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造太陽的光透過窗簾之間的縫隙落到了川崎美奈露在被子之外的大腿上,本就潔白的一雙腿在光的映襯下變得更加令人垂涎,她的睡姿并不怎麼好看,這也常常令夜晚睡在她身旁的三澤川苦惱,不是手搭在了自己的臉上捂住了自己的嘴把自己憋醒,就是一條腿壓在了自己肚子上,有時候一夜要被川崎美奈弄醒好幾次,但是她被弄醒之後并不會不滿地把川崎美奈叫醒,大吵一架,反而是貼心地給她掖一掖被子,自己再安然地摟着她睡下。
看到挂鐘的時針指向了八的位置,三澤川把裝着煎魚的兩個盤子放在桌子上,就轉身去了卧室,“川崎,川崎,醒一醒了。”語氣中盡顯溫柔,細長的手指戳着她軟糯的臉。
川崎美奈睜開惺忪的睡眼,“幾點了?”微小的聲音中帶着一些不情願。
“八點了,快起來吧,我做好了飯。”看到愛人醒過來了,三澤川也就回廚房把剩下的早餐端上桌。
川崎美奈右肩上的睡衣滑了下來,她沒有去提,而是揉着尚未完全睜開的眼睛,看到三澤川帶着一雙手套端了一大碗味增湯。“是煎魚嗎?聞着好香。”
“眼睛沒睜開,鼻子還挺靈,油煎秋刀魚快來吃吧。”三澤擺上了筷子和勺子,完美的早飯就這麼呈現在了餐桌之上。
“哇!最喜歡吃你做的秋刀魚了。”四溢的香氣驅散了她的倦意,川崎美奈從床上直接跳下來,小跑兩步坐在了凳子上,接着用筷子夾起了一大塊魚軀幹上的肉,可是皮上面尚未冷掉的煎油引得她不得不把肉在嘴裡快速攪動。
“哎呀,吃慢一點,上班又不用着急。”
說是這麼說,不過川崎美奈還是把魚肉咽了下去,眼裡面流下了一滴淚水,“好燙好燙,給我燙出眼淚了都。”
看到川崎美奈的窘樣三澤川的心也有些悸動,于是她站起身,放開下筷子,走到一旁,雙手捧着那張因為疼痛變得粉紅的臉,“張嘴我給你吹吹。”川崎美奈勉強地張大嘴讓三澤川小口往裡面送入涼氣。此時三澤川的注意力完全在她的嘴唇上,因為煎魚而變紅的嘴唇被味增湯濕潤過後顯得那麼的迷人,淚花泛濫的桃花眼更是勾人心魄,當初就是不經意間對視的一眼讓三澤川與這個女生定了終身,川崎令人垂涎欲滴的面容又離自己如此之近,三澤川抑制不住内心愛意的沖擊,右手放在川崎的頭後将她用力向自己貼近,兩對朱唇就這麼交合在了一起,在對方的口中放肆地翻越,嘴裡全是味增湯的香氣,令人享受。
愛人之間長達五分鐘之間的交織過後,眼眶中飽含不舍與滿足。三澤川率先吃完了早餐,将碗盤擺放在水池之後便與川崎告了别。出了門之後她并沒有按照往常的路線前往公司打卡上班,而是首先去了自營企業聯合會會長齊一樹的公司。
三大集團都壟斷着自己地區所有的資源技術,人們日常所用的無一不來自集團的供應,大到火車高鐵,小到針線紐扣。集團不僅要供給自家人民,也要盡量出口到其他集團進行盈利,集團掌握着每個人的命脈,一旦它停止運作那麼幾千萬人的生存都将成為問題。齊一樹的公司作為自營企業面臨着被擠壓,被兼并的風險,因為它們本就是對集團權威的挑戰,妄圖從集團手中搶走原來不屬于自己的一塊蛋糕。對于集團而言,自營企業的勢力越大,集團的權威就越小,古茶是集團與自營企業并存的類型,不過集團又壓制着自營企業的發展;冬酒集團就屬于隻有集團的類型,裡面所有的自營企業都被集團收購或強制征收;而白頭鳥集團卻是隻有自營企業的類型,它内部沒有一個強大的集團樞紐控制着那五萬平方千米的地方,有的隻是幾個最大的自營企業家們聯合而成的自營企業聯合會。
齊一樹的企業能在古茶内發展到如此程度可以說相當不容易了,它的企業主要經營汽車制造,可以說在汽車制造領域他是除了集團之外第一号人物了。但是即便這樣他在古茶面前也擡不起頭,自己的公司總共不過十層高,平面大小也隻有總部的一半,自己的制造工廠條件更是簡陋的很,但是令所有人吃驚的是這樣的一個企業竟是所有自營企業的龍頭,他們汽車的質量可以說與集團做出來的一模一樣有些地方甚至超過集團,美中不足的就是他們的制造速度要慢,為了提高流水線的速度齊一樹可謂是絞盡腦汁,但無可奈何的是技術被集團卡着,無論自己的研究團隊怎麼努力都難以突破這一層。
三澤川憑着一張熬夜僞造的記者證順利地進入了巨樹公司的大門,一聽到是古茶總部派人來了,齊一樹抛下手中的鋼筆,熱情地下樓迎接這位“記者”。當這位濃眉寬臉的高個中年人出現在一樓大廳的時候,三澤川就知道眼前這位氣宇軒昂的人是齊一樹。
