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面美人上繪制的妖娆魔紋于他,危險一如俏如來身負的強大術力,那滴血淚,會是殺死他之後流露的哀戚嗎?
他遠比俏如來所知的了解他,初時從策君處聽聞策天鳳收了一個小徒弟,後來從中原不斷收回消息,他失去師尊,他獨自啟程,看似不緊不慢,實則緊趕慢趕,迷茫山中。他被雲海過客推下木鴛,狼狽地落到了他面前。
被拒絕的紙傘,其實頃在他心上,他的确過火,卻早在迎上那張惴惴的文秀面容時就不自覺深陷。
供奉自稱服侍靈子長大,凰後對她也确有依賴,俏如來喜歡聽講古,不論真僞,總是舊日的故事。
她說策天鳳少時恃才傲物,十七八歲外出遊曆一年後變了一個人,也是自那時開始習劍。
她說九公主傾心策天鳳,凰後撺掇着幫忙,十殿下在老師跟前一味乖巧,不然要過得苦哈哈。
她說十殿下善畫,一畫難求,棋稱國手,吹笛風流,人生的溫文俊俏,京中少女誰都豔羨隻九公主能與他時時相處。
她說兩位靈子與兄妹倆最是要好,庭中琉璃樹便是三人送策天鳳雙十生辰的賀禮,冬天做好,之後幾年慢慢挂滿或大或小的珠串。
供奉以為策天鳳危難時抛下了職責,說凰後支撐神宮吃了不少苦頭,又歎息,“當年時局緊,先帝萬壽未鋪張,公主簡化了霓裳羽衣舞,十殿下與樂師吹笛,不過春日裡的事情,誰想八月人就沒了呢?陛下定下霓裳封号而不用國公主,恐怕也是傷懷罷?”
俏如來想到了魔世書房裡同一名少女的小像。
出身高貴,熟悉羽國,長于經緯,雅擅丹青,入耳成曲,國姓上官……
俏如來通體生寒,他頭一次發現自己出了多大的纰漏——也或許是刻意的視而不見?
他顫抖着道:“敢問兩位殿下封号和名諱?”
供奉的表情像在感慨他終于問到這個問題,很是慈愛,“落葬時,陛下追封九公主為霓裳長公主,十殿下為雁王,名諱鴻信。”
俏如來挽住佛珠踉跄起身,一時隻覺額上冷汗直冒,竟有些不知所措。
“兇神就在羽國。”
他在羽國,上官鴻信與他一道。難怪凰後期待他與兇神了結,又将供奉放在身邊,對她而言,這大約是再有趣不過的戲碼。
俏如來不知他是怎樣走到前殿的。深沉的錦衣撞入視野,少年立在參拜婦孺中格格不入,他擡頭端詳飛天鳳凰華貴的金像,沉默時側臉不自覺冷然。
彈指之間,俏如來想了許多,上官鴻信已發覺他,走來笑道:“我們回魔世去,好不好?先時沒告訴你,我把策君的木鴛偷來了。”
“……好,我們回去。”
俏如來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
坐車出城,越行越少人,上官鴻信跳下車,跑幾步突然揚起手高喊:“雲啊!”
巨大的木鴛盤旋降臨,上官鴻信攬着俏如來幾步跳了上去。
俏如來茫然地迎着風,努力掩飾不自在,上官鴻信可能将他當作害怕,放緩了前行速度。他直起身,走到木鴛前方的頸子上,指着底下要說羽國的山川地理。
日光穿過高揚的尾發泛出刺目的赤紅,他岌岌可危,似要乘風西去。
俏如來莫名心慌,戰戰兢兢挪近一些,還是不敢看底下,大聲說:“你下來一些。”
“我不要。”
金眸明亮如炬,他偏着頭笑,蓦地後仰。俏如來腦中空白一瞬,電光火石間拽住一片玄色衣角,什麼也沒想一同跳了下去。然後他的視野被璀璨的火光充斥,白茫茫的雲鋪開大片炫目光彩,可絢爛的光亮沒有溫度,觸及肌膚,内心撕裂一般疼痛。
羽化并不能登仙,那是神子焚毀生命的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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