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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爺爺，&rdo;顧沉舟突然說，&ldo;還有一個辦法。&rdo;他眼裡閃爍着冰冷的光芒，&ldo;我們現在必須站在汪系那邊，這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了。但是要退出這個漩渦，也并非沒有機會……&rdo;&ldo;哦？&rdo;顧老爺子說，&ldo;你說說。&rdo;&ldo;把賀家拖下水。&rdo;他聲音平靜，&ldo;拼着爸爸再進一步的可能不要，我們把賀家也一起拖下去，在外地下放個五年，我看賀南山怎麼再去沖常委沖總理。到時候顧衛兩家聯手，就算當政照顧，也未必吃不下賀南山。&rdo;&ldo;你一點都不看好汪博源？&rdo;顧老爺子若有所思，卻沒有要對顧沉舟追根究底的意思，接着就緩緩說，&ldo;這樣也好，未計成先計敗，未計得先計失……&rdo;一道黑影忽然從樹上翻下來跳到石桌上！一直守在旁邊的警衛吓了一大跳，連槍都要端起來了。顧老爺子也愣了一下，接着再定睛一瞧，就看清楚黑影是一隻猴子：&ldo;這個……&rdo;他可許久沒有看見光明正大出現在人前的猴子了。&ldo;吱吱，吱吱！&rdo;猴子叫了兩聲，将爪子裡抓着的蘋果遞給顧沉舟。顧沉舟伸手接過來：&ldo;從淮南那邊帶回來的，挺聰明的樣子。&rdo;這一句話間，那隻猴子已經重新跳回樹上，不知從哪裡掏摸出另一個蘋果，又跳下來遞給顧老爺子。顧老爺子這一下都有點吃驚了：&ldo;我也有啊？&rdo;&ldo;吱，吱！&rdo;猴子叫了兩聲，左右看看，從石桌上跳下去，蹬蹬跑到水井邊，居然捧了一個盛着點水的刷牙小口杯過來，舉起來要遞給顧沉舟和顧老爺子。&ldo;……難道是給我們洗水果用的？&rdo;顧老問道。&ldo;我覺得應該是……&rdo;顧沉舟說，心裡也覺得這猴子真是越來越聰明了，他接過猴子手裡的口碑放到石桌上，又将自己和爺爺手裡的蘋果一起拿到水井邊洗了洗，才遞回給顧老。顧老拿起來咬了一口。&ldo;挺甜的。&rdo;他沖猴子露出一個笑容，誇贊了兩句，見猴子手舞足蹈也顯得很高興的樣子，不覺性質就起來了，連續逗了猴子好一會，直到吃完了蘋果，才站起身說，&ldo;好了，你自己有主意，爺爺就放心了。&rdo;他擡起自己的胳膊，将手放到顧沉舟肩膀上，輕輕捏了捏說：&ldo;政治就是這樣，有起就有落，有風光就有凄涼，我們赢得起，也要知道怎麼輸。&rdo;57、渣渣們的世界1對顧新軍和衛誠伯這種政府高官而言，政治上的發展路線一經确定，随之而來的行動必然有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前後不到五天時間，等顧沉舟再次出現在京城圈子裡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通過&ldo;小道内容&rdo;，知道了顧衛兩家加入汪系這一消息了。這時聚集在顧沉舟身旁的人又在不動聲色地發生變化，首先就是汪博源的兒子汪榮澤，幾次下來都坐在顧沉舟身旁，隐隐有之前顧沉舟和衛祥錦的感覺‐‐當然事實上差遠了；其次一些靠着汪博源的家裡的二代三代也聚集過來，與此相對的是一些偏向郁水峰的就自然而然地走遠了。至于那些和之前的顧新軍一樣決定中立的，則态度暧昧，試圖兩邊都不得罪。但總體來說，這些變化都屬正常，唯一不太正常的，大概隻有在顧沉舟出來的第一天，就跑到他面前刷存在感的賀海樓了。金莎會所裡，和汪榮澤一道的顧沉舟正和以賀海樓為首的一群人打了個照面。賀海樓看上去心情很好，笑眯眯地同顧沉舟打了個招呼：&ldo;顧少。&rdo;卻直接無視了一旁的汪榮澤。汪榮澤心頭暗怒，皮笑肉不笑地說：&ldo;我之前還沒發現，賀少也在這裡啊！&rdo;一個&lso;也&rso;字意味深長。賀海樓朝汪榮澤撩了一下眼皮，漫不經心地說：&ldo;彼此彼此，其實我也沒有看見汪少呢。&rdo;新仇舊恨啊，汪榮澤差點當場火起來，還是站在他旁邊的顧沉舟出聲打斷。相較賀海樓，他做得更直白點：連眼皮都不撩對方一下，徑自對汪榮澤說：&ldo;汪少，我們進去吧。&rdo;這下身旁的兩人都不樂意了，汪榮澤正要說什麼，卻聽賀海樓搶先開口：&ldo;既然碰都碰到了，不如我們就合起來一夥玩吧？&rdo;這可正中汪榮澤的下懷，他沖賀海樓假笑一下，然後對顧沉舟詢問道：&ldo;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一起玩吧？