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燈一滅一亮,一幕開啟。
羅靖清了清嗓子,念道:“燭火在屋裡微微跳動,沈雁獨自坐在燈下,把玩着一串念珠,檐角下風鈴忽然叮當作響,薛淵走了進來。”
薛淵:“失禮了,不知東府深夜到訪,有何要事?”
沈雁:“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如令的性子激烈,我也制不住她,或許隻有你可以了。”
薛淵:“……我知道。”
沈雁:“我手下的人探得消息,她意欲在明天的桃花宴上,行刺我和律兒,踐登皇位。”
藍冰手指一頓,在鍵盤上敲了幾個字。
薛淵:“我會去勸服她。”
沈雁:“她不會聽你的。”
薛淵:“我會拖住她。”
沈雁:“她已做好萬全準備,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薛淵:“我……”
(旁白)沈雁把玩念珠的手忽然停了下來,念珠清脆地摔在桌子上,一陣風吹了進來,蠟燭滅了,他的臉在月光映照之下,陰晴不定。
沈雁:“我告訴過你怎麼做,殺了她。”
(旁白)薛淵低頭沉默,雙眼微合,面色痛苦,長久不語。
沈雁:“我百年之後,東府之位别無旁人承繼,從此後你就是掌管天下的人。如令心性太過殘忍,她會是這天下的禍害……除了她,你的天下自此太平無事了。”
薛淵:“可她是……”
沈雁:“她是什麼!她是我沈雁的親生女兒!我抱過她,我哄過她,我嬌她愛她,可我不可能眼看着她把這天下禍害完了!”
老先生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拍得桌上的保溫杯都跟着蹦了一下,他臉頰肌肉劇烈顫抖,雙眼泛紅含淚,聲音憤怒夾雜悲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心痛模樣,但大家都沉浸戲中,一時間竟也無人大驚小怪。還是先生自己念完了這一句,坐下來,順口說道,
“我失儀了。”
“薛淵”沒有接話,直勾勾看着他,臉上似笑非笑,偏偏讓人感到十分悲涼,對微表情的控制屬實登峰造極。過了會兒,他才緩緩道,
“我明白了。”
(旁白)窗外夜風凄厲,滿地殘紅,兩人長久地對坐沉默。頂燈熄滅了又打開,羅靖往後翻了兩頁,說,“下一場薛淵和白如令在末月館的戲昨天拍完了,咱們過。”他說到這頓了一下,看向前排坐着的兩個人,“吳先生,藍女士,可以吧?”
藍冰擺擺手表示自己不在意,眼睛始終盯着電腦屏幕,吳況和氣地笑了,“當然,我們主要就是以編者和原作者的身份來看看最後幾場戲,一個劇本結束的時候應該是最顯張力的時候,我們也希望能夠通過這種形式,找一下劇本本身的問題,精進打磨一下,你們按你們本來的計劃進行就好,不用刻意為我們倆做什麼改變。”
羅靖為他的貼心直點頭,接着說,“那我們就跳過這一場,到永甯門夜那一場。”
他心無旁骛地讀下去,身心皆進入劇中。
(旁白)永甯門夜色深沉,白如令長裙曳地,口鼻流血,薛淵抱着她,一步一步向永甯門外走去。(旁白)次日,乃桃花大宴,賓主盡歡,自東西二府以下,四國國主、五十二郡城主、谏議、代議,皆到場,桃花大宴之後,又接連舉辦了三天茶禮之會,取名為“即生會”,既有諧音“極盛”之意,又取其本意,意指此會一生僅能一次,是曠古未有,盛大無匹之禮會。薛玄君在會上亦獻出辭藻華美的大賦與詩文,流傳後世。
随着他的身影在月色中逐漸遠去,他的朗誦聲亦漸起……
但“薛淵”遲疑了一下,等到對面疑惑地看他,他才猶猶豫豫地開口,聲清氣正,卻不知為何,有些缺乏感情。吳況撫摸了一下手中的筆頭,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
他念道,“皎皎月明,盈盈霧寫,會吉賓于嘉時,等群芳于極盛……”
頂燈一滅一亮,盛宴即散,賓客們都不知去向,桃花開得極旺,香味透頂,整個芙陵都罩在一片粉霧之中,沈雁所乘輕車軟轎,在一片無邊風月中,穿過半個城池,向永甯門緩緩而去。
但轎夫忽然止步不前,一群百姓跪在轎前,跑來跑去,說着吉利話,跟護衛們糾纏不休。
沈雁便撩開轎簾探出頭來,輕聲軟語地對随轎步行的薛淵吩咐道,“不要難為他們,今天是好日子,給他們一人一串錢,打發他們去吧。”
他話音剛落,一個身強力壯的男子已經穿過守衛,幾乎撲倒在他腳邊,卻冷不防從懷裡抽出一把貫扇勁*-弩,朝他一連開了三次,兩箭當場射穿了東府的腹部和胸膛,一箭貫穿轎頂,力透闆背。
幾個忠心耿耿的護衛向轎子撲去,卻被砍成血泥,殘肢斷臂四處濺落。哀嚎聲響徹曠野。薛淵疾步後退,看了一眼垂垂将死的沈雁,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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