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卻輕輕哼了聲,低聲問道,“進侯府那日,他與你說了什麼私密話?”謝幼蘿叫他這話吓着了,莫不是之前與林清婉說話時他在後面,全聽了去不成?她愕然間又想起那時白越說的話,恍然大悟了,那是她故意氣林清婉的說辭罷了,難不成他是當真了,想到這,謝幼蘿解釋道,“那是——”裴珩背過手,打斷她的話,“想來是我們侯府棒打鴛鴦了,拆了你一樁好事。”他這誤會可大了,謝幼蘿忙道,“三爺,您誤會了。”裴珩似是沒聽見,語氣涼涼,“本督誤會什麼了?你與他不是青梅竹馬麼?先前本督說了會為你尋一門好親事,若是你還念着他,那就定了也未嘗不可,身份什麼的不必擔憂,回頭禀了父親,收你做了侯府義女也不是難事。”謝幼蘿也不知是怎的,這會子越是想說什麼越是說不出口,明明是醞釀了一肚子的話,真要說出口的那一刻就如鲠在喉,莫名地生出一股子委屈來,眼圈一紅,卻不想在裴珩面前失了禮數,于是忍住不哭,喉嚨鼻子都叫忍得發酸生疼。這夜裡時候,能看出個人模子就算是不錯了,如此裴珩自然也看不出她此刻面上的神色與情緒,隻當她是無言以對,默認了自個的說法,裴珩覺着胸腔裡湧出一股子氣來,這氣頭來的無名無狀,他素來是冷靜自如的,怎可輕易叫他人攪動了自個的情緒?想到這,他嘴角微沉,老天爺為他精緻雕刻的臉此刻冷如寒冰,吐出的字也是不帶一絲溫度的,“回府吧。”卻見待他話音一落,謝幼蘿一言未發便轉身望督主府的方向走。裴珩皺眉,片刻後大步往他的馬車方向走去。白越後頭追着問道,“爺,還去找寶蔻姑娘嗎?”隻聽男人冷聲道,“本督與她又有何幹,成日裡看着她不成?”白越想他主子這是氣大了,連蕭掌印的事也要撂手不管了,真真是個人才,不過這更算得上人才的應當是謝姑娘才是,這世上可沒幾人能叫他們三爺生出情緒的。“是是是,爺說的對,那咱回府去?”裡面沒出聲,白越跳上馬車,拿起缰繩,揚鞭趕馬,這馬兒跑了幾步,忽然聽得一聲響,馬跟受了驚吓般,停了下來,白越下去一看,原是這馬踩着了東西,也不知是個什麼玩意,他俯身,是一個面具,不過是已經叫那馬蹄踩裂了的面具。有些眼熟,似乎謝姑娘先前手中是拿了這麼一個面具。裡邊男人語氣微微不耐,“出了什麼事?”白越道,“回爺的話,馬兒踩着東西了,無大礙。”裴珩挑了窗帷,見他欲言又止,道,“有話便說。”“是一個面具,小的之前在謝姑娘那見過,興許是方才落下了,您瞧,怎麼處理?”裴珩低眸在他手中的面具上掃了一眼,淡淡道,“既已裂了,扔了便是。”白越雖是個男人,但卻有着一顆玲珑心,這主子和謝姑娘之間鬧了矛盾他是一眼便能瞧出來的,原是一個毀了的面具,裂了便裂了就是,何須他撿了回來,不就是想給三爺一個由頭,與謝姑娘好生再談談不是,誰成想這人竟直接叫他扔了,白越暗自歎氣,心道三爺真是不解風情的很。“這——”“怎麼?”白越道,“小的看謝姑娘對這玩意是喜歡的緊,今兒鬧了不開心,回去若是發現面具沒了,指不定更是不快呢。”裴珩拿過那裂開了面具,是一隻狐狸,那微微上揚的眼尾,倒是和謝幼蘿有幾分像,不過還是缺了點什麼,——他略凝目,修長的指在這狐狸右眼眼尾下撫了撫,道,“你又曉得她不開心了?”白越哎呦一聲,就差沒說還不是因為您,都不聽謝姑娘解釋的,不過裴珩是主子,他再如何也不能這般說的,隻道,“小的說笑的,不過小的知道沒了這面具,謝姑娘定是要失落的。”這女人嘛,是要靠哄的,不過指望他們三爺去哄一個女人是不可能的,白越搖搖頭,正準備老老實實趕車回督主府,卻聽裴珩突然道,“去永樂大街。”作者有話要說:直男三爺真沒辦法~~明天繼續~~迷惑外邊走了一路,夜裡寒氣重,到底是冷的。回到栖梧園,謝幼蘿便和衣窩進了被褥裡,整個身子都埋了進去,碧雲見狀,邊點着暖爐邊道,“姑娘跟三爺置什麼氣,有什麼話好好說就是了。”謝幼蘿隔着被褥嗡嗡道,“誰與他置氣了,他不聽我解釋,我也不想與他繼續說下去了,我這麼點芝麻大的事,指不定他轉身就忘的一幹二淨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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