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他覺得自己最近真不太能跟賀海樓一起‐‐卧槽好想砸爛酒瓶掀了桌子照對方腦袋上砸下去‐‐實在太危險了!不過能叫賀海樓肆無忌憚地說下去,顧沉舟就不是顧沉舟了,他臉上也跟着帶了些淡淡的笑意:&ldo;賀少真是幽默。&rdo;他就說了這麼一句,本來順着賀海樓思路走的衆人再仔細一看賀海樓的臉‐‐可不是幽默?什麼樣的馬拖着人走能拖出這樣均勻的淤青來?明顯就是被人打出來的嘛!這麼一思考,再想到賀海樓之前遮掩的話,衆人的表情就暧昧起來了。尤其是汪榮澤,隻差直接發出笑聲了。顧沉舟發了話,賀海樓倒也不介意,端起酒杯朝身旁的人舉了舉,也不讓對方做什麼,自己直接一口幹了,然後說:&ldo;顧少說是什麼‐‐那就是什麼。&rdo;既然是圈子裡的,自然早就習慣從一句話一個表情看背後的含義。剛剛顧沉舟的一句話,汪榮澤已經判斷出對方對賀海樓不太友善‐‐那麼對賀海樓背後的那些勢力,賀南山和賀南山靠着的郁水峰,是不是也不太友善?‐‐這樣是不是也可以引申出顧家的一些态度?隻是賀海樓随之的回答又讓汪榮澤有些看不懂了:賀海樓這樣的态度,是郁主席一系正在極力争取顧家呢,還是顧家和他們已經有了點不說出口的默契?汪榮澤思考的時候,顧沉舟也在思考。圈子裡的人固然風光無限,但隻要是人,有風光就肯定有無奈。汪榮澤代表汪博源,賀南山親近郁水峰。隻要顧家還沒有明确表态,他就不能做出太明确的态度,哪怕是對着賀海樓……或許郁一系也是一個選擇,不過得先讓賀海樓不再打他的注意。顧沉舟微笑着和賀海樓碰了一下酒杯。得讓賀海樓真正知道什麼叫痛。43、襲擊隻要賀海樓願意,能把任何一個地方變成戰場。汪榮澤的這一頓敲門宴自從賀海樓來了之後,一桌子的人都吃出了滿嘴的火藥味。坐在主位上的汪榮澤的臉色幾乎不能看了,幾次想要拍桌子臭罵,都被身旁的那位戴眼鏡的年輕人悄悄拉住,結果硬生生吞回去。這種事可一可二,你要再三再四‐‐難道這一桌子的人眼睛都是瞎的?幾次下來,大家的神色都顯得淡淡的了。顧沉舟已經不再端起酒杯,隻偶爾夾一筷子菜吃。對于坐在自己左右的賀海樓和汪榮澤,不管願意不願意,主動或者被動,他都在分析他們的行為和行為背後代表的含義。賀海樓這次明火執仗地跑過來挑場子,就差撕破最後一層臉了……恐怕也是他背後的人的授意,對于汪博源,郁姓那位也是非常的不滿啊。汪榮澤呢,顧沉舟靜靜地思索着。并不像他表面表現得那麼風光,恐怕所謂受寵的傳言不過是因為汪博源需要這個侄子在三代的圈子裡打通道路。他今天來這裡一是擺出自己的名牌,二就是為汪博源打個前站,摸摸各人的傾向‐‐現在看來,第二點明顯遠遠重于第一點,汪榮澤連火都不敢真正發出來,就怕壞了汪博源的事……可這頓飯一過。顧沉舟瞥了汪榮澤一眼,汪博源的事情是解決了,汪榮澤想要再在這裡立穩腳跟,就不那麼容易了‐‐在這個圈子裡,父輩的地位當然很重要,但你本身至少也要玩得轉,否則幹脆就按父輩的地位給排個高低就好了,還争什麼頭一份?差十分八點。顧沉舟看一眼時間,心道差不多了,朝汪榮澤說:&ldo;汪少,現在差不多了吧?‐‐待會汪少如果沒有計劃,就讓我當一回地主,帶汪少走一走?&rdo;汪榮澤目光還是牢牢膠在賀海樓身上,先有些漫不經心地點一下頭,接着才意識到顧沉舟在說什麼。這一有意識,他幾乎跟在三伏天裡喝了一口冰水那樣,從心裡舒爽出來:這時間掐得好啊,總算從這個該死的飯局解脫了,而且人家還不說自己有事要走,是問他有沒有事,如果沒事還可以一起走一走‐‐這當然是個不能當真的客套話,但客套話也不是誰都說得這麼好的不是?還是那句話,人都是比出來的。現在汪榮澤就看顧沉舟順眼了不止一點點。他立刻順着坡往下走,散了酒宴:&ldo;顧少說得是,時間是差不多了。晚上倒還真有一些事,下次,下次一定叫顧少介紹一些好玩的東西。&rdo;顧沉舟點點頭,率先站起來,其他人這才三三兩兩跟着站起,和汪榮澤說了幾句話,逐漸散了。從國色天香這棟最裡頭的小樓來到外邊,需要走整整十分鐘的小徑。