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剛過午後,立秋興高采烈地來到他書案前:“殿下,你看誰來了?”
天縱放了奏折,微微着惱:“是誰不經通傳就來到此處?你為何不知會一聲,怎麼當的差?!”
書房外便有一個渾厚的嗓音帶了笑意,豪爽利落地應道:“殿下恕罪,是臣莽撞無禮。”
一聽這聲音,天縱忙起身走出去,一把将正跪下的男子拉起來:“蕭表兄!你何時從北境回的慶都?本宮原本料着你還有三五日才到。”
蕭同軒也不客氣,站起身來,哈哈笑道:“臣的馬腳程快,聽聞皇後娘娘身體才好了些,近日又在煩心,臣便趕着進宮探望請安。”
天縱知他所指何事,見他毫不避諱,不禁大力去拍他肩膀,玩笑道:“你這是來本宮面前為你蕭家的女子吹風造勢?”
蕭氏是于大膺立國之初就存在的顯赫世家,世代多有女子嫁入皇室,若說如今的姬氏血脈中有一半混着蕭氏的血也不為過。是以,如今皇後想在自己母家蕭氏中為天縱挑選屬意的正妃人選,而皇帝卻有意從端睿太子遺孀的家族中再選一女,兩廂争執不下。
蕭同軒雖未着戎裝,仍能看出身形高大魁梧,被天縱拍在肩膀,連晃也不晃一下。他果斷搖頭,揶揄道:“殿下婚事,哪有臣插嘴的份!再說,殿下自小看大,臣本就從未摸對過您的心思;如今臣更是隻知舞刀弄劍,哪知道您這焚香彈琴的七竅玲珑心裡、裝的是哪家佳人啊?”
天縱見他待自己還與從前幾無兩樣,頓覺寬慰,便與他一起在宮道上慢行閑聊起來。立秋與甯星野跟随其後,見天縱難得的神色輕松,都巴不得蕭同軒能多留在宮中才好。
不知不覺走到禦花園門前,天縱心中有事,不由停了腳步。
蕭同軒不明就裡,以為天縱疲累,便開口告辭。天縱卻未及時答理,隻站在園外,微微側首朝裡張望,忽然問道:“蕭表哥,你可曾心儀過誰麼?”
蕭同軒如今雖長期駐守北境,到底是慶都城中長大的世家子弟,并非是個粗糙漢子;見天縱問得突兀,再觀他神情,心下倒明白了幾分。也不遮掩扭捏,兩條劍眉一展,坦然笑道:“年少荒唐,風花雪月,誰不曾有過;若說沒有,豈非枉渡此生了。臣與那心儀之人雖是無緣最終相守,但總歸轟轟烈烈一場,兩人心中都了無遺憾。這份情意放在心裡,隻當是存了壺酒,日後每逢着艱難時刻,便給自己倒上一杯。”
天縱沉吟道:“那人,後來結果如何?可也是如你這般想法?你貴為蕭氏嫡子,自然說得輕松。”
蕭同軒一時語塞,半晌,才又正色道:“臣明白殿下的意思,隻是殿下比臣更加明白,身為貴子,風光之下亦有無奈之處;但無論地位尊卑,情之一字,對誰都不輕松。當時臣已拼盡全力,那人也知曉臣未曾辜負;兩廂坦蕩,不管結局如何,即便以後白發斑斑時午夜夢回,也沒什麼好後悔的。”
天縱不置可否,默然點頭:“原來如此,令人稱羨。”
蕭同軒懂得分寸,即使這位表弟自小與自己親密交好,如今也已是大膺儲君;此時他不敢造次調侃,也不替自家打探口風,隻擺手笑道:“哎,昔年舊事,拿來與殿下叙叙閑話、套套近乎罷了,殿下可不能告訴别人。”
他言下之意,表明他也不會把天縱方才的問話透露給别人。
天縱笑道:“那是自然。你方才提到北境的事情,本宮會及時在父皇面前提醒,隻不過如今國庫吃緊,要調撥軍資給北境,恐怕還得排在西境那事之後。”
蕭同軒便順着他話題聊起政事:“說來,聽說西南呂氏那邊倒安靜,并沒有急着向朝廷張口讨要錢糧?”
天縱微微皺眉:“呂氏屢屢向父皇表示忠心,願替朝廷分憂。但呂氏絕非安分之輩,隻不過他們在西南經營得确實可圈可點。本宮曾親臨南墟,見西南物産頗豐,如今南墟歸順,呂氏必然要将手伸到那裡;雖然明知這些,無奈大膺疆土實在廣闊,現下本宮又初理政事,鞭長莫及。”
蕭同軒勸慰道:“區區呂氏、盤踞西南,封地上還有兩位郡王坐鎮,呂氏不足以成勢,殿下勿憂。北境犬戎雖多兇悍,但有蕭家駐守,殿下盡可放心。”
兩人談得盡興,待送走蕭同軒,已近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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