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仍舊抽抽答答的,說道:“回大爺的話,我叫瑞兒,是二娘子房裡的。”
聽說是服侍陳錦的,陳珂不由多看了小丫頭兩眼,續問道:“你在這裡祭奠何人?”
“我……我……我在這裡祭我的雙親。”
陳珂十二歲便跟着父親走南闖北,雖不敢說閱盡人間,但小丫頭是否說了真話還是能分辨的,當下也不戳破,隻道:“你手裡的帕子是你母親的?”
小丫頭低頭看一眼帕子,忙将帕子揉在手心裡,支支吾吾道:“是…是母親的。”
東遠見自家爺好興緻,也沒摻和,隻在旁邊站着,定定地望着小姑娘,然後想起一事來:“你當初賣身進咱們府,不是你阿爹來簽的字畫的押嗎?怎麼?你阿爹這麼快就沒了?”
他這話說得十分不得體,但陳珂并未苛責。
隻因瑞兒聽見這話,吓得兩腿一哆嗦,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陰冷潮濕的地面莫名承受了一雙稚嫩的膝蓋,也沒發出太大的聲音,隻餘一點悶聲回蕩。
瑞兒給陳珂磕頭,“瑞兒不敢欺瞞大爺,求大爺饒恕瑞兒有難言之隐。”
這丫頭這麼快就認了錯,讓陳珂更是好奇起來,因問道:“什麼難言之隐?倒說來我聽聽。”
瑞兒擡起頭,也不敢看他,目光隻落在他腳上的黑漆皂靴上,咬着嘴唇皺着眉頭,十分糾結的模樣。
東遠在邊上看着着急,催促道:“大爺問你話呢。”
瑞兒似豁出去了,把頭重新埋下去,額頭抵在冰冷的地面上,聲音帶着絲絲哭過後的沙啞,語氣還算平靜,道:“瑞兒有個同鄉叫晴雨的,昨些日子無緣無故地沒了,因念着平日裡的一些交情,今夜是她的頭七,便想着來送送她。”
陳珂眉頭一皺,想着這晴雨是陳淑房裡的一個丫頭。
陳珂近些年來鮮少在府中久呆,之所以記得晴雨,是因為她的名字。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晴雨沒了?怎麼沒的?”東遠也吓了一跳,晴雨那丫頭片子回回見了他都要跟他讨糖吃,他說沒有,她不信,非要讓他給她變顆糖出來,也着實讓人哭笑不得。
幾月前他随爺出發前晴雨還好好兒的,怎麼就沒了?
瑞兒俯在地上,哭道:“我也不知道。前些日子還好好的,那日聽大夫人房裡的紫月姐姐說晴雨沒了,我本想去看看,可是他們說晴雨得的是時疫會傳染,所以一早便埋了,至少埋在哪兒也沒人告訴,我實在沒有法子,隻能拿了晴雨的貼身物來祭一祭她。”
陳珂心裡一瞬間轉過許多心思,然後他的臉變得陰沉起來,東遠向來熟悉他的性子,一見他這表情,心裡也是一凜,似乎一下子想起了什麼不該想的事。
“夜深了,你且回去。若要祭晴雨,隻管在錦妹妹院子裡設壇祭拜便是。錦妹妹心善,定會應允的。”陳珂說完話,将手裡的燈籠放在地上,帶着東遠走了。
這一晚,陳錦睡得晚。
翌日一早便也醒得遲。
一睜眼,外面已是天光大亮。
院兒裡安靜得很,陳錦撐着坐起來,喚了聲音夏。
房門應聲而開,音夏跟瑞兒兩上端着熱水進來,服侍她洗漱。
瑞兒兩眼賊亮賊亮的,昨夜回來時全身都給夜露打濕了,到底還是小孩子,氣焰高,今早大早爬起來,也沒見有個不好。
陳錦知道她想說什麼,此時卻不大想聽,叫音夏擺了飯用了,便讓瑞兒出去,留下音夏。瑞兒知道姑娘肯定不想聽昨晚的細節,但是昨晚既被大爺撞見了,晴雨總算是沒有白白丢了性命。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自信,仿佛隻要姑娘還在自己跟前,一臉淡然的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她便有了底氣。
瑞兒關上屋門,把頭抵在門上,深吸了一口氣,心裡明白這都是姑娘給的,姑娘雖然被困在這方寸的小院兒裡,但她不是尋常人,總有一天,她會振翅高飛,将這個不喜歡她的陳家甩得遠遠的。
“大哥那邊有什麼動靜?”待瑞兒出去了,陳錦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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