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嬗從紡車中抽出那根蠶絲線,擡頭恍然道:“哦,原來貴嫔在與我說話啊,我看貴嫔與姐姐一唱一和,還以為你們在自己閑聊呢,不然怎麼能看着皇後的紡車壞了,還當做沒看到呢。”
秦婉有點慌了,拿眼睛觑皇後,見皇後并沒有愠色,她顧左右而言他,道:“宜春與陳國皇子的婚事也泡湯了,妹妹覺得可惜嗎?”
“我不知道。姐姐覺得我該可惜嗎?”秦嬗看着秦婉,認真地問。
秦婉語塞,不可惜吧,秦嬗嫁過去就是皇子妃,肯定比在朝中挑個大臣來的榮光。說可惜吧,皇子失儀,那是給國家蒙羞的,有什麼好可惜的。
怎麼答都不對。秦嬗不會回答,就反問秦婉,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一張臉漲得通紅。
“行了。宜春!”戚貴嫔有些生氣了,她道:“大家都是姐妹,婉兒也是關心你,你怎麼說話夾槍帶棒呢。”
“原來是關心我啊,”秦嬗道:“秋獵回來,貴嫔與姐姐不問陛下如何與陳國周旋,也不問我怎麼受辱,偏隻問些绯色新聞,原來我誤會了,是貴嫔與姐姐關心我呢。”
戚貴嫔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正在發作,皇後發話了,她盯着秦嬗的手咦了一聲,輕聲問她:“宜春,手上怎麼有墨汁?”
秦嬗道:“回皇後,陛下日前下令全國興辦學校,推行儒家,宮女太監也要學習經典。兒臣不能做些什麼,所以連日抄寫了論語十卷,現交給尚宮大人了。”
皇後聽後滿意地笑了,道:“難為你有心。确實是如此,聽聞南雍門閥士族中連婢女都能以詩經對話,我國皇室更應該帶頭,推行儒學。”
秦婉在一旁聽着,搞不懂分明是叫秦嬗過來興師問罪的,怎麼皇後反倒誇起人來了。再說尚宮局自有教習抄寫編撰教材,還需要一個公主抄寫經典嗎?皇家威儀何在,那不鬧大笑話了
“長春啊,”秦婉的思緒正在亂飄,聽皇後突然叫自己,她低頭聽訓,皇後慢慢道:“你是姐姐,該學學宜春,為父皇分憂,而不是添亂。”
秦婉冤枉,她呼道:“我沒有!”
皇後耐心與她道:“你與宜春的事在上林苑陛下已經有分辨了,你為何在要帶着母親過來椒房,難道你認為你父皇錯了”
秦婉怔住了,而後愣愣道:“沒,沒有。”
皇後又道:“陛下沒有錯,那你又要我說什麼呢。”
“我…我隻是…”秦婉結結巴巴,說不清楚,最後還是戚貴嫔反應快,她拉住自家女兒,對皇後笑笑道:“長春也是小孩子,一時想不通,皇後莫生氣,我這就帶她走。”
說罷拉着秦婉離開椒房,秦婉一面走一面低聲道:“皇後怎麼回事,如果不想幫我登說話,一開始為何不拒絕,非得等宜春到了,當着她的面說這些話,母親的面子往哪裡擱。”
戚貴嫔冷笑,“你看皇後文氣柔弱,以為她沒心眼?她是在為宜春撐腰,宜春也挺厲害,從一個不起眼的庶公主,到今天陛下和皇後都偏着她。”
她回頭去看椒房中的秦嬗,突然觸及秦嬗的眼神,恍惚中戚貴嫔還以為看到了當年的譚姬。
那幽怨抱恨的眼神,戚貴嫔不會忘記。
“她怎麼這樣看着我。”戚貴嫔心中打鼓,難道秦嬗知道譚姬是如何死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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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房中,秦嬗陪着皇後說話,等戚氏母女走遠了,皇後松一口氣,歪斜着身子靠在蒲團上,評價一句“蠢貨”。
“他們自然蠢,皇後不必為那種人費心。”
皇後道:“我整日應付這些蠢女人,真是耗費精神,大半時間都花在她們身上,簡直得不償失。”
旁人不知道秦嬗當年決定要好好為今生争取一把時,迅速總結了前世的經驗,那就是要在宮裡活下來活的體面,有兩個人是一定要把握的。
一是魏帝,二是皇後。
他們一個主外,一個主内,這兩人侍奉好了,秦嬗的日子不會太難過。
事實證明,她的決定是對的。
前年,皇後得了風寒,按舊例這種情況是要有小輩侍疾的。但皇後沒有女兒,唯一的兒子太子又在外辦事,其他的姬妾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去,免得過了病氣,秦嬗趕緊抓住這個機會。
侍疾一個月,秦嬗可以說是衣不解帶,雖然有作秀的成分,但到底有幾分真情。皇後病好之後,雖然明面上對秦嬗并沒有太親近,但私底下對她态度有很大改變,連帶太子對秦嬗都親近兩分。
如遇到今日這種情況,皇後願意為秦嬗說兩句,一來秦嬗能更加死心塌地跟着自己,二來可以敲打戚貴嫔,省得她一天到晚閑着沒事,到處搬弄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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