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看着這信,也實在送不出手;退一步講,哪怕他幫忙送出去了,謝珩也未必看的清這上面寫的什麼,萬一再當作廢紙扔了......
荀禮心中過意不去,覺得自己沒能護好楊姑娘的一片心意,便想做點什麼彌補。
他找來兩盞油燈點上,對着光亮處費力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辨認着。
過了許久,他才勉強将那些字都順了出來。原來那紙上寫的是從古曲之中摘出的一段詞。
“......隻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荀禮輕聲念了出來,
一見誤終生,荀禮自嘲一笑,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他等那張紙幹了,平鋪在桌上,本想提筆将那些模糊不清的字描寫一遍,隻是筆尖還沒碰到紙,他就縮回了手,覺得不好。
無論這張紙再怎麼樣,也是楊蔓舒親筆寫的,他在上面塗塗改改又算什麼呢?
但怕就怕過一夜後,紙上字迹隻會更加暗淡模糊變的一團糟。他想了想,不如還是自己在白紙上謄抄一遍,與楊蔓舒這封放在一起,一塊兒交給謝珩。
這樣下定決心,荀禮拿出一張白紙,工工整整的謄寫了一遍,壓在那張紙的下面,一起對折。
他拿着油燈翻找自己的抽屜,想找個信封封起來,卻怎麼也沒找到。
荀禮心中奇怪,明明記得還有幾個......看來得去找青山問問。然而看看天色,此時已是深夜,青山早就睡下了,他不好去打擾,隻能作罷,躺回床上。
今日發生之事實在緊急危險,他已是累極,閉上了眼睛很快就沉睡了過去。
次日又下起雨來。大概是落雨的聲音着實讓人心神放松,荀禮竟沒能按時起來。青山過來叫了兩次都沒得到回應,推門進來一看,才發現他的不對勁。
荀禮渾身熱燙,虛汗一陣兒一陣兒地出。勉勉強強被青山喊醒了,睜開眼隻覺得頭痛欲裂,身上虛弱無力。
管家趕緊去請了大夫來看,把脈問診後,大夫是昨夜淋雨着了涼,寒氣侵體,得了風寒。說罷,坐在一旁寫好了藥方交給管家。
送走了大夫,管家不敢耽誤,匆匆抓藥去了。
荀禮也是無奈,昨夜回來蕊丹将他包的像個粽子,又是灌湯藥,又是塞暖爐的,就是生怕他病倒,結果卻還是沒能抵擋着來勢洶洶的風寒。
他病成這樣,自然是不能去上值了。荀禮強撐着精神吩咐青山去工部替他告了假,眼巴巴等青山回來了才肯安心地躺下休息。
蕊丹看他這幅病弱模樣甚是心疼,于是青山有幸又得了一頓數落,灰溜溜地縮在一旁,大氣不敢出一聲。
“好了好了。蕊丹,是我昨夜開了窗忘了關,别再責備他了。”荀禮啞聲道,“你們都先出去吧,我再睡一會兒。”
蕊丹隻好住了嘴,隻是她還生着氣,看也不看青山徑直走出去了。
荀禮忽然又叫住青山:“等等,青山,去找個信封拿來。”
他都已經病成這樣,還惦記着楊蔓舒的事情,生怕自己忘了。
可惜他實在乏力,眼皮都擡不起來。等青山将信封帶來,也隻能躺在床上指揮青山:“你把桌子上疊好的信裝起來。等申時過後去謝府給謝大人送過去。就說是楊......給他的。”
聲音越來越弱,以至于青山根本沒聽見那最後一句。隻是照他的吩咐走到桌子前,卻怎麼也沒看到荀禮說的折疊好的信。
青山摸摸腦袋,一遍遍地數着桌子上的東西,生怕是自己漏了哪裡沒看見......結果找來找去,最後在地上發現了它們的身影。
也許是昨夜大人忘記關窗,被風刮到地上了……他這樣想着,蹲下去撿起來,發現一張已經被雨水浸的皺皺巴巴,不能看了;另一張卻是幹幹淨淨,上面是自家大人行雲流水的字迹。
青山想都沒想,将那張污糟的信紙揉成一團扔了出去,再把那張工工整整的疊起來,封了起來。
“大人,這裡有兩張,我把那張好的封起來給謝大人送去?”
荀禮頭疼的厲害,迷迷糊糊的也沒聽清青山說了什麼,隻有後面半句“給謝大人送去”進了耳朵。他心道是對的,就是要給謝珩送去,便沒有多想,閉着眼睛應了一聲。
青山便将信封揣起來,出去了。
不過不用等到下午,聽聞荀禮今日告假并未上值,問清了緣由,謝珩即刻撐着傘就趕來了。
荀禮病的腦子糊糊塗塗的,在一片混沌中似乎聽到了謝珩的聲音。他想起身看看到底是不是,使了半天勁兒,連一根手指都沒擡起來。
“你家大人如何?”
......為何謝珩的聲音聽起來如此焦急?
“多謝大人關心,早起請大夫來看過了,吃了藥,睡到了現在。大夫說大人正是年輕氣盛,得了風寒沒什麼大礙,不需緊張。隻要多多休息,出了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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