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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頁(第1頁)

他和自己平常看見的那個心理醫生一點都不一樣。他正坐在椅子上,穿着寬松的長衫‐‐而在他的接觸中,他絕對沒有看見沈淮一這樣穿過……不,不對。蘇澤錦突然想起來。上一次沈淮一喝醉了,他半夜三更跑過來把人從樓頂上扛到床上的時候,對方好像就正穿着這種複古風的衣服。那時候他怎麼毫不意外?對了,那時候沈淮一喝醉了,他把什麼不同尋常的都歸結于&ldo;不要和酒醉的人一般見識&rdo;、&ldo;不要去思考酒醉的人的邏輯&rdo;……蘇澤錦克制着自己的思維不發散到毫無意義的地方去。他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沈淮一,發現對方正用軟布慢吞吞地擦拭着一塊看上去不怎麼樣的玉器。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讓自己發出的聲音不顯得顫抖:&ldo;你打算幹什麼?&rdo;沈淮一的目光從手中的玉器上轉移到他的身上。蘇澤錦又說:&ldo;我一直不太理解,我小時候到底怎麼得罪你了,四年級你捆了我一次還不夠,等十六年後又要來捆第二次?……還為了接近我,裝出另一幅截然不同的樣子?&rdo;他忍了忍,但沒有忍住,因此嘲諷了一句,&ldo;你也不嫌累?&rdo;沈淮一的目光遊移不定。蘇澤錦一開始以為這是對方心虛的表現,但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又天真了。這是對方興奮的表現。&ldo;我還以為你會再尖叫一個晚上‐‐對了,你現在已經不是十歲了。&rdo;&ldo;你看我手上的這塊玉蟬好不好看?是從一個死人嘴裡摳出來的,品相很不錯。&rdo;&ldo;有點奇怪,你上次看見我明明很正常,為什麼現在那麼緊張?&rdo;&ldo;哦哦,放心,這些符号不是什麼歪門邪道的東西,它就隻是一個很基礎的交流用的符号罷了。&rdo;&ldo;嗯,我一直很期待和你的再見面。&rdo;&ldo;我這麼多年收集了你很多情報。真叫人傷心,我本來想和你好好交流,從你這裡得知的。&rdo;&ldo;對了還有,大概因為我們太久沒見的緣故,我們之間的關系發生了一點變化。&rdo;蘇澤錦看見沈淮一在說道這一句話的時候做了一個增強自己語氣的手勢。他有點麻木。他完全不知道剛才那一長串的話邏輯何在。他不得不打斷對方的話,重複自己剛才的問題:&ldo;為什麼要把我捆起來?&rdo;沈淮一的長篇大論總算暫停了。他從自己的椅子上站起來,走進符号裡,坐到蘇澤錦的身旁。蘇澤錦花費了一些力氣克制自己閃避的舉動。沈淮一的手指落到蘇澤錦的面孔,從上而下輕輕地撫摸着。蘇澤錦覺得雞皮疙瘩已經從腳底蔓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而這個時候,沈淮一已經湊到了他的面前。他深黑的眼神既明亮又渙散,蘇澤錦覺得對方的注意力并不全在自己的身上:等這個注意的時候,他的眼睛就因為專注而變得非常明亮;但等這個人不注意自己的時候,他的眼神就開始渙散、遊移、整個人的氣質都變成懶洋洋的。和平常看見的那個沈淮一一點都不一樣……沈淮一的拇指擦了一下蘇澤錦的嘴唇。蘇澤錦:&ldo;……&rdo;&ldo;做小時候沒有做完的事情而已。&rdo;沈淮一說,&ldo;那時候我隻是找你聊聊天,單純的聊聊天而已。不過你一直在叫,嗓子叫破了也在叫,我隻好把學校的管理員找來了。然後我的計劃就被破壞了。&rdo;…是他把學校的管理員找過來的?他還以為是自己的尖叫把人吸引過來的。不過這個無關緊要……蘇澤錦冷靜地說:&ldo;你現在想聊什麼?你可以不用捆着我,我不會跑‐‐或者至少讓我換個舒服點的姿勢坐着。&rdo;沈淮一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蘇澤錦。他是不是說了什麼刺激到對方的話?蘇澤錦快速地回想着自己剛才的話有什麼不妥,沈淮一就說:&ldo;想和你聊聊是以前的事情。那個時候我想知道的,現在早就都知道了。十六年後再來說這些,你不嫌太遲嗎?&rdo;那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啊!蘇澤錦幾乎要吼出來,但僅存理智制止了他這種太過愚蠢的行為,他隻能再深吸一口氣,用一種商量的口吻跟對方說:&ldo;那你想要我做什麼?你不說清楚的話,我怎麼配合你?&rdo;&ldo;不是說過了嗎?&rdo;沈淮一說。&ldo;什麼……&rdo;&ldo;你上次過來的時候,&rdo;沈淮一看着蘇澤錦完全不明白的樣子,好心提醒說,&ldo;你上次半夜過來,非要說我喝醉了;等我問你你明不明白我在推算什麼的時候,你還一口咬定自己明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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