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繼續講道:“他想,若是這世間供奉的隻有他一人就太好了,或者人們把所擁有的一切天天都拿來供奉他就好了。這樣想了,他也這樣做了。他把天河天池都糊起來,雨水下不來了,大地大旱,池塘底都翹龜殼狀,然後變成了沙土模樣。接着小河也枯竭了,什麼蝦啊,魚啊,無處可逃,都翻起白肚皮死一大片。樹木也枯死了。很多人也在提着木桶在找水的路上無聲無息地躺下了。”
“那家裡面的人呢?”弟弟作為好學寶寶首先問道。
叔父答道:“家裡面也不能幸免啊!沒水喝,又能頂多久?”
“哦,這水能淹死人,沒水也能渴人啊!”弟弟感歎道。
他們都笑着看向他,荷花咪又一個巴掌拍打他的側屁股,道:“你知道就行了!以後不準偷偷地去河裡遊泳,知道了嗎?”
“嗯,知道了。伯父,接着往下講啊!”
“人們把家裡所有的東西都擺出來跪拜,祈求上蒼可憐,下下雨來。雷王看到所有的人都祭拜起來,高興地坐在雲朵上大笑着說道:還是我聰明,能弄出‘補天河、糊天池’的把戲,把這天下搞得民不聊生,哈哈哈!看吧!天天供奉起我來了,愚蠢的人類,早這樣了也不用我費那心思了!他話音一落,揮一揮衣袖,撒下一點火星掉進了草叢裡,枯草叢裡立刻串起火苗,火苗越燒越旺,鋪過一座山頭又一座山頭。”
“我們的英雄人物布伯也正仰着天唉聲歎氣呢!就看到了雷王的行徑,他怒不可遏,氣得大吼一聲,一隻腳踩碎一堆石子,操起家夥,一竄就竄上了天,”四叔把喝了茶的空碗咬住,繃起雙肩的動作,然後把碗拿下又道:
“一步登天找雷王算賬去了。”
“好家夥!拿出了咱當年打獵,打土匪的氣勢來了。”叔父笑呵呵地接道,“哎呦,還咬起碗來了,萬一咬不住,掉下來爛了呢!你得賠一個碗給我哈!”
“嗨!我講故事,你們打什麼岔子?”四叔遞碗給荷花,她立即又斟了一碗茶來。
“然後呢?往下講啊!”弟弟急地催促道。
“然後,诶,我講到哪兒了?”四叔拍着大腿問。
“講到布伯上天找雷王算賬去了。”承程答道。
“對,布伯一步登天,直取雷王的寝宮……”
四叔有滋有味地啜了口茶水,砸吧嘴“啊”了一聲,道:“他們打的天昏地暗,電閃雷鳴,雨下的就像是天漏了一樣,等一切歸于平靜後,布伯也沒見回到地上來,而天空中則出現一顆最亮的啟明星。”
承程問道:“布伯死了?死後就變成天上的星星了?”
叔父點點頭,道:“是啊!還有我們的親人去世了都會變成天上的星星。”
“哦!”承程立刻擡頭看向天井上空,也不知哪顆是爹的星。
然而,到了第二天,太陽還沒起來呢,啟明星卻在東方大放光彩,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辛勤的人們已經起床勞作了,他也要給人們送去光芒。
而此時荷花的房間裡也響起了“嗤”火柴滑動點燃的聲音,然後油燈就被點亮了。
承程馬上坐了起來,打了一個哈欠,然後搖醒鑫豔和秀麗。
“天亮了嗎?”秀麗眯着眼睛問道。
“别整這麼大聲,還有兩個小的睡着呢!”承程低聲對着秀麗說道。
荷花道:“沒關系的,她倆睡得跟死豬似的,吵不醒的。你們怎的也起來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我們起來和你一起幹活。”承程答道。
“我們是來找你耍的,當然是跟着你起床了。”鑫豔道。
“你都起床了,我們哪還有睡着的道理?”秀麗下床,走過去對着荷花說道,“我衣服穿好了,拿梳子給我,我幫你編辮子。”
“荷花,還有梳子嗎?我幫承程梳頭。”鑫豔道。
“有,不過是密梳子。”
“可以的,承程的頭發很柔順,我的手藝更超級,拿來吧!”
“嗤!”秀麗笑噴了。她們也都跟着笑了起來。
很快的,她們就裝扮好出來了。承程在前面,出來一看見荷花咪就叫道:“嬸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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