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江一身出門的打扮:斜帶着輕軟的小玄冠,素白道衣,步履匆匆地穿過遊廊。
白無憂跑上去熱切地叫住他,“今夜有什麼大事?”
章三十五
“給我說說。”白無憂攔下他,“我們不是楚人,識不得楚地風物,吳夢山一時半會怕回不來,白在這裡呆着也沒什麼趣兒,不如你領我們也見識見識,省得待在這裡無聊。”
雪江愣在原地,睫毛輕輕眨動。
白無憂挑眉,“莫非你受了什麼命令,不許我們出去不成?”
這話問得别有用心,沈雁不由伫立細聽,看那張酷似自己的臉上因這個刁鑽的問題顯出些不知所措的神色來。
“沒有沒有。”雪江連忙擺手,“我們這裡确實是過節,但街上都是俗頑俗鬧,怕兩位看不上眼。”
白無憂隻需要得意地使個眼色,沈雁立即接茬,
“我們看着都挺好,要是您不嫌棄,就領我們去吧。”
“這個自然,那二位去換個衣服,我再叫上些人。”雪江不敢推辭,可他跟他們說話時,雖然禮數周到,卻總像隔着些什麼似的、白無憂也覺得沒趣兒,便又回到沈雁身邊,拉着他去換了出門衣裳。專給他挑了晴岚色銀繡袖的一身清爽衣服,自己穿了雨過霁青色的短身獵裝,腰上一枚無暇古玉,給靈動的人多添了一分溫潤。兩人往地當間一站,不像夫妻,倒像兄弟兩個。
“你看是不是比你俊俏些?”白無憂扯着衣角,笑嘻嘻地過來跟他打趣,把兩個人的影兒都映在鏡子裡。沈雁摸着下巴看了一會兒,答道,
“陛下比我俊俏多了。”又對着她的臉細細端詳一番,“要沒有耳朵上這個耳環洞,是個頂好的男孩兒。”
“我才不願意當男孩兒。”白無憂斜他一眼,“我看當姑娘挺好的。”她伸伸胳膊腿兒,不論是動是跳,都毫不受阻礙,可謂完美地适應了她的天性。
頭上的月亮已經挪到了中天,吳氏是楚庭第一位的城主,即使是一座側宅,那也是五進五出的院子,重廊疊廈之間,一泓碧水自院牆外頭活水引進來,閃着亮銀色的月光,沈雁陪着白無憂身邊慢走,隻聽得街上鞭炮禮花聲響不停,那園中深深夏草,蟬鳴聲仍舊格外分明。他一時隻覺得無盡的時間都在此地流逝,清淺地汪着腳下那一泓水裡,水裡倒映出兩個人的影子。
兩人步出深深庭院,剛過了二門,兩隻粉嫩的小手兒便一左一右扯住了白無憂和沈雁的袖子。
是前兩日見過的雙胞胎姐妹,姐姐念秋,妹妹憶秋。白無憂自己還像個孩子,何談喜歡孩子,她剛想甩開,念秋睜大了眼睛瞧着她,可愛無辜的眼神讓人實在下不去手。沈雁更是直接蹲了下來,平視兩人。
“念秋,憶秋,怎麼啦?”他小聲問道,兩個小姑娘對這位漂亮哥哥顯出無邪的笑容,溫婉的念秋稍微下蹲,行了個楚地貴女教養的閨閣之禮,乖巧的模樣讓一邊站着的白無憂都忍不住笑起來。
小姑娘顧盼一下,見沒人看,悄悄趴在沈雁耳朵上,“念秋有個不情之請。”
“說罷。”
“要是雪江哥哥跟您在一塊兒的話,可千萬别讓他喝酒。”
“哦,這又卻為了什麼?”
“雪江哥哥喝完酒之後就會賦詩直到半夜……吵死人了。”念秋答道。
“對對對,而且還會在院子裡吹笛子,非常難聽。”憶秋說話更為直接。
“非常……難聽?”
罔顧目瞪口呆的沈雁,小姑娘不留情面地揭短,“宛如鋼刀刮骨,西風入肉,鬼哭神嚎。”
這三個比喻還挺有文采。沈雁張嘴剛想說話,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一左一右就來抱腿,“求求哥哥嘛……”可憐兮兮的小模樣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倆受了什麼慘無人道的摧殘。
沈雁隻好無奈地一口答應下來,但白無憂并沒給他這樣的機會。
雪江在外邊剛陪着走了一會兒,領他們看了各處的煙花,走到臨水的雲霧樓,白無憂眼尖地看見河邊那些經幾百年的大樹上,都挂了各式各樣的時令花朵兒,海棠、夏百合……多是大紅色,也有些淡紅和霞粉的。男男女女都聚在樹下,張弓射取紅花遊戲。再早個百年,這本是春末夏初三四月間才獨有的一項娛樂,如今卻成了每個節慶都要鬧一陣的玩意兒。
每棵樹下,都是人頭攢動,每有一朵紅花被射落,人群中便躍起一陣驚奇的呼喊聲。江上密密麻麻地停着畫舫,畫舫上穿紅着綠的遊女們也探出頭來看,用手去接那些自樹梢墜落的葉子,清淺、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江面上。
白無憂盯着那些弓弦,顯然已經躍躍欲試,更不耐煩雪江在一邊絮絮叨叨,索性攆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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