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腿吓軟了,要不要我抱你回去?”
禦王兄懷栎第一個注意到白無憂的狀況,當即上前攙扶。白無憂卻揮開他的手,低聲道,“王兄,我沒事,不過是刮了一下腳。”她又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揚聲故意讓趙莞聽見,
“抱我就不必了,這霍言圍場不小,姐姐一個人步行出去已是難事,要是再花力氣抱我,我實在于心不忍。”
她牙尖嘴利,氣得趙莞微微發抖,白無憂掙開懷栎的手,一瘸一拐要回到自己的坐馬那兒去,與薛玉樓目光交彙時,自動挺直了脊背,維持着她的體面和“皇家風度”,可欲上馬時,卻一腿吃痛,急切跨不上去,衆目睽睽之下,白無憂眼看就要出醜,面紅耳赤。
她這邊正着急,冷不防沈雁忽然大叫一聲,直接蹲下。
衆人的目光都沖他集中過來,隻見這嬌生慣養的世家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腳腕子直揉,薛信世在一邊拉他,他卻死活不肯起身。白無憂停下下馬的動作,僵着身子沖他走過來,每走一步,臉色都白一下。
“你又怎麼了?”她不耐煩地問道。
“扭腳了。”沈雁靜待她走到身邊來,衆人見她過來,也自動自覺分開條道。白無憂走向他身邊,俯身要看,卻冷不防沈雁一把拉住了她,柔軟地懇求道,
“陛下,陪臣一會兒吧,到宮車那邊兒去。”
薛瑩在這之前就動身前往圍場邊緣,此時已經跟數頂轎子一起返回,最寬敞的一頂就停在他們獵鹿的場地邊緣,絲絹織成的簾幕在樹蔭下閃着柔軟的光澤。
“跟臣一起來吧。”沈雁拉着她的手,輕聲溫柔地道,白無憂不知是疼得沒法思考,或是出于什麼别的原因,竟乖乖地任他拉着走,兩人深一腳淺一腳行至轎子前頭,小皇帝站直了身子,
“行了,到了,你自己上去。”她試圖從沈雁手中将手抽回來,可一抽之下竟未抽動,不由鼓起臉頰瞪着沈雁。沈雁并未回避她的目光,依舊聲音溫柔,
“陪臣上來坐一會兒吧。”他說,握着她手的力道十分溫柔,可卻也很堅決,不論她怎麼掙脫,就是不松手。
“你都多大了,還要人陪?”白無憂白他一眼,沈雁接住了這個白眼,卻還是不肯松手,兩人當下僵持起來,衆目睽睽之下,白無憂無法,隻得随他一起上轎,在他身邊坐定,仍舊氣鼓鼓地瞧他。
轎簾放下,日影透過霞紅織絹射進來,一時間轎外緩慢流過的樹林、花草、小溪水乃至地上的死鹿都變成了霞紅顔色,暖光醉人,如少女臉上潮紅,十分明麗可愛。
剛放下轎簾的那一刻,沈雁就側過身,去查看白無憂被樹枝刮破的小腿。
這個突然湊過來的腦袋把小皇帝吓了一跳,險些打座位上蹦起來。
“你看什麼?”她叫道。
沈雁見她反應這麼大,沒有繼續伸手,白無憂隻聽見他的聲音低低傳來,依舊是讓人心折的溫柔,
“陛下受傷了。”
“這算什麼。”白無憂不以為意,滿不在乎地推開他,“我打十四跟我父皇南征北戰,什麼傷沒受過,這要也算傷的話,那你晚上睡覺招蟲子咬了,還不得重傷緻死?”
沈雁老實被她推開,漂亮的臉貼着她的手心,異色雙瞳眨着,問她,“很疼吧?”
“不疼……”冷不丁沈雁伸手碰了一下,小皇帝悶哼一聲,把後半句話自己吞回肚子裡。
“不疼?”沈雁又問了一遍,白無憂用力瞪他,“不疼!”
“那就不疼。”沈雁識時務者為俊傑,睜着眼睛說瞎話,他沒事人似地坐回了原地,白無憂想起什麼,忽然抓起他手腕問道,
“你不是說扭了腳?”
沈雁一時不查,裝漏了餡,現在想要捂着腳腕子繼續龇牙咧嘴似乎不妥,正不知如何是好處,白無憂卻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好像反應過來什麼,坐了回去,小聲嘀咕,
“别多管閑事。”
她雖然說着抱怨他的話,可臉上卻一點沒有生氣的樣子,隻有種秘密被發現之後的尴尬,甚至還不知為何,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她此刻确實狼狽:标緻的小臉被鹿血和泥土染得花花綠綠,身上穿的騎馬獵裝扯得東一塊西一塊,先前系出來的紅玉腰帶已經就地扔掉,小腿上被樹枝撕破了一大塊。
“關心陛下不叫多管閑事。更何況我是陛下的王夫。”她故作兇惡,可沈雁并沒吓倒,隻是将她的小腿擡起,緩慢解開那已被撕破的小褲。
“父皇和東府說,為将者,就是全軍表率,必須連死都不怕,即使受了傷,也要像沒受一樣,才有大将的威嚴。”
沈雁一用勁兒,把那片刮得不成樣子的碎步撕下來,“我父王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都是寶貝,不能随意對待。”他細看傷口,傷處雖不深,卻刮破一大片,微微滲着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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