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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覺得都不好聽……&rdo;衛祥錦同情地看着顧沉舟。&ldo;所以我從不去管它。&rdo;衛祥錦揣摩着顧沉舟的語氣想了又想，最後隻能拍拍對方的肩膀說：&ldo;都已經回來了。&rdo;顧沉舟倒是笑了一下：&ldo;進去吧，看看孫二過來到底想幹什麼。&rdo;&ldo;還能幹什麼？不就是弄不了你也要在你面前晃悠着惡心你？&rdo;這時候，又一頭渾身閃爍細碎光芒的錦鯉躍出水面。這條黑、白、淡紅三色的錦鯉躍得比之前任何一條都高，甚至到了顧沉舟的胸前位置。在它到達最高點停在半空中的時候，顧沉舟擡起手，指頭擦過背鳍。那尾本該落下的魚就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憑空拖了一下，用力一甩尾，高高躍升起來，像道彩虹一樣劃過石廊上空，撲通一聲，從石廊的另一側落回水下。正往回走的衛祥錦這回總算沒被魚尾巴上的水珠甩到，他看着這一幕足足呆了三十秒，才回過神來，對顧沉舟說：&ldo;剛剛那個換古代都成鯉躍龍門了吧？&rdo;他低頭比劃一下石廊的寬度，&ldo;跳過了至少五米！高也差不多這個數了！這是不是有點不科學啊？&rdo;&ldo;你研究過？&rdo;&ldo;這個倒是沒有……&rdo;&ldo;那你怎麼知道它不科學？&rdo;衛祥錦啞了啞。&ldo;回去吧。&rdo;顧沉舟率先往回走去。在他身後，衛祥錦停了一下也跟上，隻不過中途頻頻回望，可惜直到他們進了千和亭，也沒有出現一條魚再跳一次。甫一進入，熱氣混雜着酒氣與煙氣撲面而來。顧沉舟眉梢跳了一下，他身後的衛祥錦神情也變得淡淡的，兩個人都沒有了之前的随意。随着他們之前的先後離開，孫二顯然成了這個聚會的頭一份，他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但周圍已經聚集了一群玩撲克的人，這群人顯然不在乎輸赢，下得随意極了，交談的話題繞來繞去，總繞不出孫沛明周圍。屋内賭（1）梭哈，又稱沙蟹，以五張牌的排列組合決定輸赢。孫沛明随便點出來發牌的人叫做陳浩，今年剛剛十六，一手撲克玩得架勢十足，在孫沛明剛剛落下話的時候就拿套新的撲克牌徹底洗開，分發底牌。衛祥錦伸手壓了一下：&ldo;既然要玩，有些事情還是先說清楚的好。&rdo;他看着孫沛明，又掃一眼坐在旁邊的顧沉舟，見對方十指交叉撐在桌子上沒什麼表情，就繼續往下，&ldo;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就按老規矩來彩頭？&rdo;孫沛明不意外這件事被提起，就是沒想到提的人會是衛祥錦。他悠閑地掏出根煙點上，心想衛三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明明家世前途比誰都不差，就是死了心的跟顧沉舟湊做堆，活像保镖似的：&ldo;老規矩可不少，衛少說的是哪一個？&rdo;&ldo;還能是哪一個？&rdo;顧沉舟忽而笑起來，&ldo;孫少的忘性挺大的啊，我都坐這裡了，還有哪一個規矩？&rdo;孫沛明夾煙的手停了一下。還有顧沉舟。從進來到現在，他始終看不太清顧沉舟的想法：要說針對，他不會有機會進來；要說不針對，一些話裡又帶着刺……他很快展顔笑道：&ldo;是我的錯，自罰一杯。&rdo;他端起桌旁的酒一口幹了，而後說：&ldo;就照顧少的習慣，十全十美吧。&rdo;&ldo;什麼叫做十全十美？&rdo;桌上的三個人身份對等，所以同坐一張桌子賭牌，其他上不了桌的也不可能全部幹看着。中間那張桌子的對話剛一落下，就有占據窗戶那塊好位置的人悄悄咬耳朵了。&ldo;開局一萬，末局十萬。&rdo;這就跟顧沉舟剛才說的那樣，圈子裡混的人都明白，立刻就有人給發問的掃盲來了。&ldo;定死的？&rdo;那人問。回答的倒是笑了：&ldo;顧少接受乘十的倍數。&rdo;這下就有人咋舌了，這幾年錢是貶值，但就是再貶值也沒貶值到這個地步。其他人對這個話題不太感興趣，說沒兩句就有人接過話頭：&ldo;衛少平常可沒這個喜好啊，今兒怎麼跟着一擲千金了？&rdo;主觀的問題可沒誰能科普，旁邊打牌的慢吞吞笑道：&ldo;誰知道呢？也許衛少今天心情好？&rdo;&ldo;孫少要不來保準衛少心情更好。&rdo;另一個接上話說。&ldo;這兩天可以多在衛少身前晃晃，衛少這好心情得持續好一段時間呢。&rdo;牌局裡的第三個人接話。&ldo;得了，我覺得這兩天才湊不上去呢。&rdo;最先說話的人摸摸下巴，抽牌一看，咧嘴說，&ldo;嘿，輸了！&rdo;旁邊的人瞟一眼：&ldo;真臭。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會玩牌。&rdo;輸的人撇撇嘴：&ldo;晚上上刀塔輪你！&rdo;一點都不會玩牌的人在這屋子裡其實不算少，包括正坐在桌上和人玩梭哈的衛祥錦。就跟旁邊那些人私下八卦的一樣，一來因為家教，二來也不太感興趣，衛祥錦很少碰這些，能明白規則還是因為顧沉舟之前邀不到人的時候會找他來湊個數，要說水準，那是真心沒有多少。這次之所以會上來，一部分原因是實在看孫沛明不順眼，另一部分原因是想知道顧沉舟到底準備幹什麼。就他所知，顧沉舟雖然牌技不錯，但更喜歡橋牌，玩梭哈……應該沒有到穩壓孫沛明的地步。開局的幾場牌都顯得溫吞。孫沛明也好，顧沉舟也好，沒有誰表現出殺氣騰騰的樣子，到第三輪第四輪時就棄牌了。衛祥錦自知水平有限，坐上來就有準備輸個幾百萬了，所以玩得非常放松，對自己的牌根本沒多注意，精神大半放在顧沉舟和孫沛明身上。這樣有輸有赢的幾局下來，他發現了一個規律：如果顧沉舟的牌不如孫沛明，那最後十有八|九是孫沛明赢；如果顧沉舟的牌赢了孫沛明，隻要自己不先棄牌，最後十有八|九是自己赢。得，特意做局給他赢呢。衛祥錦小郁悶了一下也就看開了，又一輪結束後就丢開手中的牌：&ldo;我玩這個不行，你們兩個繼續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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