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姬眼看姐姐在刺史府威風八面,哪會有為人滕妾該當卑微的覺悟,早前蕭氏人在江南,妻妾間就已過招數回,奈何蕭氏自然不比元家婦人好欺,柳均宜更不似元得志一般不遵禮法,姚姬碰了好些回壁,總算明白柳家不比元家,才收斂幾分。卻待蕭氏回京之後,柳均宜忙于務公無睱管理後宅,姜姬性又懦弱,姚姬逐漸故态萌發,隻在柳郎面前故作“乖巧”而已,及到柳均宜也返京,姚姬更是毫無顧忌,那時柳瑾正好牙牙學語,她幹脆就教稱“阿娘”,便是直到這時,也沒悔悟過來。
所以姚姬隻用心在“演技”,趁柳瑾話音剛落,就乍呼呼地驚喊出來,捂嘴看向柳十一娘:“竟然是……真真讓人預料不到……”又故作遲疑追問柳瑾:“這話可不能胡謅,需知要是事實,十一娘可是犯了大過。”
柳瑾将生母一番教授記得牢固得很,這時想起應當瞪眼,便用力睜圓雙目好作驚慌模樣:“阿姐明明說,隻要這麼一來誰都不會受責。”
柳十一娘實在忍不下去了,她雖不願與年幼無知的柳瑾一般計較,但也不能白白被姚姬冤枉,幹脆決定“早慧”到底,非但沒有驚訝、慌亂,甚至更顯穩重知禮,起身,先是行禮,又再求詢:“母親,兒有話說,望母親許兒直問阿瑾。”
蕭氏本來已經心生疑慮,這時越發驚訝于十一娘的冷靜,下意識就輕輕颔首。
而七娘、九娘兩位雖然偏向天真幼稚的柳瑾,隻覺這位十一妹舉止沉着得幾近怪異,但家教使然,她們并沒有直抒己見,隻那略帶責備的目光仍然沒有轉變。
姚姬完全不将十一娘這番言行放在心上,在她看來,“孽庶”還如當初一般木讷,沒有半點活潑趣至,她壓根沒往穩重知禮這方面理解。甚至聽見十一娘問道:“阿瑾平日可常食甜糕?”時,姚姬甚至暗笑出聲——編造這番謊話時她就幾番思量,當然不會找女兒沒有見識過之吃食,省得被追問出破綻。
柳瑾一貫當十一娘為死仇,被這一問,習慣性就翻了個白眼:“我當然常食,隻有你這婢生女才不得食!”
這态度,甚得我心。
柳十一娘強忍住笑意,有心留給姚姬“彌補”之機。
“這孩子……”姚姬果然神色一變,飛快地睨了一眼蕭氏,解釋道:“姐妹之間因為年齡相近,時常絆嘴難免,自從娘子回京,阿姜多病,對仆役失于約束,才緻阿瑾聽見這些閑言碎語……”
蕭氏冷笑不語,隻此一句搶白,足見柳瑾脾性,袁氏曆來有些心機,這回特地打發仆妪直言姚姬母女不是時,她原本還有些戒慮,這麼一見,才知那仆妪所言卻是婉轉十分了。
既然柳瑾待十一娘如此态度,怎會相信十一娘哄騙?小孩子沒有心機胡編亂造,姚姬卻有本事在後教唆!蕭氏心裡已經了審斷,卻好奇十一娘接下來又會如何,是以并未打斷,然而當她看見本來被柳瑾的态度震驚一番的兩個女兒轉而又似相信了姚姬的解釋時,當即覺得頭疼起來,她曆來對女兒的禮儀行止嚴格要求,更不曾輕疏才學教導,但今日這麼一試,足見兩個女兒心無城府,九娘也還罷了,七娘已經十歲,卻還這般輕信人言,看來今後得多用心于人事通達上,省得今後受人蒙蔽。
蕭氏才一轉念之間,又見十一娘從手上褪下一串脂玉來,略微舉起:“阿瑾瞧這個,你若乖乖答我所問,我便将這予你可好?”
“你願意舍我了?”柳瑾立即雙眼放光。
姚姬心道不妙,她實不料一貫懦弱無知的“孽庶”竟然有此心機,情急之下,“豔絕”的舊稱就喊了出來。
然而柳瑾已經踮起腳尖去奪一直眼紅不已的“寶貝”:“你快與我,若是不依,我阿娘饒不過你。”
眼見姚姬一把摟住柳瑾,蕭氏總算開口:“阿瑾,我答應你,若你乖乖答話,比這更好之物我也會與你,來,來我這處。”
在蕭氏冷眼逼視下,姚姬不得不松開手,眼睜睜地看着女兒迫不及待投入蕭氏懷中,臉色總算蒼白下來。
“阿瑾早先聲稱,是我哄你認責,果然當真?”柳十一娘雖有成算,不過這時仍然竭力選擇幼童能夠聽得明白之說辭,看上去十分循循善誘。
柳瑾卻還有幾分伶俐,再加上姚姬伫在一邊瞪目提醒,她又想到被一再叮囑那些話,小嘴一撅:“就是你教我認罪,當然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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