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探身往窗裡看,了然而促狹地笑,“更何況,我看他好像很重要,要是沒了,估計你會氣得把我們這小觀連鍋端了也說不定。”
“你怎麼血口噴人?”白無憂急了。
“是人救回來了你才這麼說,要沒救回來,可不一定了。”
“沒救回來……跟你們也沒關系。”白無憂小聲嗫嚅,這是她心裡過不去的一個坎兒,她說,“我沒那麼蠢,沒救回來也不會遷怒你們,是我自己沒本事罷了。沒救回來,我就在你們這裡落發,終老一生。”
“最好不要,您身份非凡,陛下,無數人惦記着您這條性命,我們這小破道觀雖然不大,可還想接着往下開呢。”道人冷酷地拒絕了她,白無憂卻睜大眼睛,“你又知道?”
“我算的。”道人輕笑,頗有幾分自得,“你的船來的那一夜,九宮倒懸,鳳飛入月,我就知道是貴人來了,可惜是升風斷尾之相。”
“這又是什麼意思?”
“你真要知道?”道人勸她,白無憂知道他往下說的不是好話,還是點了點頭,看見他踩着掃帚在窗下躊躇,反倒催他,
“快說啊,什麼意思,升風斷尾?”
“飛鳳入月,中途斷尾,極榮至寵,可惜……國祚不長。”
“哦。”白無憂冷靜地應了一聲,手裡依舊漫不經心地玩着沈雁的頭發,“夠我跟雁兒好好過一輩子的嗎?”
對面的人被她這句話搞愣了,過會兒才慢慢地說,“你的話……那倒應該是夠了。”
“足矣。”白無憂放松地靠回去,“我死了之後的事情,都管不到了,洪水滔天也罷,天下大亂也好,但我要快快活活地跟他過一輩子。”
“及時行樂?好事啊。”道人被她逗笑了。兩人說話的聲音稍微大了點,睡着的人翻個身,将将欲醒,白無憂趕緊将手指抵在嘴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他這幾天睡得多。”白無憂又輕聲開口,憂懼之色襲上那張可愛的臉蛋,“這是什麼毒?會不會落下什麼病根?”
“水銀。”窗外的人答道,“能不能落下病根這我還說不好,不過這味毒藥極傷腎氣,不知道陛下你除了這位小公子之外還有沒有什麼别的愛妃。”
“沒了。”白無憂幹脆利落。
“那最好快點去搜羅一些,選個秀男什麼的,不然恐怕皇家有繼嗣之危。”
“我看你觀裡那位小風很好,我有意收他做個養子,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道人愣了,剛撿回來的掃帚又“吧嗒”一聲掉回了地上。過了會兒,他幹笑着回道,“是怎麼說起的這個?把他又扯進來做什麼?”
“他面貌極肖當朝西府谏議,你們觀裡可知道他的來處?”
“這個倒不知道,他是順着江上漂來的,至于收養子這事……?”
“你能作主嗎?”
道人笑起來,“我要能作主,就讓他跟你去了,以完此債。不過你還是自己問問孩子的意思。”他說罷這句話,繼續低下頭去心無旁骛地灑掃,白無憂問他,
“用不用我幫你?”
“算了。”他一擺手,“師兄他老人家氣得不輕,還是别惹他黴頭。”那個白衣身影慢悠悠晃到樹林裡去不見了。白無憂一回頭,沈雁卻睡醒了,眼裡蒙蒙有些水霧。
“醒了?”白無憂俯下身,輕柔地問。沈雁被她難得一見的溫柔吓着,有點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想往後縮。卻被女孩一頭紮進懷裡,用下巴颏抵着他的胸口,
“不許跑。”她把腦袋往他懷裡一紮就不起來了,又捏又摸,“你身上有沒有覺着哪裡不好?”
“早上起來心口不大舒服,喝了藥,好些了。”他支起身子往外看了一眼,皺起眉頭壓低聲音道,“陛下跟出來的人,已經不剩多少了,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趕緊回楚庭為好。”
過了會兒,他沒聽見回答,低咳了兩聲,“陛下,你……”
“你身子沒好,想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麼?”白無憂頭枕着他的胸口,堂而皇之将他這個病人當枕頭用,但頸項稍微擡着,不敢真使勁壓他。
“可是……”沈雁想說她的安全要緊,話沒說完,白無憂把兩個小巴掌拍在他臉上,“想這些費神,你現在将養着,不許想。”
沈雁跟她鼻子對鼻子,眼睛對眼睛地盯了會兒,終于敗下陣來,但過了會兒又按捺不住地問,
“公孫氏的人來過楚庭?”
“來了,自從……自從那件事之後。”
她攥着沈雁的手緊了一緊,“你一直在公孫府上,可知道如何會出這樣的事?”沈雁臉色肉眼可見地慘白下去,直至青灰一片,刺耳的爆-*-炸聲又在耳邊響起,而白無憂一把按倒他,猶自在問是不是身上哪兒不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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