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氣說罷,徐含章倒退幾步,在院中跪下,對閉合的房門說:&ldo;母親,兒子兒媳都當父親母親的人了,還累得你操心,實屬不孝,兒子在這裡向您賠罪了‐‐&rdo;徐含章要跪,朱嬷嬷并不十分攔着,隻側身避過對方行禮的方向,又在對方說完話後進了房間。房中也好,院中也好,白天看還一團孩氣的小丫頭俱都眼不斜目不動,規規矩矩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沒有人好奇地朝徐含章跪着的地方看過去。朱嬷嬷走到老夫人的床邊,取了美人錘,坐下來為老夫人輕輕捶着腿腳。靠在迎枕上的老夫人閉着眼睛,半晌後,唇角輕輕劃過一絲冷笑。目的何在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在屋外的徐含章再三再四地說自己錯了之後,倚着迎枕打盹的老夫人睜開眼睛:&ldo;聒噪得煩人。行了,讓他下去吧,就說我知道他的孝心了。要是真讓他跪久了,老爺回來又該尋我的不是了。&rdo;朱嬷嬷笑道:&ldo;哪兒能呢,老公爺什麼時候為這些庶子婢妾下過您的臉?老公爺心裡可是最明白不過的,這世上啊,也就隻有您是他的正頭嫡妻,死後都要合葬在一起的人。&rdo;老夫人平淡說:&ldo;我這邊罰了他,那邊再補,又有什麼不一樣?&rdo;朱嬷嬷見老夫人隻是随口一說,并不十分在意,也不多勸,隻徑自出去将話帶到,送走了徐含章後,便又回到屋子裡頭。屋内的丫頭在這時候也都陸陸續續出去了。隻有朱嬷嬷,再坐回老夫人身旁,等着自己的老主人說話。屋内隻有蠟燭燃燒發出的小小爆響,好一會後,盯着屋内博古架上擺設看的老夫人說:&ldo;善姐兒今天晚上說的話,你都聽見了。&rdo;&ldo;是。&rdo;朱嬷嬷輕聲應道。&ldo;真奇怪。&rdo;老夫人自言自語。朱嬷嬷想了想:&ldo;确實,這府裡怎麼會有人想要害五姑娘呢?從我們整個府裡來看,大少爺二少爺并幾位老爺才是中流砥柱,從四老爺家裡來看,那周姨娘一貫是個老實的,再說她還有兒子,而五姑娘以後到底是要嫁出去的……&rdo;&ldo;我不是說這個。&rdo;老夫人打斷對方的話,&ldo;我是說善姐兒為什麼會主動來跟我說有人要害她這些話。&rdo;朱嬷嬷一愕:&ldo;老夫人,您是五姑娘祖母,五姑娘跟您說也是情理之間。&rdo;&ldo;可她還沒有跟她父親母親說。&rdo;老夫人一言指出其中關鍵,&ldo;我是她祖母不錯,但祖母再親能親得過生身父母?你知道老四媳婦自從嫁進來之後盼兒女盼到了什麼個地步,好不容易膝下有了善姐兒,真出了什麼事情,為了善姐兒,哪怕要拿走她的命她說不得也是肯的。還有老四,他平素在女色上頭從沒有什麼念想,周姨娘是為了延續子嗣納了,納了之後他有了孩子,也就撩開手了,多年來一直都守着自家的媳婦,若是他妻子不能再生,那善姐兒就是他唯一的嫡出女兒,他怎麼可能不去管善姐兒?有這樣一對父母,善姐兒出了事情,為什麼不去告訴他們,要瞞着他們,隻管來告訴我?&rdo;這天晚上朱嬷嬷和老夫人一起聽徐善然說話,但她當時隻驚訝于這七歲的孩子成熟得不像個孩子,遠沒有老夫人想得那麼深刻。她情不自禁地問:&ldo;那五姑娘是為了什麼呢?&rdo;這問題一出,老夫人倒是笑了。笑了之後,她緩緩說:&ldo;我也不太想得明白。事情到現在都兩個月了,善姐兒一直将話憋到現在才說,而一個小女孩子家家,又不可能不信任自己的父母……也許,她其實并不覺得,這件事情有多值得重視?&rdo;&ldo;怎麼可能!&rdo;朱嬷嬷忙道,&ldo;這便是擱我們這裡也是要下死力氣查的事情!五姑娘還小,也許是被吓着了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rdo;&ldo;你看她今日的樣子哪有一點被吓着了沒有反應過來的模樣?&rdo;老夫人反問朱嬷嬷,&ldo;我倒隻看見她條理清楚,一點也不怕我,還一一駁了我的話。你大老爺在她這個年紀,可還沒有她這份膽量。&rdo;老夫人并不如同常見的婦人那樣寵愛自己的孩子。還在閨中的時候,因着父母無子,這唯一的女兒就如同男孩子那般養大,不拘什麼書籍道理,隻要是有用的,老夫人都有看過學過,小小年紀就開始幫着父母理事掌家,自小就養成了說一不二的性子。因此老夫人的兒女也好,現在的孫輩也好,或多或少都有些怕着老夫人,除了固定的晨昏定省之外,并不常有孩子特特跑過來承歡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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