,越來越複雜了。薛月月再也看不懂,亦不想懂,隻垂首重複道:“殿下,請恕我……無法再為你效勞。”篡位是滅門大罪,九族株連,豈是她一人便能決定?肩上一暖,她擡頭去看,卻是施媛媛勉強扯開唇畔笑意,将手放在她肩上:“七皇姐欲藉我除去二皇兄黨羽門生,到了現在,卻容不下我。在她眼裡,我,便是第二個二皇兄,甚至,會是第二個五皇兄。”她的聲音透着蒼涼,又道:“阿月,你不幫我,就再也沒有人敢幫我了。”初識之時,薛月月一直從她嘴裡,聽說過不少關于她與女帝姐妹二人的故事,下意識認為施羨魚對她如此信任,不會輕易殺害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變得如此多疑呢?肩上的手,白皙柔軟,卻無端壓得心尖沉重。薛月月沉默片刻,道:“……對不起。殿下,您若擔憂,請您放下政權吧。你若真無不臣之心,陛下……應當不會降罪予你。”一人生于皇室,一人生于江湖,終究是殊途陌路。像她這樣的人,隻求俠義,窮其此生,亦無心踏足朝堂。而像施媛媛這樣的人,生來便該在朝堂掀起一番風雲。孽緣,從一開始已是大錯。瓶上紫藤随風婆娑搖曳,細碎剪影交錯難分,一如森羅萬象,芸芸衆生,生來便是糾纏不清。紫袖一拂,施媛媛端正了站姿,不再失态,聲音卻透着幾分顯然的疲憊:“阿月,你總是不相信我。你要我放下政權,可這些年來,我得罪了多少人?沒了政權,我什麼都不是,我……會死無全屍。”心上刺痛,宛如綿綿細針在心間遊走,薛月月猛然擡首,決絕道:“不會!你若放棄所謂榮華,我必護你周全。殿下,聽我的。”後半句則是多了幾分哀求的意味,要她在施媛媛與薛家之間擇一者而保,她隻能選擇薛家,然而,她亦舍不下施媛媛。人心都是偏的,怎能去怨恨誰呢。施媛媛慘然一笑,紫眸中盛滿了破碎的光,又搖了搖頭,背過身子去,微弱日光之下,衣袂弗弗,那道纖長背影,是展翅欲飛的脆弱紫蝶:“不,我不再相信你了。阿月,你走吧,我不會怪罪于你。從此,我們……再無瓜葛。也算是,兩清了。”再無瓜葛。這四個字就像一把裁決刀,而施媛媛,正是那個創子手。放棄一切野心,多信任她一些,難道,就這麼不可行麼?薛月月一聽此言,隻覺痛心入骨,單手撐地,另一手扶膝,站直了身子,沙啞着嗓子,告别道:“在下……告辭了,殿下,請多多保重。”誰知此後一别,是否永别,此生可再有緣重逢?倘若重逢,是否能殊途同歸?長路漫漫,伴我者誰。遙途兇險,護我者誰。終究,不再是彼此的依仗。心緒幾重,思之不解。薛月月決然離去,徒留她一人。或許,從那年正清道初遇,她已該離去,免得盼着日後重逢。良久,房内那點殘留的溫暖氣息,亦随着時間散去。施媛媛站了許久,突然低聲笑了起來,想,她的命格,果真是極為不祥的不死兇命,還是個天大的笑話。生母乃胡姬出身,一生受盡欺辱,不曾受過那無情帝王的青睐,生下她後,又因她擔驚受怕,憂勞郁郁集于一身,在皇宮這麼個金絲籠裡,結束了短短的一生。……在她六歲那年,母妃剛去了。因她天生一雙紫眸,不得父皇寵愛,奴仆們欺辱她,宮妃們瞧不起她,一衆兄姐厭惡她,乃至整個皇族,都覺得她是個不祥之人,日後必定招來禍患。唯有一人例外,那便是先後所出的七皇姐羨魚。天之驕女,掌上明珠。無論是五皇姐,還是七皇姐,都是百裡挑一的聰穎天資。五皇姐生來傾城貌,絕色顔,素有皇族第一美人之稱,又精通詩書,頗受父皇喜愛,可惜并非先後所出。七皇姐生來強記博學,對政局另有一番見解,又與二皇兄一同以太傅為師,命比五皇姐不知好了多少。羨魚羨魚,這名兒好聽,卻一點兒都不襯她。普天之下,她想要的東西,又有什麼是得不到的呢?書畫琴棋,無一不通,用兵有道,深知六藝,那樣完美的施羨魚,是耀眼而易招嫉恨的人。偏偏這全皇族最該驕矜的人兒,對年幼失親的她疼惜不已。機遇是在她七歲那年,雖然不受待見,連溫飽都成問題,但秀麗五官漸漸長開,冰肌玉骨,是與生俱來的優勢,同時,亦極易為她招來禍端。年幼無知的她,長年無人管教,閑來無事,便悄悄溜入了映月殿。案上放了一支九鳳嵌玉金钗,極其華美貴重,小小的她衣衫寒酸,眼神裡盡是對美好事物的渴求,咽了一口口水,伸手便欲拿那钗子瞧瞧。事與願違,還沒摸着那钗子,手背便是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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