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武大照舊出門去賣炊餅了,臨走前,他還不忘叮囑我要好好給王幹娘做衣服。
我做了一鍋剛研發好的叉燒餡炊餅,裝了幾個,放在裝着針線的笸籮裡,端着去了王婆的茶肆。
王婆茶肆的門隻開了一條小縫,門上挂着“今日休息”的牌子。
“王幹娘,既然你選擇了死路,那我就送你一程。布料拿來吧!”
我臉上挂着笑,嘴裡卻一點也不客氣。
王婆呸了三口,這才說:“我的小姑奶奶,你饒了我吧!你知道我今天約你來的目的,你不用做衣服了,吃吃喝喝就好。這布料做的壽衣我也不敢穿呀,我打算送給街上的乞丐了。”
我往外看了看,說巧不巧,那個老乞丐正哆哆嗦嗦地朝這邊走過來。
“喂,你過來!”我伸手招呼老乞丐。
那老乞丐顫巍巍地走了過來,不知為什麼,他并沒有穿我送給他的武二的那件衣服。
我轉頭對王婆說:“天這麼冷,他穿得這麼單薄,你給他吧!”
王婆沒想到我會這樣做,她趕緊朝我擺手說:“哎喲,小娘子,說歸說,做歸做,這西門大官人要是知道了,非砸了我這鋪子不可。”
看吧,王婆就是這樣一個貪小便宜的人,她的話也絲毫不可信。
“既然王幹娘舍不得給他穿,那就拿出來,讓我為你做衣服吧,省得我在這裡閑着。”
王婆嘻嘻一笑,她攆走了老乞丐,拿出了布料。
果然是塊好料,那料子應該是綢子做的,拿在手裡滑溜溜的,像水一樣柔軟,舒服極了。
我幫王婆剪裁布料,王婆則在裡面準備酒菜。我問她客人什麼時候來,王婆笑着說:“小娘子,你急了?西門大官人跟你一樣,一刻也不想多等,他很快就會來的!”
我呸了她一口,隔着門縫往外瞧了一瞧,遠遠地,在紫石街的盡頭,我看見一個穿着花哨的男人興沖沖地往這邊來了。
我微微一笑,指着笸籮裡的叉燒炊餅說:“王幹娘,我又研發了一款肉餡的炊餅,帶了幾個過來,你趕緊趁熱嘗一個,其餘的擺到桌子上吧!”
王婆笑嘻嘻地走過來,拿了炊餅。
“嗯,真香,小娘子的手真巧,不光會做衣服,連炊餅也能做出這麼多種花樣來。”
說完她咬了一口,然後又是不絕口地誇獎我。
我承認,這次的叉燒炊餅做得确實好吃,以後一定會大賣。
正想着,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門縫裡擠進來一個人,沒有任何意外,這個人就是西門大官人。
我起身給他行了一個禮,裝作躲閃不及的樣子。
我記得原着裡就是這樣的,于是懶得再編劇了,直接照着原着演了下去。
“王幹娘,你……有客人,我就回去了。”
王婆知道我是故作姿态,便順勢攔住我說:“小娘子,老身請的是兩位客人,你怎麼能走了呢?”
西門慶生怕我走了,他趕緊關了門,說:“小娘子不要走,我今兒個有些話要和你說,是關于闫家和武二的事,小娘子難道不想聽聽在我的周旋下,事情的發展程度?”
王婆也說:“大官人是個好人,小娘子,我的衣服布料正是他送的,你們一個送布料,一個做衣服,都是我的恩人,我特地擺了酒,請兩位恩人吃飯,你不能不領情啊,走,咱們進裡間去。”
王婆不由分說地把我拉到了裡間屋子,裡屋是一間帶床的卧室,屋子裡擺了一桌子酒菜,我的叉燒炊餅也在,還冒着一絲熱氣。
西門慶也跟着進來了,王婆把我們按在座位上,趕緊給我倆倒酒。
“來來來,我老婆子先敬兩位恩人。”她端起酒來就喝。
“幹娘,你可不能喝酒了。”我趕緊制止她,“天怎麼這麼冷,你去看看外間的門關好沒有。”
西門慶聽我這樣一說,臉上莫名地興奮。他從兜裡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說:“王幹娘,聽說杏花酒樓新出了一款飛天毛台,你去買些來,這屋子裡确實冷,你走的時候把裡屋的門也關了。”
王婆自然是懂得起的人,她拿了銀子,笑嘻嘻答應了。
“金蓮,我竈間的大鍋裡有熱湯,為你沐浴更衣用的……”
王婆在我耳邊悄悄說。
我見她臉色有些紅,趕緊把她推了出去。“你……去買酒吧!”
王婆出去了,走的時候真的關上了裡間屋子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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