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太子帶走!”
白律被家臣簇擁着逃亡,将翠金鬥篷,和頭上的金冠都淩亂地棄在地下。
緊接着,他看見了自己親手遞過毒酒的女子,相隔無數斷臂殘肢,正看着他笑。
那笑容令他膽寒。
“玄君,那杯酒味道不錯,可地府不肯收我,我就回來了。”
她說話的模樣活像她母親,有種取重若輕的俏皮可愛,不過一邊說一邊将手戟插進人的肚子,這個場面就過于殘暴了。
“你說說,我該怎麼罰你?”
殺聲已逐漸隐去,他看見她心無旁骛地走過來,撿起地上的金冠,拍了拍泥土,戴在自己頭上,笑聲逐漸張狂,薛淵呆立原地,宛如死屍。
夕陽漸下,滿地血雨,與天邊殘紅渾然一處,都不可分。
散場時是嶽青杉主動找了吳況。
“吳老師。”他說,“我有個地方不太明白。”
“我看出來了。”吳況和藹地笑,“你先說吧。”
六刹·紫金铳
“這裡。”嶽青杉将手裡的劇本遞給他看,有幾頁折過畫過,厚厚一本有點陳舊,吳況小心地接在手裡,又叫藍冰,
“小藍,你也過來。”
藍冰合上手裡的筆記本電腦走了過來,在兩人身邊站定。
“末月亭這一場之後,我抱着白如令出永甯門,然後旁白裡我念的是第二天桃花宴上的那首詩,對嗎?”
“大賦。”藍冰糾正道。
嶽青杉讪讪地看了她一眼,藍冰坦蕩地回望。
“這首……大賦,我讀了,私下裡也查了一些東西,差不多弄懂了意思,主要是表現了一種……比較歡快絢爛的心情,是這麼回事,對吧?”
“沒錯。”藍冰答道,吳況把中間的空地讓出來給他倆,自己看着。
“那我就不知道這一段該怎麼讀了。”嶽青杉皺起眉頭,“如果是比較悲的那種,那和這篇賦本身的内容也對不上,但要是用比較正式喜悅的語氣,跟當時的場景又對不上,會出戲。”他語氣十分肯定,言簡意赅。藍冰似乎在揣摩他的話,沒出聲。
嶽青杉直接把剩下的話全說出來,“我寫人物小傳的時候,這個地方也一直弄不明白。薛淵對白如令到底有沒有感情?如果沒感情,為什麼會有抱着她走出永甯門那一場戲?如果有感情,為什麼她死了第二天就去參加那麼隆重的活動,而且……從他這篇獻賦的内容,也看不出有多少悲傷的意思。”
這一連串提問又快又準,好幾個人的眼光都被吸引過來。
“有沒有可能是裝的?”宋曉玩弄着自己新做的指甲,漫不經心地插了一嘴,“就是本來就沒感情,永甯門那一場是故意做出來的戲?”
“做給誰看呢?”飾演中年東府的孫證京,把一直抱在膝頭玩的小演員放下,也探過頭來,“當時四下無人,白如令最起碼在他心裡是個死人,而且,如果被沈雁發現了的話,覺得他這個人優柔寡斷,對他反而不是件好事。總之,我看不出他這麼做的動機。”
他一口氣說完了,拿起桌上的溫水喝了一口。
藍冰遲疑了一下,“但在事實上是沒有出入的。”她說,“薛淵毒死白如令确有其事,隻不過白如令事先覺察,換掉了毒酒,這才有三天後的永甯門事變。另一方面,薛淵獻賦,這事也是确實有的,記載也有,原本現在還鎖在泰大的圖書館裡。”
嶽青杉在這點上很固執,“但是一般來講,正常人的言行不會這樣前後沖突。如果确有感情,那他寫不出那種詩賦,如果沒有感情,毒死白如令之後,可以很幹脆地離開。”
這話說完,不單他陷入了沉思,滿屋裡一時也沒了聲音。他的助理将門推開一個縫兒探進頭來,“嶽哥,鏡面那邊打電話進來……”
“沒空!”嶽青杉煩躁地道,門縫外邊那個腦袋立即就縮回去了。
“其實……我個人傾向于另一種可能。”吳況輕咳一聲,這招很靈,衆人的注意立即就被吸引過來。
他就接着說下去,“我覺得薛淵可能對白如令詐死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知情的。甚至于,他有可能本身就是參與其中的一份子。”
這句話基本颠覆了整個終場戲的基礎,而且觀點過于驚世駭俗,一時間竟然沒人敢插話,吳況得以毫無障礙地繼續發表驚人言論,
“第一點是,如果沒有薛淵的直接參與,白如令要想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假死,難度是很大的。還有一點就是,如果是薛淵親自動手,白如令登上帝位之後不可能不對他進行報複。最後一點,參與永甯門事變的幾個主要家族,其家主和一些重要家人跟薛淵的關系一直都很好,在後來的十幾年裡他們都有書信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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