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卻不知道正是因為他的不依不饒,才造成今天這個局面。
雍王不是軟蛋,他生的兒子更不是無能之輩,他們不過是一直念在親情,念在天下百姓的面子上,一步步退讓,隻防禦不反擊,但是百裡一族覆滅的真相,讓他們終于決定反擊了,讓正恒帝還位于正統,為他手中冤魂讨回公道。
正統!
說到底,秦風曝出這件秘辛,最根本的核心就是‘正統’兩個字,最大的争議就是是否屬實。
韓英其實說得沒錯,若謠言隻是謠言,沒有确鑿的證據證明雍王确實是太宗之子,那麼從名位上來說,正恒帝是高宗的嫡子,在太祖一脈無後的情況下,他就是正統,但前提始終還是在這個雍王是否是太宗之子這個問題上。
“雍王是太宗之子,這是事實,他才是正統,正恒帝不過是個竊位的小人。”阿墨突而一改慵散,面色嚴肅,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絕對地擁護雍王正統的地位,這個秘密從她恢複記憶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必将大白于天下。
韓英和易劍仁頓時隻感到一股強大的威壓讓他們喘不過氣來,背脊發寒,想要開口反駁,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開口,不是他們沒話說,而是吐不出一個聲音來,那種像是被一座泰山壓在頭上,隻要稍一動就被壓成渣的感覺讓他們能喘口氣都不敢。
心中不禁驚駭不已,一個鄉下來的小子,領了還不到一年的兵,竟有這般的氣勢,太可怕了。
身軀一抖,兩人這才發現,那種要命的壓迫感陡然消失了,快得讓人以為方才那一瞬間隻是錯覺,隻是那種極大的落差感卻分明是真實的。
“混帳,花離墨你既然辱罵皇上,看來你是真是想造反了。”為了平息胸口那口淤氣,易劍仁用内力徒然一聲大喝,然後‘涮’地一聲,利劍出鞘,直指阿墨的面門,卻沒有動手,而是看向韓英。
韓英被易劍仁這聲大喝震得氣血翻湧,喉間一陣甜腥,但見阿墨卻臉色不變,他心中忽生一股怪異感,隻是易劍仁還在等他拿決定,便将這股怪異抛在腦後,心思急轉,有些猶豫,如果可能,他真的不想走這最後一步,不是他不忍殺了花離墨,而是他們現在還未能掌控三軍,花離墨一死,縱然他們有皇帝的密旨,也不一定能鎮住三軍将士,可是走到這一步,花離墨已經擺明了背叛皇上,想投靠雍王,若讓她真當着三軍的面堅持雍王的正統,那這三軍将士隻怕就真的會跟她一起投靠過去,現在趁事态還不到最嚴重的時候,唯有先殺了花離墨,再想辦法掌控三軍了。
在心裡權衡了一番,韓英眼中殺機湧現,死,花離墨必須得死。
“花離墨,你賣主求榮,本軍師奉皇上密旨,若花離墨有叛心,可就地誅殺,由易大将軍暫借元帥一職,統率三軍。”韓英從懷中掏出一道密旨,殺氣凜然道:“易大将軍,還不快将此逆賊誅殺。”
“是。”易劍仁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了,當即獰笑地舉起手中的劍,劈向阿墨,營帳内霎時劍氣迫人,憑他五階的功力,他自信這一劍,足以将這個隻會點三腳貓功夫的小子碎屍萬段。
☆、第二十四章絕頂高手
“是。”易劍仁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了,當即獰笑地舉起手中的劍,劈向阿墨,營帳内霎時劍氣迫人,憑他五階的功力,他自信這一劍,足以将這個隻會點三腳貓功夫的小子碎屍萬段。
劍氣淩人,破空而去,卻忽而受滞于半空,凝而不動。
易劍仁帶着嗜血笑意的臉頓時僵住,不可置信地看着帶着劍氣的寶劍竟被人赤手捏住,沒錯,就是捏住,那般舉重若輕地捏住,好似他揮出去的不是鋒利寶劍,而是孩童玩耍的木劍。
“你……”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捏住他劍鋒的人就是他以為可輕易拿捏的花離墨,她就那般看着他揮出寶劍,淡然輕笑,閑适随意地擡起手,無視淩人的劍氣,輕而易舉地捏住他劈過去的劍刃。
啪!
