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爸,&rdo;顧新軍正想着事情,就聽顧沉舟出聲。他擡頭一看,自家兒子正拿着手機說,&ldo;祥錦打電話過來了。&rdo;&ldo;去吧。&rdo;他擺擺手,讓人離開。顧沉舟點點頭,拿着手機走到外頭去。冬日的白天較短,上午八點的時間,陽光剛剛好。顧沉舟向後挺了一下背脊,似乎聽見體内骨頭舒服的呼吸聲,他接起電話說:&ldo;你聽說昨晚的事情了?&rdo;&ldo;我爸氣得摔了他最愛的官窯瓷器,就是那個畫魚的破碗。&rdo;衛祥錦在電話那頭說,&ldo;我接電話時聽到這個聲音都不敢吱聲了,他的聲音從頭到尾都是抖的,一開始是被氣的,後來估計就是心疼的了。&rdo;顧沉舟瞬間笑出來:&ldo;畫魚的破碗……宋代的官窯白釉錦鯉戲荷葉碗?那個值好十幾萬吧?&rdo;&ldo;誰知道?這個真是内行才懂的東西,我媽每次都憂愁地說那碗擺着看醜裝菜嫌髒。&rdo;衛祥錦吐槽了一句又把話題拽回來,&ldo;昨天晚上的事我聽我爸說了個大概,到底是怎麼了?你出去參加個飯局就被襲擊了?&rdo;顧沉舟言簡意赅地說了說情況。&ldo;操!&rdo;衛祥錦在電話那頭說,&ldo;真想扛槍出去一個個崩了他們。你沒事吧?&rdo;&ldo;有事還能跟你聊電話?&rdo;顧沉舟笑道,&ldo;就是撞青了兩塊,連醫院都不用住。&rdo;一聽連醫院都不用住,衛祥錦立刻放下心來:&ldo;那是真的一點事都沒有了,我這兩天申請了外出任務,到時候回去看你!&rdo;&ldo;行,等你回來……不過你這樣三個月翹隊一次真的沒問題?&rdo;顧沉舟問。衛祥錦說:&ldo;……自從你回來之後,我就一直有問題了。&rdo;他突然想起一件事,&ldo;昨天是賀海樓跟你在一起?快九點了,你待會要不要去醫院?&rdo;&ldo;會去。&rdo;顧沉舟說,他的時間表很規律,也習慣了提前做計劃,&ldo;怎麼了?&rdo;&ldo;沒什麼,等我回去了再自己跟他打個招呼吧。&rdo;衛祥錦說,&ldo;行了,你忙自己的事情去吧。&rdo;顧沉舟答應一聲就挂了電話,時間确實差不多了,他還得去醫院看看賀海樓,不知道待會對方會說什麼,希望不是太奇怪的……賀海樓的要求确實不太奇怪‐‐他隻是準備出院,并邀顧沉舟一起去他家裡。滿是道具的房間,紅色的大床,透明的浴室。顧沉舟的腦海在賀海樓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就勾勒出最直觀的三維圖,他真的覺得自己每次跟賀海樓在一起,年齡就開始直線下跌‐‐他又想動手了……&ldo;不是那一套。&rdo;賀海樓特别淡定,&ldo;那一套是專門找人來玩用的,平常怎麼住人?會神經衰弱的。&rdo;&ldo;……走吧。&rdo;顧沉舟跳過這個話題,跟賀海樓一起上車去他平時住的那套房子。那是一套位于市中心的三十層商業樓,同樣是電梯入戶型。賀海樓剛一打開門,一道黑影就吱吱地撲向賀海樓,但剛跑到一半,就被脖子上的鍊子拴住,前進不了。顧沉舟定睛一看:&ldo;這猴子你還留着?&rdo;&ldo;它非常‐‐&rdo;賀海樓想了想,&ldo;有生命力。&rdo;這話說得有點奇怪,顧沉舟又看了看那猴子,突然發現賀海樓為什麼會這麼說了:一兩個月不見,這猴子除了沒毛之外,都快瘦成猴幹了‐‐連胸腔的骨頭都能看見了!&ldo;你多久喂它一次?&rdo;顧沉舟随口問着,同時彎下腰撿起地上的那隻猴子。但猴子十分憤怒地亮出利爪想要抓顧沉舟。顧沉舟直接換手,抓着猴子的脖子又把猴子放到地下了。&ldo;我平均三天回來一次。&rdo;賀海樓已經走進了廚房,他對顧沉舟說,&ldo;你上午吃了沒有?&rdo;&ldo;吃了。&rdo;顧沉舟回答,同時走進去,&ldo;你想弄什麼?&rdo;賀海樓站在打開的冰箱前,朝裡頭指了指。顧沉舟上前一看:三廂的冰箱裡,放水果的和速凍的那一欄都空蕩蕩的。而保鮮的那一欄裡頭,從上到下,分别是:酒、酒、酒、酒and酒。顧沉舟:&ldo;你喝酒管飽?&rdo;46、于無聲處聽驚雷&ldo;從來不開火。&rdo;賀海樓面不改色地回答顧沉舟,然後真從冰箱裡拿了一瓶啤酒,跟顧沉舟分享經驗,&ldo;還挺管飽的,但餓得也快。