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趙祁揚鞭追了上來,馬蹄高揚,攔在了她們身前,他喊道,“阿蘿妹妹。”碧雲見這人雖長的一表人才,但那眼裡卻藏着一絲陰邪,于是攔在謝幼蘿面前,“姑娘你快走,奴婢在這擋着就成。”謝幼蘿冷靜了半許,想着泱泱大道上他斷不會做的太出格,當初綁她還是做了下藥的手段才敢動手,如今這會左右都是人眼子,自然是不敢衆目之下撸人的。思及此,謝幼蘿将碧雲拉回自己身側,望着馬上的趙祁道,“這種時候,趙公子不應該是在家陪着趙世伯和趙夫人麼?”趙祁道,“我們家今兒都來燈會了,林閣老是清婉表妹的祖父,自然也是給我們家下了帖子,阿蘿妹妹是随侯府的人過來的麼?”聽他這話,是還不曉得她已經與裴荀和離了的事,謝幼蘿道,“是呀,人多,我與他們走散了,這會準備回去呢。”趙祁望着她那雙眼睛,猶如夜空裡的星子,叫他心癢難耐,當初母親堅持,到底是将她嫁進了侯府,結果當天便做了寡婦,不過就是個寡婦,那也是這全天下最好看的,原先還怕再也見不着她,不料今晚聽那清婉表妹身邊的丫頭說在燈會上見着了從前住在府裡的謝姑娘,便一路尋來,好不容易找着見上了,怎麼能輕易叫她再跑了去,他略想了想,道,“當初說好的要在外頭給你一個安頓,不想還是叫母親将你送進了侯府,聽說那裴四爺當日便去了,想來阿蘿妹妹在侯府是受了委屈,短短幾月竟如此消瘦了,我追趕過來,不為别的,隻是想告訴妹妹,若妹妹還信哥哥,便給哥哥一點時日,定将你從侯府接出來。”趙祁先前綁架威脅她的事,碧雲是曉得,這會聽他這般說,碧雲吐了一口唾沫星子,正欲罵他人面獸心,謝幼蘿攔住她,搶在她前頭開口道,“往事都過去了,趙公子無需挂心,我在侯府過得很好,不多說了,再耽誤下去,回去便晚了。”趙祁聞言跳下了馬,突然近身至他們身前,主仆倆措手不及,趙祁上前欲握住謝幼蘿的手,謝幼蘿反應及時,往一邊躲了躲,他臉色沒方才那般溫和,眉目兇邪,語氣隐隐不悅道,“阿蘿妹妹,隻要你願意,哥哥現在便能帶着你走,想你一個守寡的人,又是他人眼裡的克星命,少了你,于侯府而言,卻是正正好好。”他這算盤倒是打的好,将侯府也妥妥當當的安排進去了。謝幼蘿這樣想着,還未說什麼就聽一道冷厲的聲音突然竄進了耳内,“趙公子當真是年輕有為,惶惶之下竟有這般膽子,敢帶走永甯侯府的人。”碧雲看見救星般,道,“姑娘,是三爺。”謝幼蘿目光探過去,隻見裴珩的身影漸漸從夜色中走出來。男人的臉色很冷,眉目間仿佛生了冰,片刻間便站在了不遠處,裴珩輕撫衣袖,這是他習慣性地動作,越是慢斯條理越是代表着他此刻的深不見底的情緒,他盯着謝幼蘿,“還不快過來。”謝幼蘿松了一口氣,未曾猶豫便小跑過去,躲在他的身後,男人的身影高大挺拔,謝幼蘿莫名地覺得安心。裴珩的大名,趙祁自然是曉得的,永甯侯府裴三爺,統領着聖上親自建立的内軍,又是當朝權宦,司禮監掌印太監蕭辭最為信任的心腹,滿朝文武,除了那蕭掌印,對這人也是敬一分畏一分的。趙祁父親雖官拜二品,又與閣老大臣林家結着姻親,但也是斷斷不敢得罪裴珩的,甚至還得舔着臉巴結讨好着。想到這,趙祁方才那吓唬謝幼蘿的勁兒瞬間消散的一幹二淨,他怕這事鬧大了,回頭叫父親母親曉得,那便不得了了,他抹了抹額上生出的冷汗,對着裴珩點頭哈腰道,“三爺誤會了,小人方才是說笑的,小人與四夫人從小青梅竹馬,說些玩笑話也就是玩笑話罷了,不敢做真的。”這般沒骨氣的人,哪裡入得了裴珩的眼,他看都未看一眼,便轉身走了,留下白越狐假虎威,“還不快滾,咱們爺見不得這種龌龊事,再有下次,便是要當即捅到趙大人跟前的。”趙祁吓得腳發抖,上馬時差點沒坐穩掉了下來,他伏在馬背上,見裴珩走了,又偷偷去看謝幼蘿的身影,一顆色心又燃了起來,暗暗握拳,心底又開始盤算起來。裴珩走的很快,謝幼蘿跟了幾步便走不動了,她咬咬唇,索性就放慢步子。沒多久他便停了下來,路上的燈火不知何時暗了許多,他站在昏暗的夜色裡,身姿挺直,猶如青松。他眼底晦澀不明,謝幼蘿在他面前駐足,靜了片刻道,“方才多虧三爺來了,不然阿蘿是難脫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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