&rdo;顧沉舟神情淡淡，但還是笑了笑：&ldo;這次是陪汪少來的，一切由汪少決定。&rdo;汪榮澤十分滿意，暗道這顧沉舟可不是一般的上道‐‐其實顧家和賀家的那點事，他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誰讓他有一個伯父姓汪名博源呢？&ldo;賀少原先是定在哪裡？&rdo;心情好了，汪榮澤臉上的笑容就顯得矜持有風度了一些，他問賀海樓的同時又說，&ldo;我們是定在三樓第二間，位置不特别大‐‐要不然，就去賀少那裡？&rdo;賀海樓笑道：&ldo;恰巧了，我是三樓第一間。不過‐‐&rdo;他拖了拖聲音，&ldo;還是去汪少那裡吧。&rdo;&ldo;那好，就去我那裡。&rdo;汪榮澤一揮手，拍了闆。堵在大廳裡的兩方人終于達成協議，站在旁邊懸了好半天心，不住擦汗的經理長出一口氣，忙不叠地将人迎上三樓。三樓上，不論是賀海樓還是汪榮澤預定的那間包廂都早早做好準備，就等客人上來。現在雖說兩方人馬合并成一方，但事情也不複雜，隻要把一号包廂裡的人和東西全都挪到二号包廂就夠了‐‐反正任何一間包廂都足夠大，再來二三十個人也夠放的。衆人在二号包廂裡的沙發上坐下，自然而然分了左右兩邊。二号包廂内，穿高開叉旗袍的服務員和一号包廂過來的斜襟長裙的服務員分别将酒品和小吃擺上桌，顧沉舟擡眼看了看周圍的女性服務員，心道有賀海樓和汪榮澤兩個在，這周圍的女人還真是環肥燕瘦，應有盡有了。金莎裡的服務員服務非常到位，一個個都跪在厚地毯上，平舉雙手，将手中盛放各種食物的餐盤流水一樣環繞傳遞着。汪榮澤拿了一枚綠葡萄，低笑着湊到顧沉舟耳邊問：&ldo;不知道顧少喜歡哪種的？‐‐顧少喜歡的話就點一個，算是我叫的，怎麼樣？&rdo;感情以為顧沉舟平常不近女色是因為家裡管得嚴。&ldo;哪有這麼麻煩？&rdo;顧沉舟笑了笑，在他眼裡，這裡的人從男到女也沒什麼區别，随便擡手指了一個看上去端正大方的，說道，&ldo;就她吧。&rdo;被指到的女人擡頭沖顧沉舟抿唇一笑，接着站起身，走到顧沉舟身旁坐下。一旁的賀海樓立刻就看對方不順眼了，他垂一下眸，臉上反而浮現出幾分似笑非笑來，跟着擡手一指，就指向了身材最好、容貌最豔麗、就跪在汪榮澤身旁的那個女人：&ldo;過來，&rdo;複又對汪榮澤說，&ldo;這個看上去倒像是汪少喜歡的類型，不過我剛好想換換口味，汪少不會不舍的割愛吧？&rdo;馬匹的，你既然知道是我喜歡的，還敢點還特意問我？這小子是跟我杠上了啊！汪榮澤心裡陰火燒得實在旺，但要現在就為一個出來賣的女人拍桌子和賀海樓翻臉，在他伯父那邊又說不過去……&ldo;賀少可真是了解我，&rdo;一旁的顧沉舟忽然插話，沖賀海樓淡淡一笑，&ldo;我也剛好看上了這位‐‐汪少，你不會舍不得割愛吧？&rdo;兩句一模一樣的話，賀海樓說來是地上的臭狗屎，顧沉舟說着就變成了天上的天籁。汪榮澤神色舒展開來，手一揮笑道：&ldo;顧少真是太客氣了，我們是什麼交情？你想要有什麼不能拿去的？&rdo;低下頭對腳邊的女人說，&ldo;好好服侍顧少，有你的好處。&rdo;最後又沖賀海樓一攤手，假笑道，&ldo;賀少，你看這個，真是不好意思了。&rdo;賀海樓看了眼汪榮澤，又看了眼一左一右坐在顧沉舟身旁的兩個女人，神情自若地笑了笑：&ldo;既然是小舟想要，我當然沒有異議了‐‐别說是一個女人，就算是一個月亮，我也讓出來的。&rdo;一句話讓包廂内半數的人嗆了酒，顧沉舟臉上完美的表情又裂了裂：&ldo;賀少是在叫誰？&rdo;等的就是你這一句呢！賀海樓很歡快地再叫了顧沉舟一聲：&ldo;小舟~&rdo;尾聲居然還飛揚起來，帶了波浪音。這個走向……怎麼有點看不懂啊。同樣屬于嗆酒的那半數人，汪榮澤拿着紙巾擦了擦身上的酒液，看着顧沉舟和賀海樓兩個人，心裡暗自忖度道。顧沉舟心道想跟他好好玩一局的自己可真是個傻子，他笑了笑：&ldo;不敢當！賀少還是叫回我的名字吧。這個小名我聽家人叫習慣了。&rdo;言下之意是你賀海樓算哪根蔥，也敢這樣叫我。賀海樓笑道：&ldo;小舟這就見外了啊，我怎麼聽衛少一直這樣叫你？&rdo;顧沉舟看了看賀海樓，然後掃了包廂中的衆人一眼：&ldo;賀少是後頭來的，所以大概不知道，我和祥錦一向是一家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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