&rdo;要論嬌慣,不論是五歲前還是五歲後,顧沉舟也是不做家務不扶油瓶的主,但出了國後有時候實在吃膩了外頭的食物或者不想在外邊吃的時候,他也會動動手弄點夥食,然後再洗個碗什麼的,久而久之就自然而然地養成了沒事在家裡弄個簡單早晚餐的習慣。像賀海樓這樣明顯一個人住,卻從不動手弄點事務的……他真不怕在外頭吃得胃穿孔?&ldo;你大白天喝酒?&rdo;顧沉舟其實也是順嘴那麼一提。賀海樓居然還回答了,而且特别随便:&ldo;我開玩笑的。&rdo;然後他拉開廚房的櫃子‐‐各種口味的碗裝方便面和火腿腸出現在顧沉舟視線裡。&ldo;……&rdo;顧沉舟真心想這差别其實沒多大啊。賀海樓似乎也吃膩了這些東西,站在一櫃子的紅燒牛肉清炖排骨老壇酸菜面前挑挑揀揀,半天選不出一樣來。顧沉舟也随手打開了自己面前的櫃子看看‐‐連根蔥也沒有,還真是幹淨得老鼠都不愛來。這時候他終于深刻地理解了為什麼賀海樓剛才會說那隻猴子特别有生命力了,就這樣還能在這裡生存下來,簡直不是&lso;有生命力&rso;四個字能夠形容的了。賀海樓半天也沒決定要吃什麼。他索性就抽了袋散裝火腿,拿着兩罐啤酒,走到外頭去說:&ldo;别看了,你能找到一片葉子我跟你姓……&rdo;&ldo;要不起。&rdo;顧沉舟笑了一聲,就看見走到沙發旁的賀海樓随手丢了一根火腿腸給猴子。猴子雙爪接住,立刻急不可耐地用尖尖的利爪撕開塑料包裝,放到嘴巴裡狼吞虎咽,幾口吞下去的時候一下子噎住了,拼命用手捶着胸膛。顧沉舟不由多看了兩眼。賀海樓倒是非常習慣這個情況,順手又丢了一罐啤酒給猴子,猴子連忙接住,照樣十分娴熟地打開易拉罐環,雙手捧起瓶身,對着嘴巴就倒起來……顧沉舟說:&ldo;真聰明,你跟它吃一樣的?&rdo;重點其實在後面一句。賀海樓晃晃手中的啤酒‐‐他又喝上了:&ldo;我自己都沒弄東西吃‐‐還特地為隻猴子弄啊?&rdo;&ldo;說實話這猴子真應該感到榮幸。&rdo;顧沉舟坐到賀海樓對面,看了看猴子又看看賀海樓,這樣說道。賀海樓嗤笑一聲:&ldo;理論上!實際呢‐‐&rdo;不用他再說了,吃飽喝足的猴子瞬間原地滿血複活,原地用力一蹦,亮了爪子就沖賀海樓抓去!賀海樓完全習慣成自然了,擡眼瞅瞅,伸手一探抓住猴子的尾巴将其提起:&ldo;看到沒有?永遠不識相‐‐&rdo;他為了強調自己的話,特意順手晃了晃被抓住尾巴的猴子,但沒想到猴子像鐘擺似的搖晃兩下後,忽地在靠近賀海樓時,扭身前探,伸爪狠狠一爪!這下變化實在太過突然,顧沉舟一愣之下甚至沒來得及起身,猴子已經抓完賀海樓的腦袋,又俯身做鐘擺狀了。賀海樓:&ldo;……&rdo;顧沉舟:&ldo;……你沒事吧?&rdo;賀海樓突地連咝數聲,一下丢開手中猴子去按自己的腦袋,但碰到紗布的那一刻又閃電挪開,幾息過後,又小心翼翼地覆上,咬牙說:&ldo;沒事……&rdo;話音還沒落,他扭頭看着猴子的眼神中已經冒出兇光了。顧沉舟心想原來剛才是呆住了才沒喊疼……不過确實挺疼的吧,他看着對方紗布裡慢慢滲出來的紅色,剛好抓在傷口上,都再次裂口了。&ldo;又滲血了?&rdo;賀海樓也感覺到自己腦袋不對勁,暫時收回看向猴子的目光,開口詢問。顧沉舟點點頭:&ldo;去醫院重新包紮一下?&rdo;&ldo;算了,&rdo;賀海樓嘴角抽了抽,&ldo;去醫院說什麼?被一隻猴子抓了?‐‐我這裡有紗布,拿出來随便包包就行了。&rdo;&ldo;在哪兒?我去拿吧。&rdo;顧沉舟站起來問,不管心裡怎麼想,對于一個為了自己受傷并持續受傷的人,這一點做人的基本風度他還是有的‐‐就像這次賀海樓邀他過來他同意一樣。賀海樓揚了揚下巴,指向電視機櫃的位置。顧沉舟站起來走到電視機前,蹲下身拉開抽屜,本來伸手要拿,看清楚櫃子中的模樣後,目光卻微微一頓。接着他伸手拿起抽屜裡還沒開封的紗布袋,指節在抽屜底闆上不慎蹭了一下,擦出一層薄灰。顧沉舟回身走到沙發旁,将紗布交給賀海樓‐‐賀海樓已經用剪刀解下了自己腦袋上纏着的白紗布‐‐問:&ldo;要幫忙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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