顧沉舟和賀海樓是走在最前面的,如果可以,顧沉舟非常高興賀海樓有哪裡滾哪裡‐‐但這個願望似乎不太好實現,所以此刻賀海樓不止站在顧沉舟身旁,還湊近來低聲和他說話:&ldo;顧少,好久不見啊。&rdo;顧沉舟面無表情地看向前方:&ldo;是嗎?我覺得我們見面太頻繁了。&rdo;&ldo;五天沒見了。&rdo;賀海樓舉出具體時間。&ldo;賀少可以再花幾天冷靜一下。&rdo;顧沉舟回答。&ldo;顧少真是好狠的心啊。&rdo;賀海樓笑呵呵地說。&ldo;……&rdo;顧沉舟心想自己最好别跟賀海樓辯論,免得越糾纏越不清楚。不過賀海樓特地湊近他是幹什麼?間歇性抽風?不對,要說抽風的話對方早就直接動手了,就他這樣的,借着同一條路挨挨擦擦那簡直是太容易了太有可能了,完全是賀海樓會做的事情。一個念頭忽地閃過顧沉舟的腦海,他繼續向前走,身子卻不經意地側了一下,轉回頭的那一刻,正好看見&ldo;夜聽風荷&rdo;的小樓窗戶旁,黑影一閃而逝。站在顧沉舟旁邊的賀海樓當然将這些都收入眼底,他有些遺憾地聳聳肩。原來是這樣。顧沉舟收回目光,他并不怕别人跟他耍心眼用他達成什麼目的,相反,賀海樓如果一舉一動都有深意,反而是他所熟悉的對抗。鑒于對方回複正常行為,他獎勵給對方一個微笑:&ldo;賀少覺得這樣有用?&rdo;賀海樓看見顧沉舟臉上的笑容,目光明顯不一樣了:&ldo;有沒有用不是顧少和我說得算的。&rdo;&ldo;說得也是。&rdo;顧沉舟不再多做表示,和賀海樓一起出了國色天香。那棟小樓裡,留在最後的汪榮澤忍到所有人都走了,氣得一腳踹翻桌子,讓桌面上還沒有完全收拾好的菜品嘩啦啦全倒在收拾桌子的服務員身上:&ldo;什麼東西!顧沉舟賀海樓敢做一個套在我面前□白臉,早晚搞死這兩個!&rdo;&ldo;說不定照舊是賀海樓單獨表現出來的,目的就是要讓我們誤會。&rdo;出聲的是一個戴眼鏡的男人,這個男人就是剛才在飯桌上一直示意汪榮澤克制的那一位。汪榮澤在圈子裡長到那麼大,難道不懂這一頓飯吃下來的結果?他直接朝對方甩了個冷臉,還順勢飛起一腳,就把一張椅子重重踹到眼鏡男人身旁,以此表示自己是非常不滿意。眼睛男人用手推了推眼睛,四平八穩地坐在自己原來的位置,眉頭動都沒有動一下。汪榮澤已經在大廳裡轉了好幾個圈了,一路上乒乒乓乓地将屋子裡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個遍,還是覺得心火越燒越旺,忍不住就對從開頭就站在角落的特種兵說:&ldo;你晚上帶人去給賀海樓和顧沉舟一點教訓!我什麼都不做,他們還真以為我就是一隻睡床上的病貓!&rdo;随着汪榮澤的話,眼鏡男人隐藏在鏡片底下的銳利目光緊追着射到特種兵身上。特種兵垂垂眼睛,做起了雕像。見到這個情景,汪榮澤也是心知肚明,冷笑一聲又深吸了幾口氣,終于壓住陰火,慢慢在椅子上坐下來。顧沉舟、賀海樓,顧沉舟、賀海樓……你們最好真是不對付,别讓我抓到了把柄!不然‐‐這個時候,走到國色天香外的一群公子哥倒是散開了。顧沉舟則因為誰都要上來打個招呼,速度反而比其他人慢,由第一個出來變成了最後一個離開。來到停車場内,賀海樓的車子并沒有開走,車子裡似乎也坐了人。顧沉舟的車子并沒有跟賀海樓停在一個區域,他遠遠地朝對方掃了一眼就鑽進自己的車裡,一邊發動引擎一邊想着賀海樓的事情。恐怕他今天也當了賀海樓的一柄槍啊。顧沉舟将手垂放在方向盤,腦袋微微後仰,靜靜思索着。他在剛才的酒會上當然誰都沒有偏幫,甚至還幫汪榮澤解了幾次圍,但就之前汪榮澤所表現出來的小心眼來看,恐怕他沒有鮮明旗幟地站立場,等這位緩過了氣,就是不對;加上最後賀海樓有意無意做出的親密動作,很難說汪榮澤到底會怎麼想。不過汪榮澤再怎麼想,目前也不可能将顧家推給郁一系。而顧家呢,從政治的角度上來說,作為現任的那位提起的,恐怕也不能不在乎那位的意思,跳過汪博源一系,跟老太子走得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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