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樣?”遊常白了他一眼,哼道。
“你好江湖道義啊!”柏齡冷笑。
“我遊某人是江湖敗類,從來隻論親疏,不講道義。”遊常慢聲細氣地冷冷回答。
“好!好啊!”柏齡學了萬甫厚的聲氣道,“好!好你個江湖敗類……很好!很好!”
賀蘭冉身形微動,已朝遠處那道矮矮的白牆近了一丈地。白衣一閃,寶瓶仗劍攔在他面前,微笑道:“老先生請留步。”
“這位小友……”賀蘭冉沉沉開口,“可是方才老朽招待不周,怠慢了尊駕?不然,為何小女命在旦夕,你既可襄助,卻袖手旁觀?”
最後四個字一字一頓,如上百斤的水銀朝耳中灌去,一道堅韌沉重的銀流要貫穿顱腦,又如四個火球在耳中爆炸,要震得人腦漿迸裂。寶瓶隻是微笑道:“勿用多言,動手便是。赢過我,寶瓶絕不阻攔。”
賀蘭冉哼了一聲,青影再閃,已從寶瓶身邊掠過,又近了一丈地。剛落腳,迎面赫然一道白衣紫劍的人影竟是要貼上面來般穩穩地立在眼前。賀蘭冉道:“看來老朽錯了——若認真計較,西潛在你手下,過不了五招。”
“人生在世,偶爾說錯一句也是正常。”寶瓶依舊微笑着說,“這般小事本就不該計較,遑論認真不認真?寶瓶都不在意,老先生就更不用在意了。”
賀蘭冉身形再閃,又進了一丈地。寶瓶依舊立在他面前,緩緩笑道:“老先生,我若再讓,就無立足之地了。此廂地面寬闊,四通八達,老先生何必非要讓我阻了您的去路?”
“你本不必讓我。”賀蘭冉亦緩緩笑道,“欲見一瘦庸人先生求字救小女性命,我隻此一路可走。”
“好罷。”寶瓶說着整了整衣衫,恭恭敬敬地對賀蘭冉一揖,說,“老先生,聽柏齡說,你是江湖上了不起的豪俠英雄,正人君子,我深欽敬。待會兒我要是出什麼小差錯,您一定不會計較,不過我還是先給您陪個禮。”
賀蘭冉深深凝視寶瓶,疑道:“小朋友,你如此阻我,必有大緣由。你有何難事,何不明言?霧印天宮自當傾力相助。”
“世間安得雙全法?”寶瓶道,将左手負在身後,“與其口舌相争,倒不如劍斬亂麻。”說罷右臂緩緩放下,斜劍指地,垂眼凝視劍尖一點,似笑非笑。
賀蘭冉心頭一動,此時白衣一閃,柏齡已站在寶瓶身邊,左手拈訣攔于身前,右手輕握,把劍在後,劍指向天,嘴角一抹笑意若有若無。
“喂!喂!”萬甫厚揮着那把又寬又厚紅彤彤的巨劍追上來,沖柏齡高聲問道,“你到底幫誰啊?你這樣反複可不好!”
“你們不在,我可以幫你們;你們來了,我自然得幫他。”柏齡明明白白地回答,“我雖不是江湖敗類,也從來隻論親疏,不講道義。我總不能看你們三個聯手欺負我師兄。”
“師叔。”寶瓶和藹地小聲糾正,“我是你師叔。”
“啐!”柏齡橫了他一眼,低聲說,“打完這場,回頭再算。”
“你去!這裡交給我們。”遊常對賀蘭冉道,說罷唰地一響,以竹枝為劍,刺向柏齡。起手第一招便是攻向印堂要穴,月光下一股青青翠色如蛇,招式陰柔狠毒。萬甫厚大喝一聲,紅劍光閃,劈向寶瓶。落手處卻是一空,寶瓶已站到一丈遠處,攔在賀蘭冉面前。
“你攔得住我麼?”賀蘭冉淡淡地問。
“你過得了我麼?”寶瓶也淡淡地答。
狹長一道黯淡青光出鞘,劍身上還隐隐有些花紋,似魚鱗,似花瓣。賀蘭冉一劍刺出,看上去非但不迅捷兇狠,反而顯得随和平淡,似是隻是随便地一揮手,然而劍風缭繞,竟有呼嘯之意,随即磅礴劍氣,猶如洞天石扉訇然中開的勝景。
寶瓶眉毛一挑,笑道:“好!好一招清溟浩蕩不見底,日月照耀金銀台!”一聲喝彩意氣飛揚,一聲長吟蕩氣回腸,随即紫霞一片蒸騰而上,長劍揮灑光耀盈盈,宛若晴空曙光映照雲霓爛漫,朝陽初升,勢不可擋。
萬甫厚見賀蘭冉出手便拔劍已是一驚,再見“清溟浩蕩”以橫掃千軍之勢毫不留情地朝寶瓶卷去,他又是一驚,心想:賀蘭今天可不好,怎麼對這小孩子這麼厲害?待見三五招過去,寶瓶持劍應戰賀蘭冉,竟是應對從容、毫無敗相,萬甫厚更是大驚特驚,隻是目瞪口呆,想:看他小小年紀,居然就有這般本領了麼?跟賀蘭對手還這麼有闆有眼……哎喲!不好!他急切轉頭看遊常,卻聽賀蘭冉也道:“萬老弟,别讓遊家老弟有閃失了。”
遊常亦是擅長快攻,轉眼就和柏齡對過了十來招。他手中所用并非真的竹枝,而是用烏金絲并精鋼絲纏絞成的一股,外套镔鐵環分作三節,連帶了九片竹葉,皆是極薄極利的刀葉。此杖漆成碧綠,是遊常的獨門兵器,名叫竹葉青,不僅因為它形如竹枝,更因招式施展開來,既韌且柔,可刺,可戳,可抽,可纏,往來閃動中刀葉叮當作響,先聲奪人,擾人心神,削人血肉,陰毒緻命,就如那叫竹葉青的毒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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