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岚聞聲回過了神來,勾了勾唇,“沒什麼不對的,隻是今兒你這張臉,着實是好看,縱是同為女子的本宮見着了也忍不住心動。”
菱姬被她突然這麼一說很是意外,醒過味來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些無奈的道,“娘娘您就莫再取笑奴婢了。今日這妝容,也是那人的主意,奴婢沒法子說不,隻能由着她弄了。”
“本宮說的全是實話,可沒有要一點要取笑你的意思。”魏岚笑得極輕,目光也變得極輕,輕飄飄的就略過了菱姬,落在了花廳外。
她将守在外頭的李昆給喚了進來。
李昆快步走了上前,弓着身子垂首細聲應到,“奴才在,娘娘有何吩咐?”
“菱姬姑娘今日戴的香囊本宮聞着覺得十分喜歡,你精于制香,且幫本宮瞧瞧她這香囊裡用的都是哪些香料,看看能不能也配一個出來。”魏岚說着,目光又淡淡的落在了菱姬的身上。
菱姬聽罷趕忙将香囊雙手托起遞向了李昆,“這香囊是封的死口,公公可需要奴婢幫忙拆開?”
話雖這般說,可她面上卻還是有幾分豫色。她先前拆過這香囊一次,擔心被那宮女發現有異樣,便又重新給縫上了。若再拆一次,怕就瞞不住了。
李昆面帶着微笑,“用不着,雜家聞聞便知。”
他接過香囊,放于鼻尖下嗅了嗅,眉頭微蹙,有些不确信的又嗅了好一會兒,這才将它交還給了菱姬,嘴角挂着微笑說到:“謝謝姑娘。這香囊雜家可還給你了,你且收好。”
“公公客氣了。”菱姬稍稍松了口氣,将香囊重新系回了腰間。
她低頭間帶動一陣淡不可聞的馨香,隻轉瞬便又消弭于無形,卻還是被鼻子靈敏的李昆給捕捉到了。
李昆鼻尖動了動,略帶疑惑的目光掃了眼菱姬,剛剛松開的眉頭又微微蹙起,最後目光落在她那妖冶妩媚的妝容上,眸子一凝,他深深的又看了一眼已經被她佩戴在腰間的香囊,這才轉身回到了魏岚的身邊。
“可是聞出了些名堂來?”他和菱姬之間的動作神色全無遺漏的落在了魏岚的眼中,見着他回來,魏岚睨了他一眼,淡淡問到。
“聞出了呢,都是些常見的香料,隻是搭配上用了些巧思,才制出了這别具一格的香味來。”李昆躬身細聲回到,又往魏岚身邊湊近了些,壓低了聲音道,“隻是娘娘,恕奴才鬥膽一句,這香囊要不得。”
魏岚略略挑眉,“嗯?此話何解?”
李昆眼角餘光瞥了眼菱姬,見她低着頭跪在那兒,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與魏岚說些什麼,目光中的疑惑不禁又深了些,他想了想,還是壓着聲音将自己的發現告訴了魏岚。
“這香囊若是單獨用着,也沒什麼不妥,隻是其中有味香草不适宜有身孕的女子佩戴。此外,奴才發現那菱姬臉上的胭脂摻了味不尋常的香脂進去,與那香囊裡的一味香木合在一塊兒會有催情的作用,而且聞久了,還會讓人上瘾。”
他說着,臉上浮起一抹輕蔑和鄙夷,“這女人還當真是下作的很,居然用起這般隐秘的手段。娘娘你可千萬别讓她這模樣去見聖上,她定是為了勾引聖上才使出這般腌臜的手段的。”
狠狠的編排了菱姬一通,他才将這胭脂和香囊之中暗藏的曲折給魏岚一一道了個詳盡。
魏岚聽罷,見他一臉憤憤不平的瞪了菱姬一眼,頓時覺着有些好笑,“本宮就說你這鼻子比狗還靈,沒想到還真被你給聞出了端倪來。不過,你可莫怪錯了人,今日這般并非她的本意。”
李昆沒忍住撇了撇嘴,“娘娘你可莫要被她給騙了。她這樣的女人,就慣會用手段來假裝自己清白的。”
菱姬的身份魏岚并沒有讓他們知曉,隻是吩咐過他們要多加留意,所以李昆和綠珠便也一直以為是菱姬不讨魏岚喜歡,但因着某些緣故,魏岚才暫時與她虛與委蛇罷了。
李昆待在她身邊久了,雖平日裡不怎麼顯現,但心底的氣兒還是很高的,對後宮裡那些妃嫔都有些看不上。
總覺得那些女人是阻礙帝後感情的絆腳石。可無奈又搬不開,隻得留在那兒礙眼。所以一看到有人作妖,李昆心裡就不得勁兒起來,同時又有種難掩的興奮,似乎是有種能為主子效忠出力的時刻到了的感覺。
确切的說是這坤甯宮裡大部分宮女太監的通病。
可從前那些作妖的人,都用不着他們這些做奴才的給主子排憂解難,就被皇上給一一料理了。
這讓他們很不得勁兒,所以一逮着有機會,他們就會有種莫名的興奮,暗暗摩拳擦掌的就待有機會一展身手。好讓魏岚瞧瞧,他們這些奴仆可是有用得很的。
魏岚聽出他那憤恨的語氣中難掩的一絲興奮,想起自己宮中那些被憋壞的奴仆,也是不由得好笑的搖了搖頭,“行了,你的心意本宮領了。既然你聞出了那胭脂和香囊之間的問題,那本宮問你,若要讓你配制一個與那香囊一樣味道,但卻又與那胭脂無用的香薰來,你可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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