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的是三次,這三次中還有一次不是吻在唇上的,而且情緻極處咬在了他的肩膀上。那也被源博雅算在了親吻裡。
其實有的時候源博雅自己都會很奇怪,以前他是不會在意這些兒女情長的,自從遇見了晴明這一切對他好像就變得理所當然了起來。對此桃花妖和青行燈也有過解釋說情乃人類本質,隻是你發現得太晚了而已。源博雅一想,好像是這個理,他以前就光想着練弓道找妹妹,哪管得上這些啊,剛行成年禮那一年有很多公卿向他舉薦自家女兒,意在聯姻,他都一一拒絕了,那時他還不認識晴明,或許那時的晴明也還隻是一個少不經事的少年人,和他一樣心懷大志,無心情長。
源博雅是沒想過自己也會喜歡上……或者說,愛上某個人的。他沒有接觸過愛戀之心,因此不是很明白應該如何以愛戀之心待人。晴明總是帶給他驚喜和全新的認識,這其中就包括愛戀之心。
他本以為,他會像其他人一樣,娶妻生子,平凡地了卻此生。又或許孤獨一生,一人一弓一把刀,沒有伴侶也沒有什麼執着,最終陪伴他的也許是式神也許是一個空無一人的宅邸。
晴明是他意想不到的邂逅。一路筆直地走下去他從沒想過會有誰中途加入他的旅途。晴明的出現沒有改變他的路,卻為他的旅途增添了許多色彩,讓他看到了許多他不曾關注的美好。
何其有幸能遇到他,何其有幸能得到他。
源博雅對現狀其實還是很滿足的,隻是偶爾會貪心一下。他把自己的這種想法和晴明說過,晴明對此隻是笑笑也不給個回話就輕而易舉地轉移了話題,對此源博雅每每想反擊都會以失敗告終,事已至此他也不得不承認口舌功夫他恐怕一輩子都比不過晴明了。
○
“什麼?”
“就是說,晴明從來都不肯主動,每次都是我吻你,我也好想晴明……”
“好了我知道了,”晴明打斷源博雅的話,往他嘴裡塞了一塊點心,“别說了。”
源博雅三兩口吃完嘴裡的點心,瞥了一眼晴明。果不其然晴明耳根都紅了。源博雅知道晴明一向臉皮薄,聽不得這樣直接露骨的情話,表面上控制得很好,事實上心裡早就堅持不住了——所有的一切都表露在他那張白皙清秀的臉上呢。
“不可以嗎?”源博雅湊近自家愛人,露出壞笑。
晴明瞪了他一眼,将他的臉推開,說道:“那種事,你就想想吧。”
“為什麼啊!”源博雅忿忿不平道。
晴明不回答。隻是别過臉不理他。源博雅湊過去又問了兩遍,晴明越躲越遠,最後實在忍不住了直接站起來把源博雅轟出去了。
源博雅被趕出來,老會兒沒明白怎麼就出來了。
“晴明!我不問了!”源博雅回過神來,趕緊去拍門,“讓我進去吧!”
晴明則坐在庭院内喝茶。一目連聽着門外的聲音歎了口氣,說道:“不用給博雅大人開門嗎?”
晴明放下手中的茶杯,注視着茶面,緩緩搖了搖頭。
他為什麼要拒絕博雅呢?也許是因為害羞?但絕不是對肌膚之間的接觸感到厭惡或者其他。不如說,他很享受和博雅在一起的每一天,博雅觸碰他的每一下,給予他的每一個吻。對他而言,最可愛的事莫過于:心上人的親吻,心上人的微笑,和心上人的手。
博雅的吻和他本人很不同,他的吻是溫柔的,是輕和的,是令人心神蕩漾的。
博雅的微笑像風,或緩或烈,但每一個笑容都溫暖到戳人心窩。
博雅的手……和他的截然相反。那是一雙一抹就知道其人勤奮的手,指腹長着繭,摸久了反而覺得很可愛。那雙手一直很有力,一直很可靠。
源博雅給了他那麼多。都是他一路走來未曾感受過的。新鮮的,溫柔的……溫暖的。
晴明從未想過有一天他也會陷入情網。過去他的世界隻有他一個人,後來漸漸多了一個使命,他本以為他會和式神以及他的櫻花樹一起孤獨終老……又或許他根本就不會老也不會死,塵世間種種他都會風輕雲淡地看過去,然後直到有一天,他會什麼都不帶,留下他的櫻花樹,放走他所有的式神,一個人歸隐岚山,或去别的什麼地方,閑雲野鶴,别無所求。
但就是這樣孤獨的一條路也會有人突然闖進來,那個人就是源博雅。從此他的路上多出了色彩和溫度。
有關源博雅的一切他都覺得可愛,可能是因為他心悅那個人吧。
一目連見晴明的表情漸漸柔和下來,最終展露出一點笑容,于是微微笑着将門打開,容源博雅進來。晴明看了看博雅,無奈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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