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然被突然動作的箫懷辰下了一跳,驚慌地看着箫懷辰此刻盯着自己的眼睛。
“竟然都做夢了。”箫懷辰淡淡地說,抓着沈清然的手微松,卸下了剛才眼裡所有的警惕。
沈清然見箫懷辰還不是很清醒,又不知等他酒醒了會是什麼反應,立刻抽回了自己手,起身欲走。
箫懷辰一見沈清然又想躲,傾身将人抱了個滿懷,“别留我一個人,陪我一會兒。”
溫熱的氣息混雜着酒香萦繞在耳邊,背後貼着的是溫暖胸膛。沈清然在這黑暗中能感覺到箫懷辰的心跳,同時,還有自己的。
箫懷辰将頭埋在沈清然的頸間,悶聲說:“獨自一人走過了二十多年,我恨這漫長的歲月。這宮城就像一汪泥潭,人在裡面奔走鑽營、互相算計,越陷越深。我就坐在那把龍椅上,一個人靜靜地看着。”
箫懷辰抱人的手又收緊了幾分,他似乎想把人永遠留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
在漆黑的夜晚,高高在上的君王醉了,終于露出不為人知的痛苦與孤獨。他掌控着一切,但又深惡痛絕,像是被困牢籠的野獸,鋒利的獠牙之下隐藏着苦苦掙紮不得脫的悲涼。
沈清然如夢初醒,原來刀有兩面,一面為刃,一面為背,此刻那柔軟脆弱的背正擁着自己。她将自己的手搭上交錯在自己腰腹的雙手,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箫懷辰喜歡上沈清然從不是偶然,那些偏愛也從不無迹可尋,她是他混沌掙紮時遇到的唯一的清明,一股江南的清風明月瞬間席卷了所有的痛苦,在她的身上,他看到了此生的向往。
寒風透過窗戶吹進來,還夾雜着雪花,周圍的空氣冰冷刺骨,讓人喘不過氣,但是彼此依偎的兩人卻能互相取暖,共禦嚴寒。
沈清然終究沒有推開箫懷辰。
生死、名利,這些在她的生命走過,早已經不起一點波瀾,甚至其他。在任逸和萍兒逝去後,沈清然依舊這般無痛不癢地活着。她曾一度覺得抄家之後,自己就像一具行屍走肉,遊蕩在人世間。
心都已經冷了,所以什麼都無所謂了。她究竟為什麼還活着,這樣也能算活着嗎?
可是此刻的溫熱讓那顆行将就木的心再一次激烈的跳動,這便是久違的鮮活的感覺。
在那日因為好奇輕輕挑開薄紗的時候,在看到其他琴師為他彈奏生氣的時候,無欲無求的谪仙落入凡塵,她有了七情六欲,她感受到了流淌在血液裡的懵懂與興奮。
沈清然低頭淺淺一笑,心靈的陰霾終于散開,她撥開一層層的傷疤,看到了它原本的樣子。
考慮道箫懷辰明天要活着醒來,窗戶最後還是被關上了,榻上漸漸暖了起來。
箫懷辰仍舊意識不清不撒手,沈清然被抱了許久,暖意催着困意,兩人就這樣相互抱着雙雙倒在了榻上。
困意上湧,沈清然心想:算了,就這麼睡吧。
窗外大雪茫茫,如柳絮般輕輕落下,天地靜谧。
殿内熏香暖爐,唯氣息交錯可聞,一夜好眠。
箫懷辰是被頭痛痛醒的,他艱難地撐開眼皮,映入眼簾的竟是沈清然近在咫尺的臉頰,平和柔軟,還喘着平穩的氣息。他心尖一顫,随即努力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雖有些朦胧,不過大緻還記得,不自覺勾了勾嘴角。
沈清然感覺自己被抱了一晚上,半個身子都僵了,稍微活動了一下胳膊,睜開了眼,對上的正是箫懷辰久久凝視着他的眼睛。
要不是箫懷辰的眼睛裡有一絲溫柔,那這場景實在驚悚,沈清然本能的迅速往後退,幾乎彈離了箫懷辰的懷抱。
箫懷辰嗓音帶着清晨的低沉,“昨晚……”
沈清然立刻道:“什麼都沒有!”
“那這……”
箫懷辰看了看兩人因為抱得時間長而淩亂的衣衫。
“是你死拽着我!”
“一晚上都死拽着你?”
箫懷辰很确定昨天晚上自己是睡着了的,也很确定剛醒來時有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腰上。
“是!”
箫懷辰挑着眉梢,眼裡滲着些意猶未盡,顯然是沒信。
沈清然此刻是恨不得昨天晚上沒來過,或者就别管他,怎麼就和他睡在了一起?怎麼想的?喝醉的又不是自己,這下怎麼解釋?
索性不用解釋了,沈清然看着箫懷辰略帶戲谑的神情,紅暈爬上了耳根,趁自己還繃得住,沈清然拔腿就跑。
箫懷辰根本來不及擡手抓住,這般落荒而逃快得就像一陣風,他看着沈清然剛剛所在的地方,不由得輕笑出聲。
蘇福升聽着動靜,見沈清然出來,知道皇帝已經醒了,帶了人進來伺候。
“昨晚誰叫她過來的?”箫懷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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