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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沉舟聞言一笑。衛祥錦幾乎被這樣的笑容給閃了一下，他晃晃腦袋，忍不住說：&ldo;出去一趟你這變化也太大了，還真是鍍了層金回來的！&rdo;&ldo;是嗎？&rdo;顧沉舟不甚在意。&ldo;難道我還需要給你貼金？&rdo;衛祥錦挑挑眉，又說，&ldo;以後泡妞可不能找你一起去了。&rdo;&ldo;放心，以後你看上了什麼人我幫你釣，保證無往不利。&rdo;顧沉舟笑道。&ldo;是釣到你自己床上還是我床上？&rdo;衛祥錦沒好氣地說，接着他沉吟一下，再次提到，&ldo;你在國外……&rdo;&ldo;過得很好。&rdo;顧沉舟這次幹脆地回答對方。他頓了頓，又加上一句，&ldo;非常好。&rdo;&ldo;具體說說？&rdo;衛祥錦一挑眉。&ldo;我想想，拿了bafc一個碩士學位，三個學士學位……&rdo;顧沉舟說。&ldo;呦！&rdo;&ldo;還撂倒了那兩個擋了你好幾次的特種兵，把他們栓在桌子上給你報仇，滿意嗎？&rdo;&ldo;呦！！&rdo;衛祥錦這一下真的被驚住了，&ldo;真的？&rdo;&ldo;不然我怎麼回來？&rdo;顧沉舟口氣淡淡，顯然對這個話題沒多少興趣，&ldo;那兩個沒防備了，估計當保姆正當得心裡不得勁得緊呢。&rdo;&ldo;他們可狂到沒邊了。要不是看着你，我早教訓他們了。&rdo;說到這裡，衛祥錦也就跟顧沉舟低聲解釋，樓裡的其他人已經拿出紙牌骰子三三兩兩玩在一起了，&ldo;那時候你的處境不太好，我也不敢鬧出什麼來……&rdo;他突然想到一件事，&ldo;你怎麼知道我去過幾次？&rdo;他和顧沉舟聊天的時候并沒有說起這件事，那兩個擋着他的特種兵就更不可能了。顧沉舟剛要回答，一道聲音就從門外傳來：&ldo;大家都到了啊？看來是我來遲了。&rdo;包廂裡的喧鬧頓時一靜。衛祥錦當場沉了臉，重重将杯子擱到桌上。帶着好幾個人走進來的年輕男人臉上掠過一絲不悅，轉眼又重新露出一張笑吟吟的臉來：&ldo;好久不見啊衛三少，張少，周少，大家都在啊，哦‐‐&rdo;他突然拖長聲音，&ldo;失禮失禮，連顧少也在啊！怪我，剛才眼睛不好使竟然沒看清楚，顧少什麼時候回來了？國外好玩嗎？肯定好玩的吧，不然怎麼三年都見不到顧少的影子呢。&rdo;&ldo;孫少知道為什麼和我許久沒見嗎？&rdo;端正地坐在雕花木椅上，衛祥錦沉下臉時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種軍人世家特有的肅穆來。他淡淡說道，&ldo;因為我不待見你，不樂意瞧你見天地在我面前晃悠，這樣說夠清楚了嗎？孫二。&rdo;這一下臉打得實在，站在門旁的孫二目光陰鸷。包廂内安安靜靜的。坐在角落的人将手掩在口袋裡按了幾下，跟他相隔不遠地人掏出震動的手機，往屏幕掃上一眼，見是一句&lso;衛少這是鐵了心要替顧少出頭撐臉啊……&rso;的話，便沖對方露出隐蔽又心照不宣地微笑，悄悄按了鍵盤幾下：&lso;可不是？三年前的事情應在今天啊。&rso;&ldo;我怎麼會不知道你去過？&rdo;不緊不慢的聲音打破包廂内有些凝滞的氣氛，顧沉舟像是毫不在意眼前的暗湧，徑自繼續之前的話題，&ldo;十幾年的兄弟，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會做什麼樣的事？&rdo;他停頓一下，側頭對孫二露出一個笑容，但笑意并未達到眼底：&ldo;确實許久不見了，孫少。&rdo;2、千和亭此刻的千和亭并沒有多餘的聲音。顧沉舟靠在椅子上，脖子微微後仰，并沒有衛祥錦端凝的氣勢，卻顯出了另一種從容不迫來：&ldo;衛少剛才火氣大了點，不過孫少不打招呼就進來這事，說來也不是那麼合規矩，我看大家就算了吧。&rdo;他不疾不徐地說着，眼角眉梢仿佛還帶着些笑意，看不出一絲火氣：&ldo;孫少特意來這個給我接風，是給我臉。來者是客，我和衛少其實也不少這兩個位置，&rdo;他稍微停了一下，&ldo;孫少怎麼還杵在門口？請坐，請坐！&rdo;旁邊的衛祥錦忍不住彎了一下唇角，從見到人直到這一刻，他才從對方身上找到過去熟悉的那種油滑感。孫沛明盯了顧沉舟兩秒，出人意料地笑起來，大大方方走進來坐下：&ldo;顧少說得對，今天是慶祝顧少從國外回來，給顧少捧場來的，其他事情都待會再說。