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憲戚擱茶:“……你們瘋了不是?”
尹寶瑟道:“快瘋了。畢竟我們都想劫獄,研王近日百無聊賴,不如來為我們出謀獻策一番?”
“你哪隻眼睛看我無聊?”朱憲戚甩袍站起,“我瞧你是女兒家不對你手動手腳,識相的快點走,我現在很煩,不想看見與商晏齡有關的任何人。”
“那你豈不是連自己也不想看見了?”尹寶瑟啧啧兩聲,抱臂道,“放心,我們不會逼你,事已至此一切決意皆在聖上,隻是現今他含冤下獄,大寐不止是損失一名将才,外界紛傳商家會沒落,實則沒落的是甯順年,是如今的這個大寐!”
“我怎會不知他是公冶非罪!可是昭雪商晏齡必須要另一個人去扛,說白了,就是要替罪羔羊!”
朱憲戚攤手,“那麼誰去?誰去以命抵命?你們以為聖上想讓商晏齡進诏獄嗎,聖上惜他!錢品顔與莊逑之卻是把他往死裡逼,那場秋宴就是鴻門宴。”
“不錯,是鴻門宴,但錢大人與莊大人隻是舞劍的範增,宴主另有其人,研王有想過嗎,是誰。”
朱憲戚擺手:“我可以義正言辭地告訴你們,我不敢想。”
江走與尹寶瑟雙雙一愣。尹寶瑟意味深長道:“好一個‘不敢’。”
朱憲戚冰冷地吐字:“商晏齡地嫌勢逼,隻要那人還想粉碎商家,他就隻能是一個死字,我已無計可施,你們找我也沒有用。”
“如今聖上就是缺一個替罪的人。”江走道,“聖上既然惜他,說明隻要有合意人選,他就可以借勢釋罪。”
他們倏靜。尹寶瑟蹙眉:“江走你不會……”
“把我交出去。”江走說道,“我是他的妻室,與他朝夕相處,必然有直接的聯系,是我企圖僭位借刀殺人,我完全可以頂……”
“不可能!”朱憲戚走開道,“把你交出去,商晏齡出來非要活剮了我,你死和他死都是一個道理!”
“但對于商家來說不是一個道理。”江走道,“婆婆眼睛快哭壞了,我每天備受煎熬,為什麼清白正直的人就一定要遭受惡勢力的攻讦,商啟憐必須回來制裁那些人,大寐需要他。”
江走眸光滴着血般的鮮亮:“他是大寐的烈光,他不能死。”
尹寶瑟轉向呆愣的朱憲戚:“聽到了嗎,走吧,面聖去。”
朱憲戚崩潰道:“能不能别逼我。”
尹寶瑟霸氣地跺他一腳,極端憤怒道:“我能不逼你嗎,再這般下去,大勢所趨我就要嫁給太子,你想看到嗎!”她揪住朱憲戚的衣領,搖他,“我告訴你我不想!我要嫁給我最喜歡的人!比如說你——”
“…………”朱憲戚腳趾麻,氣都不敢喘。
“反抗,把屬于你的奪回來!”
尹寶瑟一字一句,铿锵擲力地道,“把屬于你的一切,屬于商啟憐的一切,全都奪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朱憲戚:我好像被告……
尹寶瑟:不你沒有。
第49章負重
東宮森嚴寂靜,朱見澌枕在薰香裡阖目養神,左手的藥碗已空,碗底剩着點褐渣。他在榻上聽了會兒隐約的雨聲,掀被往書房踱去。
書房朝南的窗構造雅緻,合攏時是一副花好月圓象。朱見澌觸景生情,磨好墨,慢條斯理地練了幾張字。沒多久皇後過來探望,她屏退四處的侍人,開門見山道:“你是不知這毒的威力?那酒一口氣喝光作甚。”
朱見澌淺淡作笑:“母後莫怪,孩兒就怕吐的血不真,父皇信不住。”他停筆,去給皇後斟茶,“人已收問下獄,這盤棋算是落穩,我一心以為父皇隻會罷他的職,沒想這次事半功倍,雖然我也命懸一線了。”
皇後端茶:“破鼓衆人捶,他商晏齡自視甚高,馬腳露多了,總有栽跟頭的一天。”
“如商晏齡是口破鼓,父皇也不會留用至今,他在明處暗箭難敵,莊逑之會蹬他下馬自是為了公報私仇,我倒意外那錢品顔會夾進來唱戲。”
“見澌,你以為這朝中有多少老臣向着天子。”皇後凝視着茶面的漣漪,“坐在上面望得全,青紅皂白都在腦子裡刻了三分力道,皇上通透有把握,所以直接越過太後,拟了商晏齡的罪,那夜看起來皇上是徹底摧毀了商家的羽翼,實則呢,商家就在皇上手中捏着而已,太後沒能沾盡。”
朱見澌落座:“商家是那位眼中的釘子,太後沒有乘機充擴戰果嗎。”
皇後道:“事款則圓,太後旁觀是為了更從容地折斷商家的軟頸,目下商晏齡還餘轉折之機,皇上懲他至此,倒像是逼得某些人去铤而走險。”
朱見澌皺眉道:“父皇要人替罪,但此案慎重,劉紫闌身為禮部尚書全權掌管宮宴,而刑部審訊于今卻碰也不碰他,我看錢品顔對揪出主使這一事上沒花什麼心思,反是打壓商家來得情緻高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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