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墨的臆想結束了。
但他沒有結束這個吻,反而輾轉加深,任明卿睡夢裡蹙起了眉。
十月的晚風足以吹醒夢裡的人。
——
第二天,穆以素帶任明卿去做了一次心理診斷。診斷結果是抑郁,焦慮,輕度躁狂。
莊墨一直擔心帶任明卿去看心理醫生會激怒高遠,穆以素提出了一種折中的辦法:“高遠如果知道你在針對他,當然會發難;但如果任明卿隻是無意中去看了一下心理醫生——比如體檢——他應該不會生氣。”
莊墨被他說動了。高遠對莊墨很戒備,但他根本不曉得穆以素知道真相,穆以素就用“醫生朋友”這個身份瞞天過海,陪着任明卿做了一次心理診斷。
結果如他所願,任明卿雖然很恐慌,不過高遠沒有出現。任明卿成功配到了抗抑郁的藥品,按照他的性格一定會按時服用。
穆以素還跟他演了一場戲:“這個事情你就别跟從心講了。你哪兒哪兒都不好,他擔心死了,以後我會陪着你來複診。”
任明卿已經習慣什麼事情都跟莊墨報備,對穆以素的提議不是很有信心。穆以素卻非常強勢,掏出了幾瓶空的維生素瓶,幫他給抗抑郁藥品換了個包裝:“要是他問起你在吃什麼藥,你叫說你吃保健品,聽見了沒有?你也不想他無心工作,對不對?”
“……好吧。”任明卿同意了。
任明卿回到病房後睡了一覺,到傍晚才悠悠醒轉,發覺莊墨坐在病床邊凝視着他。莊墨眼下青黑一片,顯然徹夜未眠,表情憂傷。他是那麼驚恐又頹廢,跟平時意氣風發、鎮定從容的模樣判若兩人。
任明卿溫柔地把手覆在他手背上:“我沒事。”
他本來打算跟莊墨道歉。他毀了中秋節,麻煩莊墨受累,他理應愧疚。但看到莊墨的眼睛,話到嘴邊就變成了“我沒事”。他覺得莊墨并不需要道歉,甚至道歉對他來說是一種侮辱。莊墨那麼擔心他,他不應該說些不鹹不淡的客套話,莊墨需要更親密也更實在的東西。
莊墨垂下了眼睛,定定地望着他的手。
“知道自己大小毛病一堆,确實不好受。不過我一點兒也不害怕。”任明卿沖他咧嘴笑,“我知道自己在變好。我最近幾個月特别開心,從來沒有那麼開心過,我有最好的藥,我很快就會好起來。”
莊墨的表情變得放松。任明卿覺得,他應該知道自己想表達的是什麼。
他是他的藥。
或者酒。或者蛋糕。是一切治愈他的東西。
任明卿撒了一個小謊。在診斷結果出來的時候他很害怕,他怎麼會連心理都有問題?他是個心理扭曲的變态嗎?但當莊墨出現在他跟前的時候,他就什麼也不害怕了。莊墨讓這個充滿消毒水的房間變得安全可靠。他有信心戰勝心魔,因為莊墨總在他身邊。
任明卿試圖起身,莊墨體貼地給他塞了兩個枕頭,讓他可以坐起來。
莊墨似乎有話要說。
任明卿有種直覺,莊墨接下來說的話他不會喜歡。于是他搶先一步,談起了昨晚做的夢。他繪聲繪色地講了頭一個,然後說第二個更好。
“夢見什麼了?”莊墨擦擦他額頭上的虛汗。他還在發燒,眼睛明亮得像星辰。
“我隻記得一個場景。是個幽深的宮殿,陽光像刀鋒,以一個斜角切入,把宮殿的一半照亮,另一半依舊是黑黝黝的。有兩個人頭擺在地上,面面相觑。一個是血淋淋的人頭,隐沒在黑暗中;還有一個是黃金的頭顱,被陽光照亮。很棒吧?我忘不掉。可是到底為什麼會這樣?”任明卿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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