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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沉舟停頓了幾秒，走到窗戶旁，看着零零散散擺在窗戶上的幾隻粉色野花，然後探出頭去：&ldo;賀少？&rdo;已經藏到樹底下正要跑走的賀海樓心道對方猜的也忒準了，他咳了兩聲，從樹影中走出來，擡起頭說：&ldo;晚上好。&rdo;顧沉舟從窗台上拈起一朵粉色野花，問賀海樓：&ldo;賀少這是？&rdo;&ldo;哦，&rdo;賀海樓嚴肅臉說，&ldo;我就想研究一下那隻猴子的心态。&rdo;&ldo;研究的結果是？&rdo;&ldo;其實我還是不懂……&rdo;賀海樓說。顧沉舟：&ldo;……&rdo;最後賀海樓又進了屋子裡喝一杯茶，然後把下午做的三角包子方形包子圓形包子等等，都帶回了自己家。在賀海樓又一次離開小院之後的十幾分鐘，顧沉舟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那頭是一個中年男音：&ldo;顧少，趙羨陽在三十分鐘前通過陳局長聯席顧部長，說有些事準備告訴顧部長。顧部長讓我通知你，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rdo;52、四路争勝誰逐鹿接到那通電話後，顧沉舟并沒有立刻趕去警察局，他按照原定的計劃在半個小時後梳洗完畢上了床，一夜好夢之後，又在第二天先回了正德園一趟，才在下午三點的時候前往京城公安局分局。分局的警察早被交代好了，一見到顧沉舟的車就趕忙通知局長。等顧沉舟停好了車子，陳局長親自出門迎接。&ldo;顧少，可算把你等來了，你不來我這心裡總有點不踏實啊。&rdo;一見面，陳局長就握住顧沉舟的手，用力搖了搖，半開玩笑地說。顧沉舟心道對方接到消息後，雖然沒二話就開始行動，但到底還是覺得這個山芋燙手啊。他跟着陳局長一起往裡走，一邊走一邊問：&ldo;對方怎麼樣了？&rdo;&ldo;還好，&rdo;陳局長心領神會，&ldo;就是說有事情要報告上去。&rdo;一路上的警察紛紛向陳局長打招呼，陳局長面色嚴肅地點點頭，又對顧沉舟說：&ldo;我稍微看了兩眼，覺得非常重要，就跟顧部長報告了一下，&rdo;他含糊地說，&ldo;是一些關于趙羨陽另一頭的事情。&rdo;趙羨陽到了這個地步，要保命，隻有這件事情更深層次的背後下手--當然這也許會讓他死得更快--這場換屆之争，趙羨陽的這一頭是郁系，另一頭當然隻有汪系了。把汪系又再扯進來了？說實話，顧沉舟并沒有特别意外的感覺，他對陳局長說：&ldo;現在趙羨陽人在哪裡？&rdo;&ldo;已經被帶到審訊室了。&rdo;陳局長說，&ldo;我們現在就過去？&rdo;&ldo;不，先去錄像室看看。&rdo;顧沉舟說，&ldo;再把趙羨陽拿出來的東西給我看看。&rdo;陳局長點點頭：&ldo;行，顧少，我讓人帶你去錄像室，那些東西由我鎖着，我這就給你拿去。&rdo;說着他對旁邊的一個警察招了招手，吩咐對方帶顧沉舟去1号錄像室。被臨時抓壯丁的警察一下子緊張起來，不自覺挺挺腰背說：&ldo;顧少，我帶您過去！&rdo;顧沉舟點點頭，跟着這位警察一起往前。今天的事情并不太多，1号審訊室裡頭就坐了一位工作人員，除了做點審訊錄像工作之外，還有時間喝茶看報。聽見身後的門被打開，他回頭一看，就見一位新入職的警察帶着一個穿便服的人走進來。這是幹什麼來着？那位工作人員想着，剛要皺眉開口，就聽見進來的警察先一步出聲說：&ldo;這是陳局長親自吩咐，要我帶過來的客人。&rdo;工作人員心頭一驚，心道還好自己沒有嘴快啊：&ldo;您坐，您坐！&rdo;他連忙收拾自己桌上的報紙丢進抽屜，又從旁邊搬了一張椅子過來。&ldo;把趙羨陽那間審訊室的攝像放大到整個屏幕。&rdo;顧沉舟對工作人員說。工作人員應了一聲好，找到趙羨陽的那一間，做了一個設置，面前分成數塊，分别監視不同審訊室的大屏幕上，就隻剩下趙羨陽那間審訊室的畫面了。顧沉舟将椅子稍稍挪後，擡起頭看着屏幕上的人。秃頂、微胖、神情還算鎮定。趙羨陽和汪博源是同一個大院的，當年也一起參加工作，他的年齡也和汪博源差不多，都是六十歲的人了。審訊室内并沒有警局人員在，但坐在裡頭的趙羨陽還是時不時地擡手擦拭額頭冒出來的汗水，顯然他的内心并不如表面那樣鎮定。顧沉舟目不轉睛地盯着大屏幕。