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樁樁件件的事情,突然就能聯系起來了。
葉蕭笑着望進馬春來有些躲閃的眸子,靜靜地等他把先前未盡之語說下去。
可這個時候,馬春來卻好似鋸了嘴的葫蘆,說什麼也不再開口了。
這倒不怕,此人明顯就是貪生怕死、好占便宜的性子,要讓這種人說話,再簡單不過。
葉蕭隻道:“你既然敢直接面見國公,自然知道自己的斤兩。行了,咱們也不用廢話了,你實話實說,我便替你還了賭債,給你一條生路,你若還這麼遮遮掩掩,也就不用憂心賭債的事情了,畢竟,賭場那幫人也不能找個死人麻煩不是。”
黃誠極有眼色,一聽這話,手腕一翻便有把匕首出現在掌心,隻見銀光一閃,匕首已架在馬春來喉頭,隻要他敢耍半點花花腸子,立刻就能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馬春來被黃誠突然露出的殺意吓得動都不敢動,隻能“嗚嗚嗚”地發出幾聲意味不明的叫喚。
葉蕭朝黃誠使了個眼色,黃誠立時收回匕首。
這一刻,馬春來好似脫力一般,整個人委頓在地上,他有氣無力地舔了舔幾乎幹裂的嘴唇道:“您千萬仔細着點兒,這刀子可不認人。得嘞,小人說還不成麼!”可是看他眼眸子不自覺轉動的模樣,恐怕心裡還是有鬼。
葉蕭再度往上加籌碼:“你也該知曉,我與你們國公大人是站在一邊的,如今我正被李青山的人四處搜尋,自然盼着國公早日登上皇位。但是,與虎謀皮總得有個把柄捏在手裡,才能安心合作,你幫了我這個大忙,往後我自然不會虧待你。都說狡兔死,走狗烹,你再想想,以你做的那些事情,往後會不會被國公斬草除根?勸你識時務一些,給自己留一條生路。”
馬春來這下是真的被吓破膽了,他整個人都變得呆怔起來,木木地問道:“大人果真能保小人一命?”
葉蕭淡淡說道:“你如今别無選擇。”
片刻後,馬春來終于詳細地把蔡權私下找他要了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之事說了,這種藥本是給将死之人所用,用後就能減少痛苦,在睡夢中死去,不留半點痕迹。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蔡權定是趁自己被召去伴駕之時,給李元培用了這種藥,如此一來,李元培看似自然駕崩,他就成了陪王伴駕的最後一人,遺诏從他嘴裡說出來,也讓人無法反駁。
加之他在京師悉心經營多年,在朝堂上的地位舉足輕重,近年來,上了年紀又登基做了帝王的李元培身體狀況下降,難免對手握重兵、正值壯年的李青山流露幾分不滿,改換儲君之事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而且,李青山在大多數人的心目中,本就是個隻會打仗的粗人,大字不識幾個,又脾氣暴躁,發起火來誰都招架不住,讓這樣的人做了皇帝,說句難聽的,恐怕比舊朝晉帝還要可怕,如今有一個順理成章的蔡權,那是再好不過了。
原著中,正是因為這種種的緣故,李青山被逼急了,一時又沒能找到突破口,便直接揮兵入城血洗京師,誰也沒能攔住他。
如今卻不同了,有了馬春來這個人證,蔡權必定身敗名裂,竹籃打水一場空!
原著是李青山視角,他們沒有找到馬春來這條隐藏線索,葉蕭估摸着,是因為他們對蔡權周圍的人太過了解,以至于想當然地,就認為這種欠下一屁股債的賭鬼,不可能牽涉到争奪皇位的事情裡。
這委實便是燈下黑了。
而葉蕭正是抱着不可放過一絲線索的心态,派人密切監視蔡權府邸,如今手裡拿到了馬春來這張王牌,僥幸的成分更大一些。
想明白其中關竅,葉蕭一時心神大耗,腦中也響起了“嗡嗡嗡”的雜音,他沉默片刻,緩了緩,才讓黃誠把癱在地上的馬春來帶下去關起來,自己仍靠在床榻上,忍着再度湧起的眩暈,閉着眸子琢磨下一步該怎麼走。
明日就是李元培出殡,正式葬入皇陵的日子。
先前那些流言風波隻是預熱,明日的大殿之上,蔡權定會步步緊逼,他隻憑先君口谕與李青山一介莽夫不配為皇兩點,便足以将李青山逼得啞口無言,将皇位之事落定下來。
葉蕭明白這個道理,李青山和唐瑜自然也想得到,在原著中,正是為了先發制人,李青山才在今夜揮兵入城,鏟除一切反對聲音,第二天還照常為李元培送殡。
此舉雖坐實了蔡權放出的“暴君”流言,但自此之後,李楚上下再無人膽敢冒犯李青山的威勢。
至于治國理政,他是在坐上皇位以後才慢慢上手的,在其位就要謀其政,他再不喜讀書寫字,該學的也必須學起來,不過這都是消滅南晉及其他殘餘的起義部隊,一統天下以後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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