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還出事,這回她才不會再苦苦地念他一輩子,還苦心積慮替他報仇,一定把他忘得幹幹淨淨。
她的語氣鄭重,蘇六郎也收斂了笑容,右手撫上了她嬌嫩如雪的臉頰,擦掉了一滴不知何時滑下的溫熱淚珠,認真應道:“我對阿沅,以前不曾,以後更不會失約。”
王沅沒開口,隻輕輕點了下頭。
心裡想的是:騙子,明明上一世就失約了。
可她看看眼前的人,也不能否認,他說的全是出自真心。那些過往,也隻有她從支離破碎的片段裡窺得少許,怨不得他。
他們一行人慢慢地走到了步政坊附近,前方就是黃土夯成的高大坊牆,内中則是無數高高翹起的檐角,另一側則是醴泉坊的坊牆,隔了數十丈遠,空出行路來。
正要話别,就有蘇明思匆匆忙忙趕來,下馬之後就喘着氣行禮道:“郎君,郎主正讓人到處尋你,據聞晉王已經帶着人馬就要沖入禁中!”
“阿沅且歸家去,莫回頭,等我!”蘇六郎最後深深看了她一眼,抛下這句話,就騎着馬遠去,留給了她一個背影。
王沅望着他的背影許久,直到身邊阿顔開始催促,才拉着缰繩轉了方向。
且歸家去歸家去,院落裡滿架的蒲桃都紫了,還等着她回去摘呢。
————————————————
後世人說起這場驚變,往往會将之與開朝時太宗奪得皇位的一役相提并論,甚至認為這一場驚變的反轉更為精彩。
起初,晉王欲害其弟楚王,并嫁禍與蘇大将軍第三子,以圖離間蘇家與秦、楚兩王。熟料竟被識破,蘇小将軍還反救了楚王性命。
晉王不忿,又暗自仿造虎符,試圖号令京中守備軍隊,欲以武力逼宮。
廿二日,及禁中,風癱于榻上的聖人竟又清醒過來,痛斥晉王借道士獻上有毒丹藥,分明行弑父謀逆之事。
當時是,晉王所帶軍士竟紛紛倒戈!
蓋因另一半虎符竟是握在了蘇大将軍手中,且他早已暗令其子早于晉王去傳了令,正待此時。
這一場驚變以晉王落敗,貶為庶人賜自盡告終,與其結黨的朝臣也都被流放千裡。
隻是無論史官如何筆下生花,将這一段描繪得驚心動魄,王沅也都是後來才知曉的。
那天她回了府後,也沒有閑着,就招呼起了府中的婢女,把院中架子上的蒲桃都摘了下來,興緻勃勃地要釀酒和做果幹。
不過等一串串的蒲桃在白疊布上整整齊齊地擺放後之後,她才想起了,上次蘇六郎摘的那串,她嘗了幾顆,好像是有籽的。
一想到曬幹或者小火烘幹的蒲桃幹堆成了小山,然而一嚼就被磕了牙……
這個畫面太美,她還是拒絕吧,果幹計劃也就此破滅。
那便釀酒吧,她吩咐人在院中搭了個臨時竈台出來,又令人取了些盛酒的器具。
不過等她檢視了一下,就發現這些器具雖是帶了蓋,但難以達到密封效果,不由得就有些喪氣。
一旁的阿顔看她來回折騰,隻聽從她的吩咐做事,也沒去勸她,直到其他的婢女來禀告說已經備好了郡主的午食。
阿顔才近前,帶着祈求的語氣,“郡主,該用午食了。”
可這會王沅正拿着某個瓷罐的蓋子發愁,雖然這個罐子最合她意,但看看這個蓋子,密封技術達不到,怕是釀不出酒來,也就沒注意到阿顔比平日輕了許多的聲音。
“郡主!”
阿顔這下猛地拔高了些聲音,引得王沅回頭看她,眼神如平日般清淡的,一下子就讓她洩了氣。
她恢複了平時正常的語氣勸道:“郡主,該用午食了。”
王沅看了看天色,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正午,可她早上用了不少玉露團,這會并不是很想進食。
才要開口,就被阿顔搶先:“郡主便是想借着釀酒制果幹,使自己不至于一直挂念蘇郎君,也該用午食了。”
自己隻是突然想找點事情打發時間,怎地就成了她口中的挂念蘇六郎了,王沅一時無語,默了一瞬,才開口吩咐道:“讓人擺上來吧。”
隻是心裡還在琢磨着釀酒之事,皇天不負有心人,她終于想到了,或許可以用大量的蠟油封住罐口。
緩緩加熱的巴氏消毒法,搭配上蠟油密封罐口,已經是王沅現在能做到的,最接近無菌的環境了。
用鹽洗過的蒲桃,五份蒲桃一份蔗糖,積壓破碎後攪拌均勻再密封上,她甚至可以想象到殷紅的酒液倒出的畫面。
忽然就多了幾分期待。
眼見婢女小心地捧走裝好的瓷罐,去尋了位置擺着發酵,王沅就又癱到了蒲桃架下的貴妃榻上。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山河景 龍傲天觊觎我的原因竟然是 錦鯉系廚神 寵婚情動:魔女撩夫100式 前路再開 局 先婚後嫁 重生後,棄女毒妃飒爆全京城 讓你法律援助,你送法官牢裡背書 玉生煙之古代生存紀事 吃貨,快到碗裡來! 一覺醒來,我擁有了最強的裝備 冬日可愛 古魂神約 白先生,請你和我結個婚 崽崽撕碎反派劇本 我身體裡有一列火車 退婚後,大佬們都氪金養我[穿書]+番外 和離當天,丞相大人将我綁進花轎 (綜同人)黑化值清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