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見怪。”雪江道,“這是易生大人的一對雙生女兒,因為沒了父親,現在府内教養,等兩位進屋歇了,我馬上領她們過來謝怠慢之罪。”
“小事,她們歲數小,難免怕些生人,願意過來就過來,不願意就算了。”白無憂在這些小事上向來不甚介意,幾人帶着侍女仆從,又穿過涼風陣陣的遊廊,在東廂歇下,雪江親自給他們敬了南山茶,喝了香甜潤澤,滿口生津。
不多不少,正好過了一盞茶功夫,幾個大丫鬟捧着衣裳進來。
“二位貴人一路行來不易,等吃了飯都歇好了,雪江立即着人給二位裁衣裳。這些衣裳是往年做下沒有穿的,我叫人比着二位的身量挑了兩件,或許合身,若不合身時,還企勿怪,隻管告訴我,我再給二位安排。”
雪江雖不知他們真實身份,但待人接物并無絲毫疏漏之處,二人換下粗樸的農人衣服,用熱水洗了澡。
就是這洗澡的時候出了點分歧。
“不……不行!陛,咳,小姐怎能跟我在一起洗,這這這這,成了什麼?!”沈雁吓得人都結巴了,玩兒命後退,端着水盆、熏香的侍婢們目瞪口呆。
但她們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輕易不會笑。
“噗……”
嗯,除非忍不住。
沈雁拔腿就要奪門而出,等閑世家子的風度都沒了。
白無憂隻穿着貼身的小衣服,對門口懶洋洋地一擡手,“給我攔下。”
就連瞎子也看得出來這兩人中間到底誰說了算,近圈侍婢們都占着手不敢動,唯有外頭一個頂眼疾手快的,“砰”就把門給合上了。
“誰要跟你一起洗了,我讓你服侍我,這些人我都不認識,怕他們手底下沒有輕重,你好歹是我的人,有個準兒。”沈雁很久沒有露出過這幅軟弱可欺的小模樣,于是白無憂一邊嗤之以鼻,一邊還發笑。她又招呼身邊的侍婢,“你們隻管把東西放在這裡,那條绫子給他。”
“是,夫人。”侍女反應也快,立即改了口。不過白無憂好像不喜歡這個稱呼,“不是夫人。”她指了指自己,“我,附佘人,聽說過嗎?”她随即又指了指沈雁,貼心地解釋道,“我是親王,娶男人的。”
沈雁在想自己現在要是伸手去堵她的嘴,算不算大不敬,會不會被她第不知道多少次在口頭上碎屍萬段。他最後還是無力地一揮手,“你們把東西放下,都下去吧。”
“是,王妃。”女婢乖巧地改口,沈雁聞言差點閃了腰。
等門上上了小栓,白無憂将脫下來的衣裳一件件遞給沈雁,看他要疊,道,“也别沾你的手疊了,這個也髒了,一會兒讓他們直接拿出去丢了。”
水霧氤氲,少女的身軀如一座玲珑的玉峰,小巧而挺拔,她安心地把自己沉沒在熱水之下,咕嘟咕嘟冒泡泡
。
“不是非要煩你做事,”她把嘴往外一努,放輕了聲音隻有兩個人能聽見,“這幫人我信不過,不知道裡邊混沒混着刺客。”
“我明白。”沈雁搬個木凳坐在她身後,輕輕給她揉着頭發,将入浴時僅留下挽發的一支木簪抽出來,墨緞子一樣的長發沉甸甸落在他手心裡,一把還盈,順着手掌邊緣流下來,落入清澈的水中,發梢小扇子似地散開。
“那個人認識你,你對他知道多少?”白無憂問。
“隻知道名字,是秋羅十四。”
白無憂想了會兒,苦笑,“這是個花名,魏宋出生的孩子,要是無父無母不知姓甚名誰,就把他出生那天的日子放在後頭當名,那天的花曆放在前頭當姓,一樣花的就是兄弟姐妹,這不值什麼,憑這個也找不出他人來。”
沈雁将玫瑰香味的凝露塗在她頭發上,緩慢輕柔地按摩了一會兒,放進水裡漂清,與此同時靜靜地聽着。
“他那一身的功夫倒很俊俏,不像尋常亡命刺客。”
“那我們怎麼辦?要不要暫時在吳府裡深居不出?”沈雁用毛巾給她擦幹頭發,重新插上挽發的木簪。剛被梳理好的小腦袋搖了搖,
“不要,你想我們一路行來,再未見到過這個秋羅十四,足見他無法得知我們方位所在,那一晚上必定是趁着夜襲,才得了些首尾。我們在這裡要是隻管藏頭露尾,反而容易現出行蹤。不如舉動出入都如常,再故意地多到别的地方去走走,讓他捉摸不定,才是好的。”
如她所說,這樣的機會很快就到來了。
兩天功夫,雪江便找人給他們裁好了幾身新衣裳。又到了個晚上,白無憂和沈雁正在院子裡乘涼,吃些冰鎮的果子,芳草坐在最下邊給他們說笑話逗趣解悶,冷不防卻見一束花炮直竄上天空,霎時金的、銀的、紅的、綠的,繁光似錦,即便在深宅大院子中,也聽得見街上傳來的人聲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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