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順着江隐的話看去,隻見栗晴被撩開的領口處,白皙的脖子上赫然醒目的血肉模糊,巨大的一個齒痕,傷口既深又狠,幾乎快要活生生咬下一塊兒肉來。
“沒事的,别……别擔心。”栗晴倒在江隐懷裡,臉上一片慘白,臉頰不停地冒着冷汗,“隻是皮外傷而已,不要緊的。”
江隐聽了栗晴的話,卻忍不住哭了,嗚咽着很是傷心壓抑,一邊哭一邊伸手壓在了栗晴流血不止的傷口上。
“呼”的一聲,房間裡突然刮起的陰風,瞬間滅了栗晴法器裡的火焰,而她的法器竟然也啪的一聲,多出了好幾條裂痕,幾乎險些裂開。
栗晴閉了閉眼睛,看上去很是疲憊,良久後才緩緩開口道:“抱歉,妾身已經好久沒有動用過巫術了,實在,實在救不了殿下……”說着,栗晴摸出來一粒藥丸,輕輕的放到了江隐手中。
而被顧蕭危和孟冬元壓制住的太子,此刻異常痛苦的流着血淚,一雙眼睛時而變成沒有眼白的全黑,時而又恢複正常。
他突然搖晃着腦袋,一邊流着血淚,一邊看清了顧蕭危,“顧将軍,殺了我!趕緊殺了我!”太子看上去很是痛苦,隻一句話而已,像是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和意識。
不等顧蕭危和孟冬元想到辦法,那些床榻上貼滿的符紙,開始紛紛掉落到了地上。
“小晴?”江隐抱着栗晴小聲的喊了一聲,見她徹底暈了過去,這才趕忙抱着栗晴不管不顧的沖出了房間。
顧蕭危震驚的擡頭,連忙對着阙放招了招手,讓他過來配合着孟冬元,壓制住太子,自己也跟着江隐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
江府中的燭火燃了一夜,那朵低沉沉的黑雲,此刻依舊在江府上空徘徊。
顧蕭危沒有擅闖江隐和栗晴的寝殿,一臉焦急的等在門外,“江太醫,需要幫忙嗎?”
話音落下不久,江隐滿手是血的拉開了房門,他趕緊吩咐身邊的小厮去準備熱水和拿藥箱來,這才轉臉看向了顧蕭危。
“還好,隻是傷口有些深,暈過去了……”江隐額頭冒着冷汗,臉上還挂着淚痕,他緩了緩神,這才擦了擦手後,将栗晴給自己的那粒藥丸,交到了顧蕭危手中,“小晴說,她盡力了,險些中了對方巫師的暗算,對方巫師可是抱着連同栗晴一起除掉的打算來的。”
說着,江隐指了指那粒藥丸,歎了口氣,繼續道:“這藥或許能減輕一些太子殿下的痛苦,讓他好走一些。”
顧蕭危捏着那粒小小的藥丸,隻覺得仿佛有千斤重,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将軍,請無論如何……一定要小心啊。”江隐恭敬的行了禮,立馬就準備返回内室裡,卻被顧蕭危給一把攔住了。
顧蕭危握着藥丸,在江隐面前站直了身體,雙手抱拳一臉真誠的鞠了一躬:“有勞江太醫了,替在下向夫人也一并道謝,我顧蕭危今生都會銘記二位的大恩。”
等到顧蕭危返回江府的院落中時,天空上之前還陰沉沉的黑雲,此刻已經不見了蹤影。
而太子殿下在臨死之前,終于因為那粒藥丸得到了一絲松快,他靜靜地盯着阙放,一手死死的拽着他,說什麼也不肯松手,嘴裡喃喃自語的念叨着什麼,直到天光大亮時,才徹底的閉上了眼睛……
第一場大雪降臨
天徹底亮起來時,阙放也依舊沒有回過神來。
所有的一切早就超出了他的預料,他一個活在高科技下的現代人,在穿回燕雲國後,竟然像個木偶像個傻子一樣,變得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這種深深的無力感,讓阙放整個人都像被掏空了一樣。
尤其是太子臨死之前說的那句:“見到你時,我便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
原來太子雖然一直被巫術控制着,但在他的潛意識裡卻一直是清楚的。
從阙放跟着顧蕭危出現時,太子便看見他了,而且直到咽氣的最後一刻,太子都異常清楚的知道,眼前的阙放不是自己的幻覺,也不是所謂死前看到的靈魂。
他就是他,活生生的另外一個自己。
“殿下……”顧蕭危若有所思的開口,嗓音卻有些哽咽,緩了好久才按壓下喉頭的情緒,繼續道:“殿下都跟你說什麼了?”
阙放内心很複雜,也很震驚,他攥緊了手掌,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平靜一些,“他說……他終于解脫了,問我……”
說着,阙放頓了頓,他眼神閃爍着躲避了顧蕭危投來的視線。
阙放思考着,将已經到嘴邊的話改了口:“他問我,我生活的地方有沒有這些痛苦,是不是如書中所說的極樂淨土。”
“我以為殿下會把你看作他自己。”顧蕭危忍不住在心裡歎氣,低頭的一瞬間不自覺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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