旁邊的工作人員給顧沉舟倒了一杯茶，剛放到對方手邊，就發現陳局長走進錄像室了，他連忙要去提醒坐在椅子上的人，卻見陳局長根本沒有出聲，隻擺擺手讓他出去。乖乖，感情這個年輕小夥子局長也要捧着啊，他在心底咋了舌，又給局長倒了被茶，才放輕腳步走出錄像室。&ldo;陳局長。&rdo;顧沉舟這時也發現對方了，他收回目光，對着走進來人點點頭。&ldo;顧少，資料在這裡。&rdo;陳局長将手中的東西遞給顧沉舟，接着才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顧沉舟拿過來看了兩眼，就一皺眉：&ldo;什麼證據都沒有，就空口說是汪系陷害他？&rdo;陳局長說：&ldo;趙羨陽的意思是，要等顧部長來了，親自給顧部長看。&rdo;顧沉舟說：&ldo;陳局長覺得趙羨陽真的有這個證據？&rdo;陳局長說：&ldo;這就不好說了，要說有吧，兩者的地位也差太多了；要說沒有吧，趙家還是有幾分實力的，而且趙羨陽在幾十年前也确實和汪書記共事過。&rdo;說到這裡，陳局長頓了頓，&ldo;顧少要不要見一見對方？&rdo;顧沉舟沒有立刻回答，他再翻看着手中薄薄的口供記錄。上面的内容并不多，主要的重點在汪系也參與了襲擊上面。前面就說了，關于這一點，顧沉舟并不太意外。郁系可以制造襲擊事件栽贓汪系，破壞顧家對汪系的好感；汪系為什麼不能順水推舟促成這場襲擊事件，再揭破陰謀，讓對郁系惱怒的顧家徹底倒向汪系？或許是顧沉舟停得太久，一旁的陳局長又說：&ldo;顧少，如果趙羨陽一點證據都沒有的話，我也不這樣敢就通知顧部長……&rdo;這話的意思是趙羨陽還真有證據啊。顧沉舟這回倒是真正驚訝了：&ldo;哦？有證據的話，陳局長剛才怎麼不提？&rdo;&ldo;但這份證據從法律上說，是不存在法律效率的。&rdo;陳局長說，&ldo;而且這份證據并不是關于汪系的，是關于他自己的。&rdo;&ldo;詳細說說？&rdo;顧沉舟饒有興趣地說。看着顧沉舟這樣子，陳局長就在心裡琢磨開了：這顧家的少爺似乎不是特别重視趙羨陽的樣子啊，想當初衛家那個案子，衛家都把犯罪司機的嘴巴耗到不能再開了，結果這位還要再來一次再看一遍。而現在事關到自己身上，看情況似乎連見一見趙羨陽都興緻缺缺？這顧家到底是已經掌握了确鑿的證據，還是另有其他的打算……？想歸想，陳局長話頭也沒落下：&ldo;這份證據是關于這次帶隊襲擊顧少的王昶的！&rdo;顧沉舟一挑眉。&ldo;這是一份趙羨陽和王昶争吵的錄音。&rdo;陳局長說，&ldo;趙羨陽之前确實和王昶有過一點交情，但是早在好幾年前，他們就談崩了，起因正是因為王昶巴上汪書記的侄子汪榮澤，踢掉了他這個在最開頭提拔王昶，又和汪系從公到私都有些恩怨的老領導。&rdo;顧沉舟心道這句話的内容也太多了：&ldo;汪系也放心用這樣的人？&rdo;陳局長呵呵一笑：&ldo;顧少大概是不知道，汪榮澤這個公子哥嘛，在慶春市的時候那是相當的高調的，各個部門都給他大開方便之門啊。&rdo;這話就說得有藝術了，陳局長不說王昶怎麼樣，而是着重點出了事情的根本汪榮澤。這汪榮澤嘛，哪怕作為第一太子，也顯然高調得有點過分了，導緻慶春那邊高級官員隻讓手下捧着自己不願意沾，低級官員大概汪太子也看不上，一來二去，也就隻有一個王昶比較拿得出手了。要是這樣的話，恐怕不論是汪博源或者汪榮澤，也不過是有人送上門來那就笑納的想法吧……陳局長又說回錄音上：&ldo;這份錄音在昨天趙羨陽拿出來的時候，我就送去鑒定過了，并沒有剪切和合成的痕迹，不過也并不能因此就說趙羨陽并沒有參與到這件事情中。&rdo;他緩了口氣，又說，&ldo;按着趙羨陽的說法，當時他和王昶兩個聯合起來，很是做了一些不合法的事情，這份錄音是他當時和王昶鬧崩時，為防萬一特地留下來的。而證據中的那些短信記錄，趙羨陽說這個号碼是他買的沒錯，但一段時間前就沒有用了，根本不知道什麼短信的事情。這件事我已經安排人手去查了，不過現在時間太短，還沒有頭緒，希望待會對王昶的審問能夠有一些突破……&rdo;他話還沒說完，放在褲兜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陳局長眉頭一皺，伸手正要按掉，卻見一直靜靜聽他說話的顧沉舟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接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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