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我正放高一的暑假,馬上就要高二了,也是認識穆蕭的那一年結束後。我姐姐病重的消息不知道怎麼就被我母親知道了,我那個逆來順受的母親可算是非要跟于少謙鬧離婚,不過她這一鬧啊……”“滕江顔”臉上帶了些心有餘悸的表情,“又連累我被于少謙灌了藥綁在凳子上,凳子他放着靠着牆,我的手被牆和凳子擠得生疼的。他把我母親按在我身上……做那些事,應該挺粗暴的吧,我記得母親當時疼到大喊大叫到哭啞了嗓子。她用指甲一直在摳我後面的牆,劃過去劃過來的聲音聽得我渾身難受。他就那一晚上,把我母親連着又在我房間的各個位置按在我身上幹,然後讓我睡在那個滿是指甲劃痕的房間裡面。”
“我不知道他最後為什麼真的同意了我母親跟他離婚的請求,但是我最覺得奇怪的是我母親逃出去了,卻閉口不談關于于少謙的所有事,隻專心照顧我姐姐,還因為怕我告訴我父親,而瘋了一樣的毒打我。後來我父親在他和母親的房間裡面看到了于少謙的名片,以為是母親的朋友。正好嘛,他又準備帶我去看心理醫生,就幹脆把我從杭州帶到武漢去見于少謙,說白了,又把我推到火坑裡面去了。”
滕江顔說完之後臉上總算是出現了一個還算落寞的表情,帶着歎息說:“此後,我的幻覺就越來越嚴重了,我……甚至連我,都有段時間意識混沌不清的,應該是藥的原因吧,我也不清楚他有沒有對我做什麼,所以……嗯……”
他有些心虛的看了穆蕭一眼,發現穆蕭整個人已經哭得像個林妹妹了。
“别說了,小顔,别說了。”
穆蕭感覺自己心中緊繃的一根弦終究是崩斷得徹底,斷開的弦将他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彈得血肉模糊。他倉皇的站起了身,踉踉跄跄的捂着胃走了出去,隻留下沉默不語的韓梓在那兒不知所措的捏着錄音筆。
滕江顔盯着穆蕭逃也似的背影,渾身仿若是泡了很長時間熱水澡一樣的酸軟無力,那種酸澀又從他心裡蔓延而出,遍布全身。他雖然之前與擁有主權的滕江顔沒有交流,但是多少會因為身體的自主化學反應而在見到穆蕭的時候大腦大量分泌多巴胺。
有時候他也忍不住想,他會這樣大概就是因為那個掌握主權的滕江顔必定是非常在意穆蕭吧。
而關于滕江顔會喜歡上穆蕭的原因,他在得知了所有記憶後,也是心生感慨,有些莫名的感動和羨慕。
滕江顔一直是個好孩子,又乖又聽話又懂事還學習好。因為他也隻能通過優異的學習成績和令人贊不絕口的生活行為來吸引父母的注意了。按理說,一個成績好長得帥的人在學校應該是非常受歡迎的,但是那個人格太極端了,極端軟弱,極端自卑,扭扭捏捏,完完全全就像是個女孩子一樣,而且還有于少謙的威脅。所以他就算再耀目,他也不愛搭理人,别人對他的也隻有四個字——敬而遠之。
穆蕭是第一個沒心沒肺接近他的人。穆蕭成績上并不優秀,性格上卻是個積極樂觀内心強大的人,他就像是一團火,把滕江顔世界的灰暗一點點的焚燒殆盡,一點點的帶他樹立自信,一點點的帶他重拾勇氣,一點點的給了他活下去和反抗的勇氣。
他閉着眼睛靠着病床上的枕頭,翻來覆去想了半天,腦海裡面不由得浮現了一句話:“救命之恩,無以回報,便隻能以身相許了。”
“我把錄音筆關了,這麼多年真是辛苦你了。”韓梓的聲音有幾分沉重,他的情緒現在很低落,讓滕江顔有種他下一秒就會哭出來的錯覺。
滕江顔絞着自己的手指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不辛苦,梓哥你别這樣,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過去的都過去了,我現在能想起來,能主動說出來就是好事了,我們得往未來看。”
韓梓失笑,搖搖頭說:“反倒是要你來安慰我了。”
