鎹鴉揮舞翅膀給她指路,她腳步輕盈,穿插于人潮之中向校内走去,除卻開講座的主樓之外,其餘教室的燈都已暗淡。
不遠處是植根于校園之中的細密竹林,春日時樹槎丫的八重櫻花會一簇一簇地綻放,秋日卻隻剩下光秃秃的枝頭,黑暗之中更顯幽秘,側目甚至能見到幢幢的鬼影。
鬼藏身于密林中嗎?或許。
……
“明明計劃好是五點半結束,想不到竟拖得那麼晚。”小莊跟在太宰身後喋喋不休,一開始氣氛很凝重沒錯,可有了一兩個吃螃蟹的人之後,學生也放開了,尤其太宰不過二十多歲的模樣,同下面的學生差不了太多,氣氛一來二去之下被炒熱了。
更何況,哪怕太宰先生不停地吐黑泥,也不得不承認,他的智慧與才華真是人世間少有,哪怕被嘲諷兩句也會獲益匪淺。
對話時間由三小時延長至四小時,四個半小時。
“……”太宰忽然停下了向外走的腳步。
“怎麼了,太宰老師?”小莊也跟着發問,他視線越過太宰向前看,隻見一穿和服有大家閨秀模樣的女子擋在路中,心頭雖覺得有些古怪,卻即刻被桃色豔情的想象壓倒了。
“你先回去吧,小莊。”太宰老師的聲音相當輕柔,“這位小姐恐怕與我有事要說。”他溫言道,“去前方的樹林詳談如何。”
[太宰老師,真的很讨女人喜歡啊。]
……
“!”說時遲那時快,雪白的刀光劈開寂靜幽深的灌木林,月光打在白刃上,惡鬼滅殺字字分明,落在太宰治的瞳孔中。将他撲倒在地的女鬼醜态畢現,他的下半身被鬼制住,隻有頭顱完整留在外。
當蝴蝶香奈惠看到他時,隻見到他面上的淺笑。
“抱歉。”那刀刃精準劃過女鬼的脖頸,對這名男性她露出了相當抱歉的表情,“你們是愛人嗎?即便如此,她也化成了吃人的惡鬼……”
“不,當然不是。”太宰治保持躺在地上的姿勢,“我與這位小姐隻是第一次見面罷了。”
[哎?
第一次見面的話,為什麼要擺出這樣一副表情?
一副我甘願被你吃掉的表情?]
——我隻是在想,被吃掉的話,這幅畸形的軀殼多少也能被賦予“一頓美餐”的意義。
僅此而已。
第5章
蝴蝶忍回家時,蝴蝶香奈惠正對着父母的牌位面壁。
她們姐妹倆的習慣是,如果遇上了什麼讓心惴惴不安的事時,總會如此,試圖獲得點亡者的指引。一般情況下,跪坐着的都是蝴蝶忍,她的姐姐香奈惠是名奇人,即便在逆境中也常帶微笑,很少會為凡俗事煩惱。
“發生什麼事了,姐姐。”她坐到了蝴蝶香奈惠身邊,驚訝地發現,姐姐不笑了,她嘴角拉成一條直線,眼睛凝視父母的牌位,沉默一會兒後才問:“小忍,什麼情況下,人才會願意被鬼吃掉?”
“主動嗎?”
“沒錯。”
蝴蝶忍皺着眉頭思考好一會兒,才給出模棱兩可的答案,“那鬼應該是對方很重要的人,此外,那人應該也是不知道鬼是無藥可救的,還想着要拯救鬼吧?”
“不,”蝴蝶香奈惠說,“我的意思是,那個人完全知道鬼是什麼東西,還願意把自己給他吃。”
“愛侶?親人。”蝴蝶忍說,“然後願意被吃的那個,說不定是個大好人,信奉佛教願意以身飼魔什麼的。”
“他們素昧平生。”
“那一定就是個大好人了。”蝴蝶忍隻能說,“而且還是個很笨的大好人。”
香奈惠不說話,她心裡不同意妹妹的說法,卻也知道讓未經曆過的小忍下定論實在是太難,隻是那男人的表現,始終萦繞在她心中,讓她百思不得其解,以至于無法當作一件小事,輕輕放下。
……
“你是,想被吃掉嗎?”一時不察說出了心中的想法,香奈惠說,“知道她是鬼,鬼是什麼,也還是想被吃掉?”她實在無法理解,但從太宰治輕松的笑容,與不透光的漆黑瞳孔中,隻能讀到這些信息。
“話也不能這麼說。”穿洋服的青年起身,拍拍自己被鬼血浸然的衣服,毫不在意滿手粘膩的觸感,“我隻是不排斥。”他彬彬有禮地說,“同樣,能被你這麼可愛的小姐救下,也很令人高興。”他攤手說,“我是個非常随遇而安的人。”
[不,不對,這根本不是什麼随遇而安。]香奈惠想,即便是面對鬼,她也從來沒有生出過毛骨悚然的恐懼感,她是一名理想主義者,對生活充滿了期望,否則也說不出“希望人與鬼好好相處”這種話了,讓她膽寒的人,與其說是惡貫滿盈,不如說是在他身上看見不到一點兒希望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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