“您好啊,齊會長。”三澤川自然也不會虧了禮節,隻見她熱情地伸出右手迎向那隻小拇指少了半截的粗糙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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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同志客氣了,你能代表總部來我這裡采訪也是我們莫大的榮幸啊!”齊一樹臉上堆滿了笑容,面對古茶的代表自己怎麼又會真心笑出來,他們可是導緻自己四處碰壁的罪魁禍首,但是為了門面上的友好自己還不得不裝出一副迎接的樣子。
兩個人一前一後,齊一樹像個導遊一樣把三澤川帶進了接待室,雙手摁住她的肩膀讓她坐上沙發後,親自用上好的茶葉裝滿茶杯給三澤川沏了一壺碧霞。
“首先我代表古茶集團向自營企業聯合會做出誠摯的感謝,這一億元定會讓集團的科研水平再上一個台階。”這一口官話三澤川不知在路上自己排練了多少遍才做到流暢地脫口而出。
“哪裡哪裡,身為集團的一份子這是我應該做的,若不是集團的支持我怎麼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呢?”齊一樹雖然這麼說,可是誰不知道集團是怎麼壓榨排擠自營企業的,巨樹公司現在處境很艱難,被迫到了瓶頸期,這表面上看來誇贊的話語,不知背後隐藏了多少齊一樹内心的謾罵與責備。
“不過齊一樹會長帶領下的聯合會能一下捐出一億元可謂是需要相當大的勇氣。”三澤川想用這個問題讓齊一樹趁機吐吐苦水,可是年輕的小狐狸又怎麼鬥得過中年狐狸呢。
“這不算什麼,不管數目多少能為集團做出貢獻就是我們最大的願望。”他說出來的樣子是相當的雲淡風輕,其實誰都知道一億元的大頭肯定是他齊一樹出了,可是他卻完全沒有倒苦水的意思。
見旁敲側擊行不通,三澤川也不打算隐藏自己的目的了,“其實人們都知道現在的經濟不容樂觀,作為自營企業龍頭,在經濟發展受阻的情況下,您肯定是處于首當其沖的位置的,在這種情況下捐出一億元您作為會長肯定是要背負巨大的壓力的,請問您捐出一億元時候的心情是什麼樣的。”
“從自家企業的角度來講,我們肯定是要在這之後挺住壓力,但是從集團一份子的角度講,我們反而輕松了很多,終于把一直想做的事情做到了!”兩句不離集團,三句不離發展,齊一樹在外人看來俨然是跪舔集團的一條沒有骨氣的狗,但隻有他一個人知道自己究竟有多麼隐忍,他無時無刻向古茶集團表達着自己的忠心,隻要有機會一定要把集團的利益挂在嘴邊,隻有這樣那些拿捏自己命運的人才能把手稍微放松一點,才能讓自己有一絲喘息的機會,為了生存,為了不讓自己的企業倒閉讓沒能進入公司的人有生存的機會,他必須這麼做。
三澤川也沒能窺探出他的内心,聽完這些話她隻覺得齊一樹是一個沒什麼骨氣不自量力的人,初次見面時侯的氣宇軒昂完全是自己的錯覺,在他身上幾乎套不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之後她又問了幾個涉及巨樹集團财務狀況的問題,卻被齊一樹婉轉地拒絕回答。
三澤川實在沒有耐心跟他耗着了,于是假裝看了一下表說道:“這次訪談的時間也不短了,實在不好意思耽誤您這麼長時間。”
“能被集團的記者采訪是我齊某人的榮幸。”即便到了最後,三澤川也沒從他口中找到一點他氣宇不凡的蛛絲馬迹。
“您也知道我們報道的審核程序很嚴謹,所以您是不會這麼快看它的,但是我們一定會盡快出出來的。”這篇報道永遠不會出現,自從三澤川一進門這就是笃定的事實,看來齊一樹要在很長時間内關注電視或者雜志了。
“你們工作辛苦,我們當然理解。來!我送您下去,今天還麻煩你專程跑一趟啊。”看着三澤川出了門,齊一樹憋在心裡的氣才洩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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