一聲輕脆的響聲,驚醒了傻呆住的易劍仁和韓英,兩人眼睜睜地看着阿墨捏着劍刃的白嫩手指輕輕一動,然後那柄吹毛斷發的寶劍的劍身表面就布滿了猶如蜘蛛網的裂紋,像是為了等他們欣賞夠了那般,又是接連的幾聲脆響,整柄劍身頃刻間碎成粉末,隻剩下劍柄還握在易劍仁的手中。
“噗……”不知是被眼前的情況吓着,還是被勁力震到,易劍仁猛地一口鮮血噴出來,捂着胸口連退了好幾步才弓着腰停下,驚駭地看着阿墨,道:“好強的内力,你,你一直隐藏自己的武功,你到底是誰?”話雖是這般問,但在心裡卻在不停地咆哮着:不可能,在北境時,她分明一絲内力都沒有,這點他很肯定,可是為什麼才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竟擁有如此強大的内力修為。
一個從偏僻的鄉村出來的鄉下小子可以是因為軍事能力天賦異禀而名揚天下,扶搖直上,也可以因為天生城府機沉,善于僞裝内心而騙得皇上的信任,更可以因為心存野心,審時度勢而背棄主子,擁兵投靠新主,但是,絕對不可能憑白無故成為一個絕頂高手,因為武功修為,不是一踘而就,不是有天賦有心機就能擁有的。
韓英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易劍仁這句問話的意思,花離墨的出身絕對不簡單,真要是随便一個村野的小子都是高手,那整個天下還不高手滿天飛啊!那麼既然她的出身不是普通人,那能在如此短的時候走到現在這個高位,就不是運氣,極有可能是一場陰謀,或許她跟雍王府有關,畢竟她來自岐州,是雍王封地的屬民。
自認為看穿阿墨真面目的韓英心思直轉,目光微閃,然後陰鸷的臉上忽而重新揚起和善的笑容,一副和事佬的樣子微笑着,剛欲開口,冷不丁地阿墨一個眼神飄過來,吓得他将欲出口的話咽回來,嗆得直咳嗽。
“韓軍師也很想知道我到底是誰吧?”沒有回答易劍仁的話,阿墨邪笑着問向韓英,眼底是洞穿一切的清明,“不得不說,韓軍師不愧京都機謀第一的名号,很會審時度勢,武力不行,就想一笑而過,再謀而後動?可你以為本元帥會那般愚蠢,讓你三兩句話忽悠過去,讓你回去找你主子調查,可笑,再說連正恒老兒都調查不出的事情,你以為你家主子就真能手眼通天。”
心思被一語道破,韓英開始慌亂起來,他突然發現,其實從一開始,主動權全然掌握在花離墨的手中,今日他們就算不來找她,想必她也很快會去找他們攤牌,因為時機已到,也就是說,今日等着他們的注定是死局。
所謂破罐子破摔,事到如今,韓英也不再多說廢話,不管她到底是誰,今日不是她死,就是他們兩個亡,目光一狠,徒然間就發難,也不見他怎麼動,人便已欺進到阿墨的面前,揚起的手掌裹着淡淡的瑩光,狠狠地打向阿墨的胸口,伴随着殺氣凜然的怒喝聲道:“花離墨,去死吧!”
機謀第一人的名頭雖響,但韓英為人一直低調,在朝中一堆老狐狸之間其實并沒有出色的表現,但是從沒有人小看過他,因為能得他背後那個人看重,韓英不可能隻是空有名頭的草包,但是從來沒有知道,看起來隻是一個文弱書生的韓英居然身懷武功,而且絕不比易劍仁弱。
顯然,韓英的徒然出手,是想打阿墨一個措手不及,他的武功一向隐藏地很好,他不相信她連這個秘密都不知道,在有準備打無準備的情況下,他自信就算阿墨的功力比她高出一籌,也避不開這一招,隻要能傷到她,然後再憑着他與易劍仁的合力,未見得不能扭轉乾坤。
可惜,還是如易劍仁一般,想法是美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若阿墨真不知道他身懷武功,那這一招真有可能讓他得逞,然而,背後有墨淩閣的她,早已将他的生平扒得個底朝天了,連他五歲還尿褲子都知道,怎麼會不知道他幼年曾師承武林名宿蒼嶽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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