自錄完音後,滕江顔又住了一個星期的院,傷口便好的七七八八了。傷口一好,他就跟穆蕭吵着鬧着要出院,穆蕭拿他沒辦法隻得給他辦了出院手續。洛君他們來探望滕江顔的時候,乍一見這麼活潑的人還有些适應不過來,但是也沒看出性格變開朗了是什麼毛病,全權當是腦震蕩後遺症,礙着穆蕭的心情,都心照不宣的不多提了。
穆蕭要訓練,隻能抽空去找律師拟定律師函,不過他也記得順便把先前在滕江顔家的照片發給了韓梓。
韓梓收到後,拿着錄音筆和照片帶着滕江顔去聯系警方介入調查此事。隻是非常不巧,警方準備抓捕犯罪嫌疑人審問的時候,于少謙不知道從哪兒聽到的風聲,已經将房子轉手給中介公司了。人去樓空,這畢竟也不算一個小案子,警方連忙發布通緝令全國搜捕,也是忙的焦頭爛額。
滕江顔雖然腿裡面還留着一個釘子,但是手還是非常靈活的,回來之後就乖乖的跟大家一起訓練了。隻是訓練區裡面的兩個活寶變成了三個活寶,要是穆蕭别整天擺着個架子,四個人都可以湊一桌麻将邊唠嗑邊打了。
當然,陳程依舊是最沉默的那個人,一整天往往憋不出五句話,隻負責在滕江顔他們三唠嗑的時候陪笑。
晚上的時候,滕江顔愛裝睡。自打那個滕江顔沉睡之後,穆蕭臉上的喜色都淡了不少,一天到晚黑着個臉,怨念還都是沖着他的。不過一到晚上,穆蕭就會悄悄地溜到他的宿舍裡面,給他掖好被子,蹲在一邊話也不說的盯着他,一看就是一個多小時。
滕江顔雖然是閉着眼睛,但是心裡是能感受到穆蕭的這份感情的。除了這些,穆蕭總是平日裡有意無意的關懷,若有若無的幫忙,弄得現在的“滕江顔”這個本來讨厭死穆蕭的石頭心也被他捂熱了。
他有時候就跑去看那個還在睡着的人格,坐在他床邊語重心長的跟他講:“雖然你爹不疼娘不愛的,倒還算是運氣好找了個好男人,所以快點醒過來吧。”
一個月過去後,警方依舊沒有搜尋到于少謙的消息,為此特意成立了專案小組,勢必要講嫌疑人抓捕歸案并解救冉紅語女士。
不過韓梓看到滕江顔現在狀況如此後也并沒有對他再進行後續的心理治療,隻讓他等“小顔”清醒後再聯系他。
杭州賽開始的前三天,滕江顔有天一大清早的醒過來,失了魂一樣的在床上坐了半天,臉上神情十分糾結。他猶豫了一會兒,終究是下床去了穆蕭的房間,坐在他床旁邊看着他一言不發。
穆蕭睡得淺,滕江顔剛進來他就被吓醒了,但由于這是滕江顔這一個月來第一次進他的房間,所以他也有些好奇滕江顔意圖何在,心裡也有幾分小激動,便選擇繼續裝睡。
結果倒真是弄得他沒話說,滕江顔就光坐在他床邊一句話沒說看了他二十多分鐘。
最後他憋不住了,假裝剛睡醒一樣的睜開眼睛,一睜眼卻發現面前的滕江顔正梨花帶雨的哭,哭得眼睛都哭腫了。
第33章第33章
穆蕭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但是滕江顔這梨花帶雨的把他給哭懵了。等他愣了一會兒,才連忙手足無措的拿起身上蓋着的薄床單給滕江顔擦眼淚,一邊擦一邊心疼的說:“怎麼大清早哭成這樣了?”
“啊!穆蕭我對不起你!”滕江顔越哭越大聲,順着穆蕭手上的勁就順其自然的一點兒也不覺得别扭的靠到了穆蕭的身上,哽咽着說:“‘小顔’不見了,我今天找了他好久,都沒找到他。我以前住的那個小黑屋也不見了,他的那個小房間也不見了,什麼都不見了,怎麼辦啊?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穆蕭聽完後整個人都被驚出了一身冷汗,他一動不動的整個人僵在那裡,仿佛變成了一尊雕像。他現在像是被誰從身後給了一悶棍,打得頭暈眼花,心煩意亂。心猛的一跳,他立刻感覺到自己仿佛是被怎麼東西緊緊攥住不肯松手一般,空空如也的失落借此機會流竄到了他的了全身,把他的意志消磨得隻剩下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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