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嬷嬷重重說道:“就是這樣,方才一解夫人當年的怨憤!”
陳婉兮淺笑:“嬷嬷,我才說過,母親不會在意這些事情。”說着,便正了神色,說道:“這幾日,我一直在想你之前告訴我的那些事情。今兒看見她,我才又想起來。”
梁嬷嬷便問:“什麼事?”
陳婉兮撣了撣裙擺,說道:“嬷嬷曾說,我母親初嫁入侯府之時,曾同老爺也是恩愛有加。隻因後來彼此生了嫌隙,方才淡薄了情分,以至于令小程氏有機可乘。然而,這理不通。你瞧,王爺歸府至今,我同他也頗多龃龉,直至到了現下我們依然尚未……然而,王爺卻是如何處事的?他縱然同我生氣也好,不理睬我也罷,可有否随意去納個什麼妾室來氣我怄我?分明兩人之間的事情,何必扯上第三個?除非,他是存心踐踏。”
梁嬷嬷耳裡聽着,滿面納罕之色,說道:“娘娘,您怎麼會有這樣的念頭?”
陳婉兮淡淡說道:“這些道理,都是王爺親身演示給我瞧的。母親到底做錯了什麼,這樣的醜事也要硬在她身上找理由?同父親不睦,就要私通她的親妹麼?除了蓄意想要令她難受,還能有什麼理由呢?真正愛重一個人,如何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嬷嬷說他們當初父親恩愛,我絕不相信。”
梁嬷嬷木然不言,半晌才歎息道:“然而這世道,女人就是這樣的艱難。任憑男人犯下多大的錯,任憑世人再如何指責,最終受苦的還是女人。老身之前那樣告誡娘娘,就是怕娘娘再如夫人一般。”
陳婉兮向她一笑:“所以,嬷嬷也認為,其實錯在老爺。”
梁嬷嬷不答,陳婉兮神色微冷,又道:“他,父親,從來在乎的其實隻有他自己罷了。”
陳婉兮同自己的乳母閑話着,忽覺馬車停了下來,但聽外頭一人高聲道:“臣攜小犬,拜見肅親王與王妃!王爺安康,王妃安康!”
陳婉兮聞聽此言,心中微怔,暗道了一聲:“表舅?”
她撩起簾子向外望去,果然見譚府的兩頂轎子停在道旁,二人正向馬上的于成鈞行大禮參見。
那兩人,其中一個穿素白袍子的青年,是譚書玉。而另一人,披着鶴氅,容顔清癯,身材瘦削高挑,大約四十開外,則是譚書玉的父親,陳婉兮的表舅,譚清揚。
于成鈞自馬上翻身而下,向兩人拱手:“定山伯,譚侍郎,二位好!”
譚家祖上曾封爵定山伯,倒也曾顯赫一時,隻是到了近幾代是大不如前了。
譚清揚莞爾道:“王爺攜着王妃,這是何去何往啊?”
因着譚書玉的緣故,于成鈞便不大喜歡譚家的人,但面子上總還要敷衍一二,便說道:“眼見清明将至,本王陪王妃為嶽母上墳罷了。”言畢,他瞥了譚書玉一眼,揚聲道:“本王在邊關這些年,王妃獨自看守王府,辛苦甚多。如今本王回來,當然要多多陪她了。”
譚清揚淺笑道:“王爺,是個疼惜内人的人。”
譚書玉卻好似沒有聽見于成鈞的言語,他望着那打着肅親王府旗幟的馬車出神。
自從于成鈞回來,他同陳婉兮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陳婉兮也是越發的謹慎,生意事由,能令人傳話的,絕不肯親自見他。
他本也沒想怎樣,隻想多看她一眼罷了。然而即便如此,也是不能夠了。
這一切,都是因着于成鈞這個肅親王!
于成鈞看譚書玉望着馬車發呆,心中頗為不悅,便大聲道:“定山伯與譚侍郎,這是去哪兒啊?”
譚清揚笑回道:“王爺從何處來,我父子二人便往何處去。”
于成鈞微微一怔,問道:“定山伯此舉,何意?”
譚清揚道:“臣同王妃娘娘的生母是表親,她娘家外遷,孤墳在此。清明時節,臣攜小犬前來祭拜一二,也是略表親戚情誼罷了。”
這話,倒也合乎世間情理。
程家雖外遷,他們的親戚往來還在。何況,程家還有個女兒,現在弋陽侯府做夫人呢。
于成鈞點了點頭,他不想再讓一個觊觎自己妻子的男人,死盯着妻子所乘的馬車不放,當即又一拱手:“那麼,本王便不再耽擱二位了。”
行禮畢,他又重新上馬,吩咐啟程。
陳婉兮坐在馬車之中,将外頭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她心中疑惑,向梁嬷嬷問道:“表舅以前也來祭拜過母親麼?我怎麼不知?”
梁嬷嬷微微一頓,方笑道:“這個,老身也不知啊。興許,舅老爺這是一時興起吧。”
陳婉兮今年是改了掃墓的日子,往年如何并不知情。她想了一會兒,便放下了。程譚兩家,到底是表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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