&rdo;這話說得其實挺帶刺的，首先點出了顧沉舟被流放到國外三年的事實，第二又提醒顧沉舟現在已經需要人來給他捧場了，最後甚至還含沙射影地指責衛祥錦的不顧場合。在場都是人精，聽話說話方面絕無障礙，衛祥錦臉色雖然不太好看，倒也沒有再說什麼，畢竟站在他們的圈子，就算隻是二代，也講究風度涵養，背後可以玩陰的下絆子，真正撕破臉破口大罵的情形其實少之又少。&ldo;孫少說得是，說來我真得好好感謝孫少一番才是。&rdo;顧沉舟慢條斯理地一笑，掃了一眼一直沒有說話的衆人，&ldo;大家繼續，孫少難得過來捧場，總得讓他賓至如歸才是。&rdo;這話一出，十個裡至少有九個在琢磨顧沉舟是不是話中有話，但到底是有人開始說話了，直到顧沉舟喝了一會酒，又走出千和亭透氣，裡頭的氣氛已經跟之前一樣熱鬧了。從千和亭内出來，星輝已經遍灑天幕。顧沉舟沒有走遠，就站在石廊上吹着涼風，一尾尾的錦鯉乘着夜色遊到他所在的位置，偶爾還會有一條漂亮又修長的蹦出水面，挑起一捧泠泠珠串。&ldo;在看什麼呢？&rdo;腳步聲由遠及近，衛祥錦走到顧沉舟身旁，向下往水面一看就笑了，&ldo;得，這裡的魚可真是被人喂傻了，隻要一有人站在水面上他們就遊過來等吃的。&rdo;顧沉舟笑了笑，換個更舒服的姿勢靠着石廊，在他身前，還有一條條魚從遠處遊來，不時奮力躍出水面，甩出一串串水珠。衛祥錦被濺了兩次後就自覺遠離魚群聚集地點了。&ldo;你說那件事到底是不是孫二做的？&rdo;能被特意提出來的&lso;那件事&rso;，指的也隻有一件事。&ldo;你覺得呢？&rdo;顧沉舟反問。四周開闊，兩人說起重要事情來也沒有顧忌，衛祥錦甚至還從走廊上的石台裡找到魚餌，灑到水裡喂魚吃，不過這些魚餌似乎不太受魚群的歡迎，除了少數幾條魚從顧沉舟那邊遊過來之外，大多數魚都沒有反應，甚至那少數幾條遊過來的魚吃完餌食之後也立刻掉頭擺尾遊回魚群。這個現象叫衛祥錦納悶了一下，也沒多在意：&ldo;他肯定參與在内，不然周行，&rdo;他停了一下，看顧沉舟沒反應之後才繼續說，&ldo;誰不好找非找他？但真要說是他一手操辦，在幾天之内把消息弄得沸沸揚揚的，事後又沒有留下一點蛛絲馬迹……這可不像是孫二能拿得出來的手筆。&rdo;&ldo;嗯。&rdo;顧沉舟說，&ldo;他多半是推波助瀾了一下，或許還有人跟他通過氣。&rdo;衛祥錦身子微直：&ldo;你是說幕後的那個人？&rdo;他想了想又搖搖頭，&ldo;孫家最近風頭不錯，要想讓他說出這個，有點懸。&rdo;&ldo;三年都過去了，總有弄明白的一天。&rdo;顧沉舟懶洋洋說。投幾次餌也沒吸引到多少魚，衛祥錦無趣地丢開手中的餌食，斜了顧沉舟一眼，笑說：&ldo;我還以為這件事多少也要勾起你一點情緒呢，這麼淡定？&rdo;&ldo;隻是流言而已，有什麼好不淡定的？&rdo;顧沉舟也斜了衛祥錦一眼。&ldo;那流言中的那件事……&rdo;他的聲音在顧沉舟的視線下越來越低。顧沉舟盯着衛祥錦看了好一會，終于搖搖頭：&ldo;這話也隻有你問……你想說我為周行下跪那件事？&rdo;他索性挑明了，&ldo;你覺得可信？&rdo;&ldo;當然不可信！&rdo;衛祥錦就算信了也隻能說不信，這個立場得站穩了，何況這事确實不太可信，&ldo;但我挺好奇的。&rdo;交談之間，錦鯉躍出水面帶起的水珠已經把石廊的地面弄濕了一半，再一次被突忽其來的水珠濺到的衛祥錦換了個邊，奇怪地探頭看看水面：&ldo;你覺不覺得今天這些魚熱情得有點奇怪？&rdo;&ldo;這不是衛少大駕光臨嗎？&rdo;顧沉舟笑道。衛祥錦也笑起來：&ldo;肯定有顧少的一份光彩在！&rdo;随意侃了兩句，顧沉舟說回正事：&ldo;傳言當然不可信。&rdo;衛祥錦心想這麼說就沒錯了，大家走出去也都是叫得上名字的，誰能做出這麼個二缺的事情來，還是為個男人！&ldo;不過結局也沒有說錯。&rdo;顧沉舟說，&ldo;我是被顧部長打折了腿。&rdo;&ldo;顧叔叔？&rdo;衛祥錦接了一句，神情就有些微妙了，&ldo;然後直接上飛機？&rdo;他又覺得自己問得不好，忙再說，&ldo;嚴不嚴重？&rdo;&ldo;下飛機之後住了一個月的醫院。&rdo;顧沉舟說，&ldo;你覺得是被打斷腿的傳言好聽點，還是我為個男人下跪的傳言好聽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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